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谁都紧张起来。
老师紧张了就给学生发油印试卷,道理还一套一套的:少讲多练啦,做题千道百发百中啦,做题找手感为两天过关练兵啦。
学生紧张了味觉迟钝,不思茶饭,把油印试卷翻几翻,塞进抽屉,翻开书竖起想看却看不进去,结果是竖起的书挡住老师视线而呼噜声渐起,下课铃声响起,第一任务就是往垃圾桶里塞试卷。
三中情况稍好。刚发现有老师油印试卷,校长责令教导主任把关,检查试卷质量,能达到龚老师提供的试卷高度才准许油印。最后几天,主要是让学生自己看书,梳理知识,理解记忆。
可是还是有人紧张,有班主任反映,自己班三个学生三餐都没走出教室打饭。校长又责令后勤校长和主任,开设高三学生窗口,一天三餐都有稀饭、馒头、包子、米饭和1荤4素5个菜,随学生选择。
夏立新饭量没少,但动不动就跟同学吵,明显焦虑不安;高山竹是冷着脸,谁都不想搭理,千方百计掩饰内心的惶恐。咪咪劝他们白天在学校,晚上回家住。
“回家住,不可能啊。”夏立新气冲冲摆手。
“你不知道住到你哥哥那里呀,高山竹当然是住到他爷爷家,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咪咪鄙视他。
夏立新嗷嗷叫着冲上去拳打脚踢,咪咪左右腾挪,轻易地避开了。到了放学的时候,不停嗷嗷叫的夏立新真的去了他哥哥家。高山竹也改读了通学。
伍山牧倒还好,按部就班吃饭学习睡觉。
咪咪呢,也有些紧张,但事情太多,没时间让他紧张。推算日历,高考那天是周末,卖不了酒,他就盘算提前去。
接着唐科长打来电话,说要送酒来县城。咪咪当即拒绝,要他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来,数量可以多一些。唐科长这才想起咪咪是高三学生,连忙给他鼓劲,祝他金榜题名,独占鳌头。
高考前3天,夏松林回县城送考,同行的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校门口接到他们,咪咪感到很奇怪,夏松林怎么会带两个女人呢。。
小的女孩自我介绍说:“我是言文武的表妹,我叔叔是他姑父。”
“哦,你是迟迟。”
“咪咪哥哥,你怎么认出了我的”
“你自己介绍的呀,我接过你电话,也认得你的声音。”
“那好那好,我是来给你送考鼓劲的。”
“谢谢啊。可是,我没有时间招待你们,甚至连住的地方也没有啊。”
“没关系,我们在一起吃晚饭就行了。”
大女人30来岁吧,一直没做声,静静地站在迟迟的旁边。她是她的什么人呢阿姨,还是陪行者迟迟没做介绍,咪咪也懒得理会。
“咪咪,你放学了吧,我们去家里吃饭,吃了饭再说其他。”夏松林笑着说。
“好,我们回去吃饭。不知道爸爸多煮了三个人的饭没有,要不我从学校买些回去。”
“不用了,我给守叔打了电话。”夏松林说完带头往外走。
迟迟牵住咪咪的手,蹦跳着说:“咪咪哥哥,我们走大街,看看你卖菜的地方。”
“卖菜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看嘛。往那边走”迟迟大步走着,超过夏松林,眼前出现三条路。
一条是到独立小院的巷子,一条是去河边渡口的大街,一条是去运输社的街口。
“往右边的街上走。”
迟迟放开咪咪的手,好奇地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子。
到了运输社食堂,咪咪说:“这个食堂我送了几年的菜,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会吧。”
“我跟你进去。”迟迟抬脚就走。
咪咪无奈,走进去看见只有田师傅一个人在,连忙喊华叔,迟迟跟着喊华叔。
“咪咪哟,今天怎么有空来呀很快要考试了吧。”看见漂亮活泼的小女孩问道,“小姑娘是谁呀”
“华叔,我是咪咪同学言文武的表妹。我叔叔天哥在县城开过几年店子。”
“噢,你是天哥的侄女哦。”
“华叔,你认识我叔叔”
“认识,但打交道的次数不多。”
“那也是认识啊。嘿,我又找到个认识叔叔的叔叔了。”
“华叔,你这里有什么荤菜没我想加个菜。”
“有皮蛋盐蛋,有香干子,有蒸鱼。”
“好,盐蛋皮蛋各10个,香干子1斤,蒸鱼1碗。华叔,一共多少钱”
“拿3块钱是的。”
“华叔,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卖便宜了要你倒贴就不好。”
“是这么多钱,我不会便宜卖给你的。”
“你拿个筲箕装着回去,等下把筲箕送过来。”
“好咧。”
咪咪端着筲箕出去,迟迟笑着和华叔再见。
回到家,田守岗已经在新房子的底层摆好了饭,咪咪介绍了迟迟,把筲箕交给爸爸,说:“筲箕是华叔的,等下要送去。”
“等下我去送,你吃了饭只管休息。我去炒香干。”田守岗笑眯眯的。
“守叔,我给你烧火。咪咪,你陪迟迟她们坐。”夏松林跟着守叔走。
“不要加菜了吧,有这么多菜呀。”迟迟大声说。
“炒香干很快。你们饿了就先吃吧。”咪咪给迟迟她们拿筷子。
“咪咪哥哥,你也吃,吃了早些休息。”
迟迟端起饭碗,小口小口扒饭吃菜,细嚼慢咽。咪咪跟着慢慢吃,吃了半碗饭,夏松林把炒香干就端上来了。
“爸爸,你也来一起吃。”
咪咪大声喊了两次,田守岗才坐下吃饭。吃饭是真的吃饭,连菜都没夹,咪咪给爸爸夹菜舀汤,又对迟迟说:“迟迟,你是第一次来,喜欢吃的菜就多吃些啊。”
扒了几口饭,咪咪转头对夏松林说:“夏老师,一人来个盐蛋吧。”
“好的。”夏松林赶忙起身,拿来盐蛋,一人面前放1个。
咪咪这才夹菜吃饭,速度明显快了起来。迟迟她们虽然吃饭不快,但只吃一小碗,还是比咪咪早放下筷子。咪咪瞧瞧她道:“吃饱了”
“吃饱了,菜也吃了不少。守叔炒的小菜很好吃。”
咪咪点点头,就和夏松林、爸爸分菜,把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完才放下碗筷,剥了盐蛋壳,咬口尝尝,说:“不咸,好吃。”
夏松林点头记下,等他们离去的时候,迟迟笑着去参观他的新房子了。
“房子没起好,又什么好参观的,注意安全啊。”
咪咪抬高声音喊,听得迟迟说:“放心,我们会注意的,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咪咪才和夏松林说笑着去了独立小院。
独立小院酒箱子少了很多,咪咪搬来两张桌子,给夏松林拼了个睡觉的地方。
“这些酒什么时候卖掉”
“明天晚上吧。不,是放学以后。把所有的酒全部搬出去,把周日的那次也卖了。我们就回自己房子睡。”
“好的。”
咪咪刚刚躺下,又翻身坐起,扯亮电灯说:“我刚才想到个问题,翻下书。”
夏松林赶紧拿出叠试卷,说:“鲁老师拿到的最后一套试卷。”
“好的。”咪咪接过放在旁边,“我翻下书再来看试卷。”
夏松林不声不响拿出本书来看,看几页又看看咪咪,见他放下书,拿起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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