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神色似笑非笑:“大嫂言语刻薄了,这可不像平素的你。”
“是麽!”何氏嘲讽地撇起嘴角:“我哪点说错了呢大爷在时,戍守边关几年难逢,三爷任职蜀地,一两年回不过三五日,二爷虽在京城,梦笙大家闺秀恪言守礼,懂得劝夫多倾轧政务,是以亦难见他身影。我们独守空房整日寂寞为甚,还不是图得沈族能金玉满堂,安享尊荣,继而荫护后世子孙光耀门楣,锦绣百年。”
“可自从她嫁进来,二爷似被狐狸精附身了,一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哪还理甚麽朝堂政事,顾甚麽官僚应酬,你瞧往年梁国公陈国公还有李尚书高尚书等权贵重臣、常来府中筵请走动,十分热闹,如今可谓是门可罗雀,一派衰败的凄景。”
何氏顿了顿,言辞欲发激烈:“老太太更是人老眼花猪油蒙心,竟把她也当个宝宠着,你以为此番让她治年事就如此简单,实则是要顶替你掌中馈,说句心里话,我都替你这数年辛苦不值,哪有来新人踢旧人的道理。你也真是傻,怎这节骨眼上非要走,白白中了她们的意。”
崔氏觑眼望窗外斜吊的弯月,不知在想甚麽,稍顷才淡淡说:“生死面前,我早已把这争强斗胜的心绝了。不说三爷官居蜀地不得不离开,纵是他在京城为职,此时也应摈弃前嫌、抱团取暖、群力共策渡危难才是,彼此怨怼指责实无济于事,大嫂心思最通透,此时却怎想不穿!”
何氏被她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默半晌,忽而冷笑道:“我看三弟妹不是争强斗胜的心绝了,是对二爷的心绝了罢!”
崔氏身子一震,瞠着圆眼看向她,蓦得满脸窘怒难挡:“大嫂何来的无根谬言,休得胡言乱语毁我清誉。”
何氏慢吞吞站起身,抬手抚平衣裳的褶痕,目露鄙薄之色:“你真当我们是睁眼的瞎子麽”
话不再多说,径自推帘出门,玫云同喜春站在廊前说话,忽见何氏来,欲要见礼,却听房内“呯”的茶碗掷碎响动,不由一怔,何氏则面庞阴沉沉朝外走,喜春迈碎步儿急忙随上。
待听得院门“嘎吱”一声紧阖,何氏顿下步,回首啐口痰于地,狠声叱骂:“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恬不知耻!”
喜春默不吭声儿。
..........................................
翌日卯时将亮未亮,粗使丫头五儿正犯难,提灯笼觉得有些多余,不提灯笼、前路又显得黯淡。
“提着罢!”田姜替她决断,看着天际一线浅浅的鱼肚白,深吸口凉气儿振奋精神,床榻间无了沈二爷温暖的怀抱,总是转辗反侧许久,才得朦胧睡去。
也不知沈二爷怎样了!
这般无声无息最耗人心力,距他被锦衣卫带走不过三日,田姜却觉恰似度日如年,她盘算不能如此干等着,总得想个法子才成。
穿园过院至垂花门,远远望见黑压压围簇的皆是人,待走近了,沈老夫人搭着崔氏的手,正同三爷说着嘱咐话儿,沈五爷站在数步外,低声叱责薛氏:“这是甚麽时刻,你竟然打扮得花团紧簇,三哥三嫂走了,就这样高兴不成”
薛氏轻抿涂花脂的嘴唇,还挺委屈地:“稍后我还要回趟娘家,免得又脱又换的,这样不更省事”
沈五爷阴着脸还要待训,恰见田姜被丫鬟拥着,走到沈老夫人跟前,她穿藕荷色袄裙,紫棠洒花比甲,乌黑发髻嵌着紫玉簪子及几朵绒花,清而不妖,素而不淡,愈发突显薛氏的不得体。
崔氏神色浅淡不爱吭声儿,雁姐儿溪哥儿倒无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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