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血神出乎黑夜意料的说道。
黑夜眉头一皱,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拔刀的准备,但得到的回答却让他不得不放下怀疑的心思。
“血神不像是会耍计谋的人,更何况自己本就打不过他。”黑夜在心中暗暗地计较。
见黑夜沉思,曼陀罗面上有些不快。她藏在黑夜怀中的双眼锐利如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紧接着,她释然了。
“呵。”曼陀罗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然后,她从黑夜身上褪下来,纤细的身体却仿佛蕴含了绝大的气势。
“你见我不下跪吗”曼陀罗冷漠地说道。
血神不知为何,在听到曼陀罗这样说之后,径直向前扑倒,大声道:“拜见公主殿下,臣罪该万死!”
黑夜一歪头,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说话,毕竟曼陀罗已经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会给黑夜解释明白的。
“我是西域公主。”曼陀罗低声说了一句,“我们两国签订过友好盟约,所以我在这边的身份相当于皇族。”
说完,曼陀罗还扭过头,看向正站在原地的黑夜。见小萝莉望向自己,黑夜耸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他宠溺地摸摸这位公主的头,再次把她抱回到自己身上。这期间,曼陀罗倒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脸虽然被巾纱遮住,但还是不经意地透出一丝红色。
“你去把血放在坑里,只要你有夜神血脉,就可以得到传承。”小萝莉转移话题道。
在他们旁边,血神就这样一直跪着。要不是前面他表现得如此霸道,黑夜还真以为这是个奴才。
“他这是怎么了”黑夜有些奇怪。就像是……他对于自己后期的顺风顺水深表怀疑一样。
“嗯……好的。”黑夜答应一句,径自转过头,准备给自己放血。
曼陀罗却抱得更紧,仿佛一刻不想离开黑夜。在这时,她不像个公主,更像是个贪家的小女孩儿。
黑夜心底暗叹,他知道,两人的归宿将完全不同。
“可能……在杀掉那神之后,我还可以活着回来吧!”黑夜心中想。
“我们那儿,是一个大千世界……”黑夜开始放血。
随着黑红色的血液慢慢流淌进地上的坑洞,曼陀罗的眼眶逐渐湿润了。
“意思就是,你……一定要回去对吗”听到小萝莉哽咽的声音,黑夜手中的刀停了。
这不是黑夜第一次不想回去了。但他无法抛弃另一边的同伴,作为一个队长,作为一个试炼者,作为一个无法妥协却又必须妥协的人,他必须回去……
“对。”黑夜没有转身,只是狠心道了一句。
曼陀罗在黑夜衣襟上擦擦眼泪,转头向地上的血神道了句:“你出去。”
血神领旨,默默站起身,机械般走出了密室。
剩下的两人相互拥抱着,一个流血,一个流泪,他们知道,分离的时刻,就快要到了……
当黑色的血液灌满坑洞,神像开始了暴动。从头盔里,射出了一道黑色的光。这光芒一闪而逝,落在了黑夜的额头上,汇聚成一个黑色的烙印。
黑夜浑身的血液瞬间被点燃,连手中的极夜,都开始不停的颤抖。黑夜感受到了一股灵魂上的威压,压得自己和手中的刀一起喘不过气来。
“主人……主人……”
黑夜一惊,他以前只能感受极夜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它可以真正地和黑夜进行灵魂上的交流。
黑夜惊喜地握住刀柄,但血液沸腾所带来的痛苦却让他筋骨欲裂。曼陀罗还是这样抱着黑夜,并慢慢地将他平放在了地上。
“没事,一会儿就过去了,一会儿就过去了……”这一次,她把黑夜抱在自己怀里,让他的头颅倚在自己胸前,嘴里不断对他说着什么。
可黑夜已经失去意识了,他浑身颤抖,七窍流血,身体上的皮肤也渐渐发黑发亮。欲得传承,必受此祸。
“嗤!”曼陀罗手上一烫,只见双目紧锁的黑夜浑身突然燃起黑色火焰。这是鸩狱之火。
这象征苦痛的火焰蔓延到曼陀罗身上,却没能带动起她一丝的痛感。她的眼神逐渐温柔。两人就这样,在这黑色的火焰中无声地承受着来自灵魂的炽烤。
“啊……”剧痛和灼烧不断侵蚀着黑夜。
“你醒了!”几乎是瞬间,一个如百灵鸟般的声音在黑夜耳畔响起。
“曼陀罗……我还在这儿……”黑夜用尽心力,思考着自己的境遇。
“你别动,我去帮你拿衣服!”说着,曼陀罗便向外奔跑出去。
黑夜有些疑惑,他隔着惺忪的眼皮,向自己身下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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