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鼻子没错的话,就是这里。”李和皱眉道,一伸手揭开了牛身上的包扎着的纱布。
“呃……”赵铁柱看着纱布下的情况,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虽然那只水牛的伤口不再流血,但是情况却是更加糟糕了起来。
那个森白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强腐蚀性的东西腐蚀了一样,已经开始腐烂了。黄白色的肉向外翻着,露出了皮肤下粉红色的脂肪,翻出来的肉的边缘是呈黑色的,已经腐烂成了稀烂的一块,并同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
“怎么会这样”赵铁柱捂住自己的鼻子。
李和也捂住自己的口鼻,闷声道:“你以后少看点无脑的恐怖小说。”他起身走到处理室,做了简单的消毒之后,戴上一副一次性的橡胶手套走了出来,摸着水牛的伤口,水牛躺在地上也不动弹,但还是会因为疼痛抽搐几下,李和喃喃道:“现在虽然不是冬天,但毕竟不是夏天,怎么会腐烂得这么快……”
“不是天气的原因,就算现在是夏天,也不会这么快腐烂得。”赵铁柱听到李和翻看水牛的伤口发出了一阵粘腻的声音,不由得觉得有点恶心,偏过头不看伤口,轻声道。
“李哥,赵叔,你们在干什么”刘瑞鹏带着一股饭菜的香味走到了中药店的门口,看到两人正趴在地上盯着牛的伤口看,于是好奇道。
“卧槽,这味道更恶心了。”一缕赵铁柱一直期待着的饭香混着腐臭味冲入他的鼻孔,赵铁柱干呕了一下,大声道:“你快把饭菜放到后面去,我的天,怎么……呕……更恶心了!”
刘瑞鹏也嗅到了空气中的腐臭味,点点头,小跑着把东西拿到了后面的房间里关了起来,然后到处理室做了消毒,带上一次性橡胶手套,又小跑回来,在李和和赵铁柱身边找了个空位蹲下来,问道:“李哥,赵叔,它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李和轻声道:“叫赵哥,别叫赵叔,他和我同一届的。我们也不知道,刚才把纱布卸下来,就看到它的伤口开始腐烂了,而且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下去。”
赵铁柱在一旁补充道:“对的,刚才我们刚刚拆开的时候,它只是边上这一圈呈现腐烂得样子,现在已经烂出了一个很深的洞了,你看,从这里看,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赵铁柱说着,指了指伤口的一处,那一处正往外沁着淡黄色的组织液,只要仔细的看可以很容易的看到组织液下的白色的骨头。
“虽然脖颈上的肉少,但是烂到看到骨头也不会就这么点时间的,这真是……太蹊跷了。”刘瑞鹏皱着眉头,凝神看着那个伤口。
李和叹了一口气,看着刘瑞鹏:“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只能帮它把腐肉剔除,然后在洞口里塞上棉花……”刘瑞鹏沉默了
一下,回答道。
李和起身,给刘瑞鹏让了个位置:“行,你来。”
刘瑞鹏移过去,唤赵铁柱拿来用来剔除腐肉的工具,然后开始他的工作。
忙活了一阵,刘瑞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无力的催下头,回头看着李和,满脸的愧疚:“李哥……腐烂得太快了……我割的速度甚至还比不上它腐烂的速度。”
“……”李和愣住了,凑过去看,只见刚刚只有一个鸡蛋大小的伤口扩大到了一个鸵鸟蛋那么大,而且整个洞口深可见骨。
三个人沉默了。
“哞——”那只水牛突然叫了起来,三个人一起猛地回头去看那头牛,而那只牛却只是叫,身体没有什么动作,它睁开了一双大大的牛眼看着眼前的李和。
“对不起……”李和哑着嗓子喃喃道,沉默了一下,又大声道:“对不起!”
“李哥,它……它哭了……”刘瑞鹏在一旁怯生生地说道。
李和抬起头和牛对视着,发现正有一滴清亮的泪滴从它的眼角滑了下来,接着,它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刘瑞鹏上前摸了摸它另一边完好的脖颈,低声对李和说:“李哥,它,它已经断气了。”
“对不起……”李和对着水牛的尸体低下了头,这一声对不起是为他的小白痴胡乱咬死了水牛,也是为了自己没能救活他。
“铁柱,我们去找一下王哥,让他过来处理一下。”李和沉默良久,忽地像是决定了什么,站起身来,哑着嗓子说道,然后脱下了手上的一次性橡胶手套扔到垃圾桶里,哑着嗓子道。
“我自己去吧,你现在这么虚弱,连晚饭都还没吃,还是不要去了。”赵铁柱跟着李和站了起来,担忧的看着李和越发惨白的脸。
“不行,我必须去。这是我养的东西造成的。”李和坚定的看着赵铁柱,赵铁柱知道自己拗不过李和,只好点了点头两人肩并肩融进了门外的月色中,留下刘瑞鹏一个人在店里看着那只水牛的尸体。
“赵铁柱,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和低垂着眼眸,机械地向前走着,声音里满是无助:“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曾经我以为永远不会变的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李和,你别想那么多。”赵铁柱看着李和被月光模糊了的侧面轮廓,温柔道。
“别想那么多我遇到的这么多事情,没有一个是我假想出来的。我最近常常在想,是不是前段时间,我把我这辈子的运气都花光了,下半辈子,不对,不止下半辈子,下一又四分之一辈子,都要在走下坡路上渡过了。”李和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遇到什么事了”赵铁柱紧张地问道。
“没事。”李和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点多了,摆了摆手。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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