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师傅的厨班子走后,连氏和帮着干活儿的吴婶子也各自回家了,临走,何婶子给非让一人端了满满两大碗席上多出的菜来。
云雀一看,嚯,还真是食材不多,但花样儿不少,光炸的就有四样儿,肉丸子,素丸子,炸藕盒,炸茄盒,硬菜有血肠,肥肠,扣肉,蒸肉,还有冬瓜酿肉,萝卜炖肉,都是在乡下最普通常见的东西,变着花儿的做出了十来样。
晚饭,连氏切了颗白菜,用少许油把炸的四样各挑了些,下锅一烩面,热气腾腾的一大碗,这种回锅大杂烩别有一番美味。
“雀儿,雀儿。”连氏把从何家端回的菜分成了两份儿,朝上房那边儿扬扬下巴,“去给你爷奶端过去,让他们也尝尝。”
乡下坐席也有讲究,一家子送了一份儿礼,那就一个人去吃,顶多在捎带个小的当添头,要是一大家子全去了,主家也招架不住。
一般碰上这样的红白喜事儿,老云家都是让最有出息的云秀才老爷去,可今儿云立忠不在,老爷子也病病歪歪的,只能让云立孝去坐席了。
这位三老爷可好,吃饱喝足,酩酊大醉,在何家嗷嗷叫的闹了一场,让人扶回来就一头栽到床上,睡到天擦黑还没醒。
云雀端着菜走到上房门口,就听云秀儿在问,“老大到底啥时候能回来,这都有半个月了,他别是不回来,不管咱们了吧”
“秀儿,你就别胡乱想了,老大他不回来能去哪儿”赵氏耐着性子,“去府城不比去县城,再说,方家那个不也没回吗”
“老大走时,没说几天能回”朱氏问。
“说了,多则半个月,大概这几天就该回了吧……”
老爷子又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什么,赵氏顿了顿,温声道,“好,爹,你放心,明儿我就村口迎着,老大这会儿肯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转眼将近半个月过去,一家人都快沉不住气了,越等越焦躁,越等心里越是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那根弦绷到了极限。
特别是云秀儿,脸上不藏事儿,云雀觉得她都快得焦虑症了,这些天,每天都要抓着赵氏问好几遍儿,“老大啥时候回来”“老大咋还不回来”“老大是不是不想管咱了”问的赵氏也愈发忐忑不安,还得耐着性子宽慰她,不然她就要闹,要发脾气。
“爷、奶。”云雀先在上房门口喊了声,才端着碗进门,往小桌子上一放,话也不多说,只道,“我娘让端来的。”
“这是啥啊”赵氏斜瞟了眼,明知故问。
“何家中午席面。”云雀面无表情,放下碗便扭头往外走。
“呸!”云秀儿啐了口,整个人显得异常焦躁,尖声嚷嚷,“端走,谁稀罕,都是些人吃剩下的,当打发叫花子呐!”
云雀走到门槛旁,又回过头,淡淡的瞅了她一眼,“都是厨子多做出来的,没人吃过,也不是给你吃的,是孝敬爷奶的。”说完,在她的叫骂声中扬长而去。
“秀儿这又是咋了”连氏盛好了饭菜,站在西屋门口往上房瞧了眼,问道。
最近这几日,倒是不听老太太一天三顿的骂了,改成了云秀儿,稍有点儿不顺心的就连哭带闹的,嗓子还特别尖,吵的人心焦。
“谁知道。”云雀无辜的两手一摊,“我又没招惹她。”
“秀儿这丫头是咋回事儿脾气越来越刁了,三句话说不完就要上火。”连氏摇摇头,招呼还在屋后锯木头的云立德,“吃饭啦!”
云立德应了声,放下锯子,转身打了盆水,连手带脸呼哧呼哧一通洗,指了指旁边一排长短不一锯成条状的板子,“明儿就能把新饭桌打出来。”
“你闺女那天说还要个啥”连氏把棉巾递给他,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转头看向云雀,“要个啥来着反正就你主意多。”
“衣裳架子。”云雀道,“就是能把衣裳挂在上面那种,回头我画个图。”
“挂衣裳的那不就跟树差不多么带几个枝叉子。”云立德跟小山似的往饭桌前一坐,笑道,“不用画,爹给你打。”
“你爹就做活儿灵光。”连氏眉眼带笑,她这些日子,连睡觉都是笑着醒来的,整个人年轻了几岁似的,衬的身边儿男人更糙了。
云立德瞅着她嘿嘿憨笑,云秀儿指桑骂槐的骂了几句云雀,又开始连名带姓的骂今儿刚出门子的何香儿,一边骂一边还夹着隐约抽噎。
“雁儿,去把院门关上。”连氏蹙眉道,“三丫头大喜的日子,说这难听话,要让外人听到再传出去,非打起来不可。”
“秀儿这丫头,让爹娘惯坏了。”云立德叹了口气,“这性子,再不改改早晚要吃大亏,往后进了别人家,不知谁还能纵着她。”
转眼,又过两日。
云雀家新屋的炕盘好了,又大又宽敞,徐老三说要敞着屋门晾几天,然后再烧火烤上一烤,彻底烤的干透就能睡人了。
这是个费功夫的手艺活儿,可徐老三又说啥不要钱,说乡里乡亲,拿钱生分,连氏只好让云雀去城里沽了两葫芦酒,买了两包点心,拎着自家洗净腌好的山鸡给人送了去。
徐老三馋酒,一看这有酒有肉的,马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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