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两人坐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男孩禁锢着女孩,害怕怀中的女孩偷跑躲着他。
她摸索到他的大手,握住,“不是的,跟你在一起不难受的。”就像小时候她最喜欢跟他待一起那样,很有安全感。
他是她的瑾哥哥啊。
他的大手与她的小手交握在一起,掌心传递着对方的温热,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突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傻瓜,你想想你小时候是怎么跟我相处的”南宫瑾和引着慕容雅莹回忆。
慕容雅莹刚出生的同时,她降临的哭声也意味着她父母的离开,小孩像是知道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哭得歇斯底里,很多人哄都哄不住,若是继续放任她哭下去,可能会有损伤声带的风险。
而那时已经五岁的南宫瑾和也随其父母在医院病房外守着,依稀记得,他父母曾对着还在肚皮里的孩子笑着对他说:“这是我们小瑾的未来媳妇啊。”
原来他们定过娃娃亲的,只是他的小媳妇才刚出生而已。
看着小女孩哭得难受,众人却没有办法哄住,南宫瑾和小小的手握住了还是新生儿的慕容雅莹的小手,试图安慰小女孩,那一瞬间,慕容雅莹奇迹般地不哭了,渐渐冷静下来进入了梦乡,而睡梦中一只小手紧紧握住南宫瑾和的手不放。
从双手相握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着两个人命中注定的缘分。
周岁抓阄礼上,慕容雅莹跨越眼前重重精致的物品,来到南宫瑾和身边,抓住他的手顺势窝在他的怀里,盛大的抓阄礼以抓到南宫瑾和结束。
自此,两家作为邻居经常往来,不是去南宫家,就是去慕容家,仿佛每一家都有两个孩子一样。
总能看到不大的南宫瑾和抱着还小的慕容雅莹,小小年纪承担了他不该承担的责任:照顾妹妹。
而他也甘之如饴,在旁人面前总是绷着小脸,不苟言笑,却在慕容雅莹面前总有满腔温柔。
总能看到还小的慕容雅莹跟在南宫瑾和身后,甜甜地喊着“瑾哥哥”。
她的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总是南宫瑾和,她的心里排的第一位也是南宫瑾和,依赖着他,信服着他。
而这也是后来双方父母刻意让两人疏远的原因,小小年纪,她太过依赖他,他太纵着她,这不是一个集团接班人该有的放纵。
于是,她被送往国外生活学习十多年,而他被勒令不去关注对方任何信息十多年。
处于懂事的年纪的南宫瑾和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放不下她,于是他与大人约定:他们的娃娃亲还作数,等她长大,等她足够自立坚强,他再把他抱回家,他再疼着她。
而处于懵懂的小女孩的依赖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刻意的疏远,渐渐淡忘了幼时心中最重要的小哥哥,独自长成了坚强的少女。
时隔多年再想起,慕容雅莹再次感受到了内心深处埋藏着的情谊,沉睡多年的记忆蜂拥而来,她的心悸动不听。
慕容雅莹调整姿势靠近南宫瑾和的胸膛,也感受着对方的内心的跳动。
“扑通扑通”。黑暗中这一跳一跳的砰砰声都传入双方的耳朵中。
慕容雅莹伸出另一只没有相握的手,再一次摸索,抓住南宫瑾和的耳垂,这是小雅儿小时候最喜欢做的动作。
相同的动作,不同的年龄,他们都长大了,随意一个动作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慕容雅莹充满依恋的声音再次想起,“瑾哥哥,雅雅现在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哦,你要不要啊。”
南宫瑾和的心弦突然间拨动得很快,这可是她招惹他的,从小到大,都是她。
“要。”急切地开口,“小雅儿,我们在一起吧。”低声诱哄。
“嗯这个要求啊……”话说一半,似是很难决定,南宫瑾和的心提了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慕容雅莹才慢慢地一字一句说出答案:“雅雅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哦,既然你要求了,那就答应你吧。”
她说得软糯而认真,那一刻南宫瑾和体会到二十多年来从未体会到的巨大喜悦。
真好,他想。
他的女孩,长大了。
他的小雅儿,还是他的。
这一回,没有双方长辈的考量与顾虑,他们真心希望他们俩能再续前缘。
这一回,不是小雅儿懵懂的单纯依赖,而是小雅儿成熟的坚定依恋。
他的坚持没有错,他的等待没有白等,他的付出总有收获。
珍视着亲亲女孩的额头,两人相拥在一起。静静感受对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地鼓动着。静静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第一次最真诚的对话与陪伴。
这样子,挺好。他们想。
南宫瑾和把女孩抱起来开灯,灯亮,整个世界都亮了。
踱步把女孩轻轻放在床上,握住她打着石膏的脚,检查着,认真且专注。
尽管医生说了可以适当的走路,没什么大碍,这个时候他才后悔前几天赌气放任着她胡来,怪她,也怪他。
这时候秋后算账,是不是不大好他蹙眉。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关于她的一切,总是想着要多关心一点,摩挲着双脚,没忍住,说教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这几天,到处乱跑,有没有注意脚伤啊打着石膏还能蹦哒着很欢,可能耐了我的小雅儿。”
慕容雅莹不好意思地想把自己的脚缩回,没成功,又气馁又心虚,只能由着南宫瑾和,弱弱说道:“我都有注意着慢慢走路的,瑾哥哥,你不用担心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恢复得怎样,能不能把石膏拆掉。”
今晚堵住她的另外一个原因也是想到与医生约定好的一周过后,再去医院拆石膏。
带着这只不安分,不听话的小猫咪,去见她那讨人厌的煜哥哥,他酸溜溜地想。
“耶,我终于能拆掉这讨厌的石膏啦,也能再见一见煜哥哥了。”
“嗯哼。”
她得意忘形,忘记此时南宫瑾和还在,在男朋友面前想着其他男的,醋缸不被打翻都不行。
“嘻嘻,瑾哥哥和煜哥哥是不一样的,瑾哥哥是男朋友呢。”
女孩的解释安抚了吃醋的男孩,成功得到了对方晚安问候语:“睡吧,晚安。”
“晚安啊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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