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屋》182章 告别仪式

    吃完饭，王拥军兄弟俩、李学军兄弟俩、平宝兄弟俩、栗宝都来了。田铁汉指挥大家分成3队练耍草把子龙。

    刘腊生、李学军、王拥军、平宝是一队，咪咪、爱宝、农宝、小宝是一队，栗宝、板栗、斌斌、盼盼是一队。

    李学军不耍，田铁汉点名赵梁柱补上。

    接着练歌，初高中生唱支歌，小学生唱支歌，没上学的小伙伴唱两首，最后大合唱。

    首先分开练，然后再集中练。

    先让小伙伴选歌，板栗和依依他们头碰头，嘀咕几句，很快定下《我爱北京》和《泉水叮咚响》这两首歌曲。这是他们最爱唱的，平时唱得最多的，现在只要唱整齐了。

    小学生选的是《团结就是力量》，初高中生选的是《浏阳河》，最后大合唱选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分开练的时候，咪咪、夏松林、田铁汉、赵梁柱4个，一对一教栗宝、板栗、斌斌、盼盼4个小的耍草把子龙。4个小的学得很快，刘腊生、王拥军特意给他们扎了个小的草把子龙。

    集中练的时候，田铁汉特意把栗宝带在身边，告诉他总的程序和要讲的话，他的草把子龙暂时由夏松林举着，到他们小队上场的时候再交给他。

    所有人集中在山塘塘基上，田铁汉打开放音机，播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这是他和咪咪去镇上买的歌曲带子。他和栗宝并排走在队伍最前面，接着是刘腊生和咪咪两队举着草把子龙并列行进，后面是夏松林带着板栗这队举着草把子龙和依依、丰丰、晓晓、芝芝提着萝卜灯笼并列行进，最后是张甜甜、鲁运珍、田满莲、李学军4人高举着萝卜灯笼并列行进。

    田铁汉和栗宝走到地坪边站定，示意刘腊生。刘腊生这队就举着草把子龙耍了4个回合，站在地坪中间齐声大喝:“男女老少闹元宵，稻谷满仓哈哈笑。”

    咪咪这队举着草把子龙耍了4个回合，站在刘腊生他们前面齐声大喝:“男女老少闹元宵，猪牛满栏笑哈哈。”

    栗宝这队举着草把子龙耍了两个回合，站在咪咪他们前面齐声大喝:“男女老少闹元宵，五谷丰登人人笑。”

    田铁汉示意栗宝把他举着的草把子交给板栗，两人起步走到队伍前面，同时依依4人在张甜甜的指挥下走到了板栗他们的前面，两手拿着灯笼平伸，张甜甜她们4个高举灯笼站在整个队伍的两边，看到都到位后，田铁汉开始说开场白，示意栗宝跟着他说。

    “各位乡亲父老，红岗草把子龙宣传队向你们拜节，祝大家新年新气象，猪牛满栏，稻谷满仓，身体健康，月月出满工。下面开始表演，第一首歌《我爱北京》。”

    田铁汉说一句，栗宝跟着说一句。说了两遍，再要栗宝一个人说，他也说的很流利，声音大而且很清晰。

    “栗宝，到天黑以后，就是你一个说这些话。我要给你们打火把照路，还要收各家各户给的钱；学宝和松宝你们要带袋子装米，也要举火把。甜甜，你把各组的歌名与演唱的顺序写下来交给栗宝，告诉他用普通话说。松宝你紧跟着照顾栗宝，告诉他如何行动。”

    “铁宝哥哥，我要是说错了怎么办”栗宝大声问道。

    “说错怕什么，改过来再说一遍就好了。演唱开始，满宝来打拍子指挥。”

    悠扬的歌声响起，小伙伴们越唱越高兴，小脸红扑扑的，情绪激昂起来，等后面两个组唱的时候，会唱的那几句他们也加入进去，到大合唱的时候，离很远都能听到他们那稚嫩清脆的声音。

    排练了两遍，大家坐下来休息，不熟练的小组继续练习。刘腊生和王拥军继续做萝卜灯笼，田铁汉在咪咪家找了6根竹棍，劈成火把，装在背篓里，电池、蜡烛全都放进去，还把咪咪的旧书包斜挎在身上。鲁运珍拿叠小红纸，用井水浸湿，贴在小伙伴们的脸颊上。板栗要撕掉，被咪咪扯住。

    “这是化妆，小学生也要贴。”咪咪也拿红纸贴在栗宝、农宝、小宝、爱宝的脸上，“脸上红了才能撕，撕下来在嘴唇上抹一下。”

    张甜甜和田满莲给依依、丰丰、芝芝、晓晓梳头发，把马尾巴散开，结成两根小辫子，用长红纸条在辫子上扎个蝴蝶结，喜得4个小姑娘跑到塘边伸头往水下看了又看。

    看看小伙伴红扑扑的脸和红嘟嘟的嘴，板栗嚷嚷起来:“哥哥、姐姐也要化妆。”

    “哥哥姐姐也要化妆。”化了妆的小伙伴都大声叫起来。爱宝、栗宝这些小学生也叫嚷。

    “你们化妆是漂亮，我们化妆像什么，像鬼呀。”

    张甜甜、鲁运珍、田满莲笑的直不起腰。栗宝趁咪咪不注意，拿张红纸沾些水贴在了他的脸上。

    哈！小伙子们笑着围拢来看。爱宝、小宝、板栗趁机给王拥军、赵梁柱和平宝贴上。王拥军、赵梁柱、平宝就给夏松林、刘腊生、田铁汉贴上。李学军看着周围都是脸贴红纸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田铁汉从后面走来，啪啪两声给李学军贴了2张。

    “呵呵，都不准撕下来，都把脸贴红了。我们就当今晚举行告别仪式吧。”田铁汉很爽快，还在脸上的红纸上按了按。

    是呀，少年时代彻底过去，宝石们的山村生活也将结束，青春勃发的年纪就要离开家乡离开红岭外去求学深造，规划自己美好光明的前途。在离去的前一晚，做些什么也是留着纪念。当他日回想，也有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姑娘们不再笑，而是互相帮着认真地化妆。没有眉笔，就用黑火子沫替代；没有口红用红纸涂；头发再梳梳，最后都梳成了4个小姑娘的样式。

    李学军也没再拒绝，把两边脸颊贴的通红。

    “没关系，晚上反正看不见。”平宝安慰似地说道。只是不知道他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人。

    张甜甜把写有整个进程的一张纸交给田铁汉，栗宝要说的话写了栗宝的名字，下面打了粗横线，最后加了几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苦练本领，报效祖国；谢谢叔叔婶婶爷爷奶妈的鼓励和支持。

    “很好。”田铁汉点头大喊，“全体注意，齐声背诵几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苦练本领，报效祖国；谢谢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的鼓励和支持。”

    田铁汉带读3遍，最后要大家背诵1遍。然后把纸交给夏松林，让他用普通话教栗宝说。

    “这是集体大合唱之后说的话，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要灵活处理:如果到保叔家，我们就说谢谢保叔胖婶的鼓励和支持；到学宝地坪要说2句，谢谢李叔和石婶的鼓励和支持，谢谢李爷爷李奶奶的鼓励和支持。到梁宝家怎么说”田铁汉大声问道。

    “谢谢助叔助婶的鼓励和支持。”大小宝石也大声回答。

    “很好，聪明。”田铁汉站在地坪中间大喊，“排队，准备出发。”

    天已麻麻黑，点燃3支火把，点燃10盏萝卜灯笼，举着3条草把子龙，按照大合唱的排列顺序，小的在前，大的在后，由田铁汉和栗宝带领着浩浩荡荡向山下进发。

    板栗家厨房有亮，听见国歌声响起，胖婶打开门观看，见刘腊生举着草把子龙耍到门前，赶紧拿了挂鞭炮出来，田铁汉接过在地坪边点燃，噼噼啪啪一阵巨响，刘腊生队耍完草把子龙站在地坪中间齐声喝道“男女老少闹元宵，稻谷满仓哈哈笑”，胖婶抱着小儿子站在阶基上笑嘻嘻地看着。

    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