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大半晚上的雪,今日一早好不容易有些雪停之势,等着楚芸清去了前院门口,与北冥封等人一同出发去青州府时,那风雪突地又大了起来。
站在门口候着的北冥封,回头见着楚芸清与符钰并肩走来。端着手中的热壶冷冷哼了一口气,转身便先行上了马车。
楚芸清走出庄园门口时,这才看到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除了满目的白色雪花根本什么都已看不见。她有些惊奇的看着被白雪盖住的道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想着这看不清路面的,也不怕将马车赶着掉落到林子里吗
徐桢见楚芸清过来,便也牵着马站在一旁,就等她上马出发。楚芸清走到马车旁,回头看了看身旁的符钰,又看了看徐桢另一只手上牵着的骏马。她拧了拧眉道:“现在外面大雪纷飞的,连道路都看不清楚,符将军还要骑马出行吗”
“楚姑娘!符将军在边疆行军打仗,更为恶劣的暴风雪都曾见过,你无需担心!”徐桢听着马车里又传来自家主子不耐的冷哼声,忙上前替符钰解释着。转而又开口催促这楚芸清道:“外面风雪甚大,楚姑娘还是先进马车里再说吧!”
外面风雪飘荡,实现之中一片白茫茫。楚芸清虽有些担忧符钰,却也知道徐桢刚刚所言是有些道理。只是想着她与北冥封两人坐在马车里舒服,而符钰一人却还得在外面平白受着这风雪,心中总觉有些不安。
“符将军!”楚芸清担忧的看着符钰。符钰刚要叫她放心,却听轿子里的北冥封突地冷哼一声,开口同徐桢说道:“徐桢!既然她不愿上马又何须强求,谴马走吧!”
“这……”徐桢愣了一下,侧头担忧的看了看楚芸清。
楚芸清听了北冥封的话也不恼怒,忙朝徐桢摆了摆手,催促道:“你走吧!我同将军一起就好!”
“楚姑娘!你——”明知王爷刚刚那说的不过是负气话,没成想这楚芸清还真当真了。徐桢一左一右看着楚芸清和那马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徐桢”久久不见徐桢驱马,北冥封冷着嗓子喊了一声,语气之中已是多有不耐。
“哎!”徐桢见楚芸清依旧没有在意北冥封的负气,心中亦不知道是因为替她担忧,还是应该替她欢喜。
先前他还在游说符钰带楚芸清走,而眼下楚芸清却像是冥冥之中,就已经替他自己做了选择。
徐桢转身上了马车,挥动着鞭子就要走。符钰垂眸双眼有些复杂的看着楚芸清,马车已经渐渐走远,而他与楚芸清却还依旧站在门口。
见着北冥封的马车已经走了,楚芸清这才想起自己也是要去青州城的,于是勾着嘴角笑着看着符钰道:“符将军!我们也……”
“当初符钰离开金陵城时,曾答应过默儿,会替她捏早一个雪人陪着她度过每一个冬日。那样即使我不在她身边,王爷又没去寻她时,她亦不会觉得孤单。”符钰深深吸了口气,垂眸突地又冷漠如刀般看着楚芸清。那曾无比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这一刻却是冷漠得叫楚芸清身上溢出了一层寒气。
楚芸清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又震惊的看着符钰。脑中在那一刻似乎有些晕沉沉的,竟有些听不明白他那话中意思。
“符、符将军!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楚芸清摇了摇头,笑得有些仓皇的看着他。
符钰气息一沉,抬着眼眸正视着楚芸清,咬牙狠狠道:“你我皆知你并非是默儿!那雪人亦不是为你而造,若是因此而致使楚姑娘误会,我便在这先向你道歉了!在符钰心中,默儿永远都是无可替代的,我也希望楚姑娘你心里能够明白!”
符钰那毫不遮掩的话,犹如击在楚芸清心口的拳头。就在刚刚而在心中营造出的缤纷念想,亦是在这一刻被击得支离破碎。楚芸清不知为何符钰突地转变这般大,可事实如此她亦只能直迎面对。
垂眸掩了眸中的因为难过而泛着的泪光,她勾着嘴角笑了笑,故作轻松的道:“我、我知道啦!”
符钰垂眸看着楚芸清低着头,虽是看不见她的神情,却似能感受道她此时心中的难过。垂着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咬牙长长呼了口气,这才忍住没有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道歉的冲动。
他告诉着自己,眼前这女人并不是楚默儿。而只是有着与楚默儿一样面容的女子,除了这两脸一样之外,她们之间再无任何相似之处。
楚芸清垂眸咬牙,很快便将心中涌起的那一股难受的情绪给略了过去。伸手掐了掐袖中卷握的手,指甲扎在皮肤上,她却并不觉得十分疼。
仰着头朝符钰微微一笑,楚芸清笑得甚是明朗无害,好似先前的难过并不存在。她咧了咧嘴,在符钰面前蹦跶了一下,这才背转过身,用着甚是欢快的声音说道:“并、并没有误会……不过是有些羡慕罢了!”
说完抬脚匆匆从屋檐下,冲向了风雪之中。
“楚……”符钰伸手欲叫住她,可看着她走过的脚步,在雪地中留下的一个个脚印时,他的手又僵着缓缓缩了回来。
遥遥看着她的身影跑远,符钰站在檐下悲怜的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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