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轻轻的道:“老爷,太子来探望您了。”
朱厚照来到榻前轻轻的道:“老国公啊,父皇听到您病了,心急如焚,特命本宫带太医给您老人家来瞧瞧病。”
成国公艰难的抬起眼皮,看到是太子殿下驾到,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被朱厚照连忙劝阻住,面带惭愧道:“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三天两头的病倒,还要劳烦圣上和太子挂念,老朽亏不敢当啊。”
朱一凡看着爷爷憔悴无比的面容,感到既陌生又十分熟悉,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又见爷爷如此的憔悴,鼻子酸酸的,一声爷爷差点叫出声。
可能是血缘相通,祖孙连心的缘故,成国公目光越过朱厚照等众人,一下被朱一凡所吸引,定定的看着朱一凡,喃喃的道:“这位少年是谁啊,真像,真像啊。”
朱厚照一惊,连忙打岔道:“他啊,是太医带来的随从。太医还不赶紧给国公瞧病。”
太医急忙来至榻前,用身体挡住了朱一凡。
朱一凡听到了爷爷喃喃细语,趁机夺门而出,所有的委屈、孤独、悲伤在这一刻像决了堤洪水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朱厚照默默的来到朱一凡的身后,静静的陪着朱一凡。
良久,朱一凡止住了眼泪:“让你看笑话了,我好像从来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
朱厚照递出一块手帕:“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老凡啊,你真的不准备现在相认吗”
朱一凡用手帕擦掉眼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了,我要做一点功绩,让爷爷为我这么一个孙子感到骄傲。”
朱厚照重重的一声叹息:“哎,我想其实老国公不管你是否出人头地还是一事无成,只要能见到你,肯定就开心不已了,反倒是你心思过重了,哪里像父皇,只是知道一味打骂。”
朱厚照抬头看向天上的鸟儿,眼睛已是湿润。
朱一凡一拍朱厚照的后背:“朱寿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努力让我们的家人,以我们为傲。”
朱厚照推开朱一凡的手道:“你小子无法无天啊,敢拍大明唯一太子的后背,本宫要阉了你。”
一句玩笑,二人心情缓和不少,回到成国公寝室时,太医已是瞧完了病,朱厚照轻声问道:“老国公的身体如何”
太医道:“禀太子,老国公是因天气炎热有点中暑,加上又犯了思念成疾的老病,不过老国公身体底子好不打紧,下官开几服药就应该能见好。”
所有人都是看的出,太医说的是轻描淡写,不过表情一直沉重。
朱一凡心头一紧,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是有些凝重。
“太子殿下,老臣没事的,咱身体底子好,有点中暑而已不打紧,还请太子殿下回禀圣上老臣无恙,劳烦圣上挂念了。”成国公强打精神道。
朱厚照只能点头称是。
成国公又道:“不知这太医的同伴,能否陪老朽说说话啊。”成国公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朱一凡。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成国公尽然对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随从,这么感兴趣。
只有朱厚照知道缘由,悄悄对朱一凡说:“陪老国公说点轻松的话题,你比世上任何药都管用。”
朱一凡默然。
朱厚照带领众人退出寝室也不离开,就在寝室外静静等着。
不多时,寝室内竟然传出成国公爽朗的笑声,声音里明显有了底气。
朱厚照好奇心大盛,这太医的药还没有来啊,怎么就这会功夫,老国公的病就自己好了
正好一个家仆端着药过来,朱厚照一把抢过道:“老国公啊,您的药好了,本宫亲自给你端来了。”
寝室内,老国公已是起身,半躺在床上,手握着朱一凡的手,给朱一凡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辉煌,看到朱厚照进来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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