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中》第三十三章：出尘

    物换星移、泥牛入海、

    黑暗好像一颗巨石、按在胸口；

    人离圆缺、宝珠出尘、

    光明恰似一朝解放、挣脱枷锁；

    “要走了啊。”老人如释重负。

    四字话完、化为点点荧光升向天空消散不见。

    常巍在老人开口的时就早已打算好的后退两步，走出老人的“场”。

    率先回到真实。

    接着是“刘主任”一晃，

    有些茫茫然的看着天边

    人死后称之为鬼。

    万物有灵，全部在躯体失去生机的一刹那，都会成为“鬼”的形态。

    就如蠃、鳞、毛、羽、昆，五虫皆为周天之物。

    道德经中甚至将大道也比喻成不可名状之“虫”。

    而类似的，鬼也只是描述的某种形态，而不是具体的代指。

    “刘主任”知道，主动逸散掉带有强烈执念的鬼。

    天地会念其难得的忏悔之心，让他和正常人死后一样，

    为其引渡幽幽。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启“门”将其送入的。

    自然也没办法夺取力量。

    誒

    他深深叹口气，

    宝宝、心里苦啊，

    苦酒入喉心作痛、拿竹篮打水得一场空。

    白忙活一场。

    他又看了看天际翻滚而来的密布浓云。

    那，真是一场空吗

    他质问自己。

    其实，

    倒也不是。

    今番遭遇实则了却了刺入心头的一桩疑问。

    为何身前身后事、差距那样大

    身前八府巡抚、身后只许他阴司半职。

    为何明明道理讲的不错，可偏偏半句不入他人耳

    因为“发心”

    因为发心不纯粹，讲出去的道理有私心，有杂心，有不纯之心，有欺诈之心。

    想到这里，刘主任瞥了一眼李援朝。

    如果如他般，句句挚言出自肺腑

    到这里他摇摇头，冲着意识刚醒的张成良、马小军道:

    “回吧，事情已经完成了。”

    张成良点点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变化，

    只是多出来一个人。

    他打量了下正掏出手机看时间的林家英。

    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样子，就是个地铁口常见的学生蛋子。

    他只是奇怪自己刚才是睡着了

    感觉好似白天打盹做了个梦一样。

    马小军则是一脸铁色，眉头深皱，胸口快速起伏着。

    额头有细密的汗水沁出。

    刘主任多瞅了他一眼。

    嗯、怎么隐含煞气像是背过人命一样。

    然后他目光朝马小军背后去了去，并未发现沾染上什么东西。

    那有趣了，没背过人命怎有如此超越常人的煞气。

    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刘主任这就带着两位，

    来时怎么来，走时就怎么走了。

    “还有、小张、我感觉你在办公、执行任务的时候，

    有点像是为了抓贼而抓贼。

    我交浅言深提醒你一句，

    身在公检法部门，可不是在销售提业绩。

    言尽于此，望你好好想想。“

    常巍一个箭步从储物间里跳出来，看着三人身形慢慢消失在大楼转角处。

    张成良略有敷衍的客气应答，也渐渐听不见声。

    常巍抿了抿嘴唇，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他。

    他一直是最为特殊的那个，游离在外又参与其中。

    老人营造的恐怖“厕所”中，他还因为比其他人高出去半个身子，被误会成上差

    这也是他心中一直挺在意的谜团。

    能叫出“上差”二字、

    很显然，老人八成见过能像自己一样，

    进入老人“地盘”中不受限制，身同样比姚明还姚明的存在。

    可这疑问只能先埋心里。

    随着疑问延伸的，

    常巍甚至一种“有刁民想害朕”的错觉。

    他隐隐觉得这都挺像是巧合，可与真正的巧合又有所偏差。

    “希望错觉只是错觉吧。”

    常巍想到这里薅一把自己的头发，

    笑自己神经质。

    周围在走掉三人后，有些安静。

    臭味也早已消散、甚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着。

    让他想起被子晒过后，充满阳光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