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城到白水城的商路,是寒沙大漠中最繁荣的一条,也是最安全的一条。但虫人军队夜袭西口要塞之后,这条商路似乎也不怎么安全了。所以白头巾才会出高价,请老哈克这样的人做向导和护卫。
寒沙大漠的昼夜温差很大,每一天都是四季交替。大清早起来还穿着皮袄,到了中午就想光膀子吃冰棍了。想到冰棍,墨峥随手炼构了两支,给奎希娅和妙妙解暑。炼构一支冰棍的以太耗费约为0.5%,倒不是很大。奎希娅吃上了瘾,又跟墨峥要。连吃三根之后,墨峥怕她吃坏肚子,就没再给他。奎希娅就趴在墨峥背上撒起了娇,墨峥迫于战术核弹的淫威,又给她吃了一根。
车队行了大半天,墨峥的沙漠开车技术已堪比老司机。陆行鸟是一种智力较高生物,墨峥即使放开缰绳,它也会老老实实地跟着前车。而且会预判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减速。墨峥得空了,便给爱莉雅讲故事,与白懿柔和莎露谈情说愛,给奎希娅做冰棍,和妙妙聊天。
墨峥从妙妙那里得知,她是黑流城城主的女儿。从黑流城出发的时候,一共带了四名护卫,但刚出城不远,就遇到了一支虫人部队。四名护卫护着妙妙边战边逃,一路上丢车弃甲,但最终只有妙妙一人活着逃进了沙雕城。从黑流城带出来的火油也全都丢了,身上只剩下一大袋金币。
妙妙本打算用那些金币买一些物资,先送回黑流城,结果又中了奸商的圈套。钱被骗了大半不说,还差点被卖掉做舞妓。好在她及时明白过来,趁看守打瞌睡的时候逃了出来。她担心被抓回去,就从沙雕城传送到了白水城。她在白水城被一支好心的歌舞团收留,跟着歌舞团一起来到了林沙城。
到了林沙城之后,她在歌舞团做了几天舞娘。歌舞团去下一个城市表演时,她独自留了下来。再后来就被尼克搭讪了,尼克把房子让出一半给妙妙住,又给她介绍了一份干净的舞娘工作。他把自己的车卖给了妙妙,又帮妙妙把车租了出去。然后用租车得到的钱,支付房租。
妙妙告诉墨峥,据棚屋区邻居所说,尼克的父母也是黑流城逃难出的。可怜尼克十岁的时候,父亲跑商遇了难,没过两年,母亲也病死了。但这些事情尼克自己从未提过。按尼克自己的说法,他家祖祖辈辈都是了不起的狐人贵族,父亲在抗击虫人的时候英勇牺牲了,母亲则死于哀伤过度。虫人攻占了他们家族的领地,他随着难民四处流亡,最后落魄到了林沙城。
妙妙说到尼克的时候,尼克正哈气连天地握着缰绳。墨峥凝望着尼克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车队除了偶尔停下给陆行鸟喂水喂时外,始终保持着行进。
入夜时分,老哈克带着车队,找到一处砂岩山形成的山谷。他让车夫们将货车拦在峡谷内的唯一的出入口处,形成一道车墙。然后又在车墙里面点了三堆篝火,用来给陆行鸟取暖。这些陆行鸟都很聪明,都不用老哈克驱使,便自发地走到三堆篝火中央,集成一团相互取暖。老哈克让守夜人用离车墙最近的篝火取暖,剩下两个靠进山谷内部的篝火,则两支商队各占一个。
星空下,墨峥一行人围坐在篝火前。老哈克拿出一口大锅,放了半锅水,架在篝火上。然后取下腰上别着的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大把虫子晒成的干,丢进锅里。菜花看得两眼放光,从尼克头上飞落到老哈克腿边,用秃头蹭着老哈克的靴子。老哈克皱了皱眉,掏出一小撮虫干丢在脚边。菜花咯咯地叫了两声,低头啄食起来。
隔壁的篝火堆传来浓郁肉汤香味,老哈克皱了皱眉,对尼克道:“让那帮不省事的家伙把锅撤了。”
尼克微微一愣,“怎么了”
“这个时间想吃肉的可不止我们。”
“好的,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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