“柳....柳思。”
“咕唔,怎么啦唔...?你是主人的...?朋友?”
柳思如此---不对。
梦蝶如此说着。
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甚至连气质----都与我印象中那个柳思相差甚远。
找不到彼此之间的关联性。
明明是同一副躯体,站在我面前的是柳思,但是却不是柳思本人。
很陌生。
这时候如果榊木卝卝在我身边就好了。起码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她是柳思,----却与柳思完全不同。
“啊嘞嘞,这样说起来好像确实是主人的朋友嘛主人的记忆,人家在主人的记忆里面看到你了哦”
人畜无害的清纯的样子。
称呼柳思为[主人]--应该是吧。
并且。
无视了我的混乱,梦蝶挂着一丝笑容如此说道。
虽然是微笑着,但是眼神很可怕。
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是主人很重要的朋友吧虽然人家还不太懂,不过所谓的朋友,应该就是要互相协助的对吧”
她如此说道。
“既然这样,能不能麻烦你为了主人着想,主动消失掉呢人家会很感谢你的哦”
?
什么啊?
又是这种一见面就很没有礼貌的话。
才刚见面就是这样不友好的直白的话。
进展太快了喂!
我楞在原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唔嗯?怎么啦”
她看着我。
“起码说些什么吧,笨蛋”
咧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一副开心的模样——就只是开心的模样——没有其他的情感。
“你是...柳思对吧”
我没有底气的,犹犹豫豫地开口。
但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她不是柳思,只是个柳思拥有同一副驱壳而已。
我还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问出来了。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为了柳思我非得消失不可啊!
“笨蛋你这种话就像我现在问你是不是笨蛋人类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捂着肚子,很夸张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怪异没错吧..从柳思...把柳思的身体还给她!”
我鼓起勇气这样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种废话说出来还不如就那样像个傻子似的发呆更好呢。”
蝶的语调一转。
将语气拖得老长。
大笑停止了。
然后站直起身。
很虚伪地。
她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那副虚假的笑容也是。
“主人又不是人家抢过来的,人家为什么要还回去啊不过话说回来?唔?你这家伙...貌似?不是人类吧”
被她看穿了。
虽然我根本就没打算隐藏这种东西。
“是怪异嘛唔?好像和人家也有些不同?喂喂喂?笨蛋,你到底是什么啊?”
她斜着头问我,仰着身子和路灯倾斜成了45°的角度。
违反物理常规那样斜倾在路灯上。
长发垂落。
我。
没有必要回答她。
甚至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嘛,算了,反正是什么都和人家没关系嘛。嘻嘻。”
微笑着。
她的嘴角咧的更开了。
一个潇洒的转体从路灯上跳了下来。
很轻易的,像是落叶那样旋转着落了下来。
长发飞扬。
背对着我。
“唔再见咯。”
自说自话的,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对我的兴趣。
向台阶上走去。
被她无视了。
忘记了要让我自动消失的话语。
不、不如说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只是把我当成和路边的花花草草那样自言自语而已。
我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关心的。
“喂!柳思!等一下!”
挽留着。
我如此说道,她的身形已经有一半没入阴影里了。
柳思。
她。
梦蝶---无声无息的转身。
“...等一下?”
她轻声说着。
以非常痛恨的语气,怀抱着杀意轻声说着。
太阳穴浮现血管,瞳孔染成鲜红色。
挂着可怖的笑容。
对我露出了尖牙。
“混蛋!老子不许你像这样期待着什么一样叫主人!恶心!就是因为你,主人才会变成这样的!”
话音未落--她就向我扑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连吸血鬼的动态视力都捕捉不到的,堪称恐怖的速度。
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从我身边掠过。
不寒而栗的速度。
不止有速度,力量也强的难以估量。
我毫无反抗的余地。
很利落的--她抓住我的右手,只以单纯的双手的握力,宛如摘下沉甸甸的果实,将我的整条右臂从肩膀扯断。
我从没想过她会这样对我出手。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还没有做。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被撕裂了。
和第一次遇见那只吸血鬼时那家伙的惨叫声一样。
我同样不成体统的、以非常丢人的样子,像是女性在遭遇变态时一样的,在楼栋前惨叫,不过应该没有人会来责备我的。
虽然之前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手臂被整条扯下还是头一遭。
而且,我失去了大量的属于吸血鬼的力量,包括对于疼痛的削弱的能力。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非常痛苦。
我蜷缩在脏热的地面上痛苦的扭曲着,翻滚着。
大脑都不清醒了。
我现在的治愈力,不足以让失去的手臂瞬间长回来。大量鲜血宛如喷泉,从我的肩头喷溅而出。
血量多到令人质疑,人体居然储存了这么多的血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除了惨叫,我什么话都想不到。
为什么。
这么尖锐的疼痛。
“别吵惹,大惊小怪唔。”
即使不会有人责备,似乎还是会被她责备。我就象是臣服于她一样当场跪伏下去,她则是拎着从我身上扯断的左手臂,赤脚踩住我的头。
现在。
我动弹不得。
无法抵抗。
脑袋被踩住,连挣扎都做不到了。
扭动的身子被钉死了。
“这种程度的痛楚……比起主人一直忍耐至今的痛苦,只象是被蚊子叮吧”
不对?
她说的主人是柳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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