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验身的嬷嬷到了,是两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向仪瑄行礼:“请王妃随我们入内室。”
“我若不答应呢”仪瑄甩开两位嬷嬷的手,冷冷盯着她们。
不用猜,这两个嬷嬷定是安排好的,无论事实如何,都会污蔑她早就失了处子之身。
就算不是,她也忍不了这份折辱。
“心虚了”萧太后冷笑问:“那就早点承认。亏你担着王妃之尊,竟是个破烂淫妇。拖下去!别脏了哀家的地儿!”
萧太后身边的嬷嬷听见,走上来一脸凶狠的要拖仪瑄下去。双儿在殿外瞧见,忙冲进来挡在仪瑄身前,手上失了力道,大力推了那嬷嬷一把——摔倒了。
那嬷嬷哎呦惨叫,众人脸都白了。
“反了,反了!”萧太后气的捶床,“皇帝!你看看!这哪是个王妃的样子!动哀家的人,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哀家了!”
“确实太嚣张了。”赵晏含笑道:“不过母后放心,朕是不会叫她伤了您的。”
赵晏显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出戏热闹,他越来越有兴致了。
萧太后哼了一声,在赵玉柔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缓了一会才道:“好!你不肯认,我有的是法子叫你认!玉柔,把人叫进来!”
赵玉柔停下为萧太后揉肩的手,应了声是,回头给了她的婢女兰心一个眼神。兰心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两人进来。
仪瑄认出来,一个是王府的婆子,另一个是温家的丫鬟。
赵玉柔又说:“把命妇们都叫进来,大家一起评评理,可别冤了豫王妃。”
于是在殿外站着的嫔御、王妃及郡王妃们,纷纷进来看热闹。双儿气道:“这摆明了诬陷!我日日跟着王妃,您做了什么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去和她们说!”
仪瑄拉住她,表情仍是淡淡的:“看她们表演就是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急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仪瑄对双儿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带了护身符,这宫里谁也动不了我。”
双儿费解的皱起了眉头。护身符她怎么不晓得。
赵玉柔从仪瑄身边走过去,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对那婆子和丫鬟道:“你们上午是怎么说的,就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那婆子先开口:“见过各位贵人。奴婢是豫王府的下人,侍奉王妃。王妃她日日与王爷同房,却不见有落红。王府都传遍了,说是王妃嫁过来之前就已破了身子,奸夫就是吕家的大公子。”
“你瞎说!王妃昨日才与王爷圆房,今日一早就有落红!”双儿赤红了眼睛辩道。
那婆子却笑了,“哎呦喂,我的姑娘。这有落红也不一定就是处子。你弄点鸡血鸭血的在被褥上,不也一样么”
双儿气的浑身打颤。仪瑄却不屑的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赵玉柔冷冷瞪她。
“我笑,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跟人通奸的嫌疑。反正落红是可用鸡血鸭血替代的,那你们的贞洁,又如何证明呢”仪瑄悠哉的抚弄发鬓,问赵玉柔:“长公主,您说是不是”
赵玉柔拉下脸来,“你敢污蔑本宫”
仪瑄笑容依旧:“原来长公主也知道这是污蔑。我随便拉个婆子来,许她银钱,她也肯这么说……恶犬咬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驱使。”
“那王妃的意思是,本宫大费周章的指使人害你。”赵玉柔直问到仪瑄脸上来,满脸嫌恶,“你配么”
二人气氛紧张,在旁边看热闹的嫔御们都不安起来,又不敢上前劝和,偷看赵晏的脸色。赵晏已经坐下喝茶,悠闲无比。
最终,端王妃秦氏发话了:“这婆子说的是真是假,还要查一查作准。豫王妃放心,你若是清白的,皇上与太后也定不会冤枉了你。”
端王和先帝是一辈,赵晏和赵臻都得唤他一声皇叔。端王妃秦氏,书香门第出身,性情温和。端王一家子属于安分守己型的,虽在朝中无权,却也享尽了荣华富贵。仪瑄愿意卖她一个面子。
“是,妾身相信,皇上一定会还妾身一个清白。”
她转过身,对着赵晏微一笑。赵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之缓缓勾起唇角,点头:“那是自然。”
赵玉柔冷哼一声,又命那丫鬟开口。
“奴婢……奴婢是温府的丫鬟。王妃回门那日,吕公子也来了。他们在假山后面私会……后来,王妃和吕公子的事被王爷撞见,王爷痛打了吕公子一顿。奴婢分明看见……王妃的衣裳,是拉开的。”
这一席话似乎比刚才更有说服力。大殿之内,议论声如潮水般一波盖过一波。谁都不能接受,英明神武权倾朝野的豫王殿下,竟娶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烂货!
豫王的大名可是在闺阁里响彻了的。他若娶个才貌俱佳的名门闺秀,她们自然也没什么话说。这温仪瑄出身不算名门,又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真是为豫王殿下不值!
双儿凑在仪瑄耳边道:“您看,这些妃嫔看您的眼神,好像都酸酸的。”
 
; “是酸酸的。”仪瑄用手扇了扇,“满殿的醋味儿。”
“你还有什么话说”赵玉柔冷笑。
仪瑄摇头,“没话说。”
这丫鬟字字句句属实,她有什么可解释的
“大家都听见了吗”赵玉柔的声音突然提高:“豫王妃承认了。那吕家公子就是她的奸夫!”
“真是不要脸!像她这样淫荡的女人,哪里配得上豫王!”
“就是!赶紧处死吧!省得在这里碍眼!”
……
赵玉柔走回太后身边,半跪于榻前,询问:“豫王妃已经认罪了,母后,您看怎么处置”
“我什么时候认罪了”仪瑄诧异。
赵玉柔转过脸来盯着她,似乎有点气不顺,半晌冷笑道:“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你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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