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录》第102章 从未为你,只为四镇

    墨山正从正堂中出来,手持几支如玉般,温润剔透的素心兰,大袖宽衫,迎着西风招摇些。

    “母亲安好。”白华负阴抱阳道。墨山点点头,再嘱托他慢些行路。

    白华应了,正欲进正堂时,忽又闻墨山喊他过去。

    墨山将素心兰交予香奴,带白华引至房中,帮其正了交领,略带歉意地笑道,“前几日忙忘了你的生辰,可别委屈。”

    “无妨。”白华道,“母亲若介怀,也是儿子不孝。”

    “哪的话!”墨山笑道,这便瞧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经此一事,恐要另立先生,你且时刻准备着,莫再失此良机。”

    白华听这话半晌不答。

    遂又听墨山道,“其实也不用过多担心,司法署那边我也探过口风,你又是这白府里的嫡长子,打小在四镇人的眼皮下长起,情分深厚着呢。”

    白华并不正面回答墨山,只微微点头道,“我见母亲方才拿着素心兰。”又说,“可是祈求四镇安详”

    墨山听罢方叹气,自嘲道,“我如今哪有这本事再为四镇祈福,无外事求这宅子里的安宁罢了。”

    “求安宁,自用素心兰,母亲也是知道的。”白华说道。

    “这个怎么忘。”墨山笑道。

    “素心,当心若枯井,波澜不生,富贵不睹,饥寒不知,利害不计。此为素心兰之所以能求得安宁的原因。这亦是母亲教给我的。”

    墨山听这话,笑容僵在脸上,带出些许尴尬的神色来,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白华抬头看向紧锁愁眉的母亲,行跪拜礼后再起身负阴抱阳道,“这四镇再无先生。”

    香奴正捧一盒子进花厅来,听这话瞬愣在那边。

    她们皆不知晓,白华这话正解了墨山做先生时,那,“树神枯,劫不复,一脉从今断,天机从此束高阁”的预言。

    且不说他们,白华也是凭着心头的一股冲动讲出来的,自是也没料到,恰解了母亲的卦。

    白华负阴抱阳恭敬地退出花厅,正迈过门槛时,忽闻有猫叫之声,只似有若无,虚无缥缈。

    白华觉是那黑猫,回头欲细细查看,只见香炉升烟,银碗玉瓷各自陈列,圈椅板凳迎光展纹。细看房梁,莲花祥云,飞龙走凤,雕刻精美,再无其他。

    墨山以为白华生了懊恼,恐他染上心事,这便强颜欢笑着,招手示意他安心去吧。

    香奴与他对视一眼,浅浅而笑,也算是打过招呼。

    “等一会直接放白华房中罢,他要用便用,不用也随他自行处置。”墨山看一眼香奴捧上来的剪刀,叹息一声道。

    “他在为这事生气”心生疑惑,却迟迟不敢问出口来,只应一声,转身出去,一路想着,“为寻着这张思家所铸的云剪,墨山可是花了去半月的功夫,若是因这事怨恨母亲,白华自是不该。”又顾念着毕竟是母子两人的事情,自己又不好插手,一时纠结,这香奴徒增烦恼,悻悻地送上了剪刀。

    白华出正堂时,石心正在踏跺下逗弄乘黄,直盯着白华下陡板来,一语不发。

    高槐漏晨阳,落影如画地,夹衣带风去,长影不得留。再看桥下,怯风残荷卷,浅水蒹葭深。水田飞白鹭,林雾起熊声。

    石心知白华有意躲开自己,只主动跟着他,并不软语讨好,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及至裁缝铺,翠螺早就候在柜台处,遥遥望见后忙迎出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叹息一声道,“你们怎么一起来”

    “他去我家。”石心眉头似皱不皱道。

    翠螺无意瞧见石心这微微变化的面部表情,朱唇微启,有些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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