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哦。”说罢,乔熹悦安心地闭上眼睛,蹭了蹭枕头,继续睡觉。
楚翊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熹悦的睡颜,薄唇轻启,轻轻地说道:“晚安。”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见。
如同来时一样,他悄悄地离开了。
翌日,乔熹悦在和煦的阳光亲吻下醒来了,低头亲了亲昭昭的小脸蛋。
“妈妈……”
小孩子的稚嫩奶音直击乔熹悦内心最柔软处,她忍不住又亲了几口。
“昭昭,待会医生叔叔就会过来带你去治病了,别怕,妈妈在外面等着你,你进去睡一觉就好了。”
安静的住院部逐渐喧闹起来,昭昭的手术如期而至。
手术前楚翊过来了,两父女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乔熹悦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开。
她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握着笔,在文件上签下了她的名字。
一字一笔,力透纸背。
上午九时许,楚翊和昭昭被一前一后推进了手术室。
乔熹悦站在手术室门外,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她不信神不信佛,但这一刻她却希望真有神明在,能听到她心里的祈祷,愿他们能保佑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愿意用她的余生来换取他们平安喜乐。
顾景霖一大早就过来了医院,此时陪在乔熹悦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熹悦,别担心,如今肝移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这里有最精密的仪器和医术高超的医生,你要对他们有信心。手术时间很长,你先坐下来休息。”
乔熹悦被顾景霖拉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但眼睛还是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景霖,我真的不能失去他们……”她声音颤抖,眼眶微红。
顾景霖握住乔熹悦冰冷的手,“别胡思乱想,手术一定成功的。”
一墙之隔,楚翊躺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手术紫外线灯开着,他眨眨眼,侧过头,看向一旁的昭昭,目光坚定,神情温柔。
医务人员忙碌起来,楚翊进入麻醉状态,随着“滴滴滴”的声音,他慢慢合上眼睛。
手术正式开始!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地缓慢,太阳从东边一点点升起,升到空中,再缓缓地偏往西边。
乔熹悦坐立不安,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但片刻也不敢离开。
楚暮给他们送来了午餐,乔熹悦摇了摇头,“抱歉,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等他们出来,你还要照顾他们,如果你倒下了,他们怎么办”顾景霖面色严肃,沉声道。
乔熹悦咬着唇,没有说话。
“夫人,顾先生说得对,你要保重身体。”楚暮劝道。
顾景霖将盛着汤的保温杯强硬地塞给乔熹悦,“不想吃饭,那就喝点汤,多少也要吃点。”
乔熹悦抬起头,捕捉到了顾景霖眼中的关心,点点头,轻声道:“好。”
为了楚翊和昭昭,吃不下也要吃。
下午三点,手术已经进行了六小时了,手术室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楚翊被推了出来,送进icu病房。
“你跟过去看看他吧,我在这里守着。”顾景霖善解人意地说道。
乔熹悦心急如焚,点点头,小跑着过去了。
她紧紧地贴在icu病房的小窗口上,透过玻璃看向里面的楚翊。
楚翊还没醒,安静地躺着。
她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楚翊,在她的印象里,无论是校园中年少的他,还是商场上精英的他,都是意气风发,所向披靡,除了那次车祸躺在血泊的他……
她咬着唇,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画面。
见到有医务人员走过来,她赶紧过去询问楚翊的情况,得知楚翊生命体征平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
“切除了五分之一的肝脏,顺利的话,楚先生一周左右就能基本恢复,很快就可以出院,手术不会影响楚先生今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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