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铁汉、刘腊生、夏松林、赵梁柱都提着篮子跟着咪咪送许老师。
走到地坪,许老师回头看看,见4个男生都提着篮子跟着走,拉下脸说:“你们拿的什么别说是送给我的啊。”
“许老师,是些土特产,当然要送您。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并不是糖衣炮弹。”咪咪笑着揭开田铁汉手里篮子的一块布,指着酸枣红薯糕说。
许老师拿起1块撕下1小片放到嘴里,嚼一嚼,说道:“这个我收下,其他的呢”
“红薯条,红薯片,都是山村里的吃食。”咪咪笑着挥挥手,“老师,我们送你回学校。收拾行装张甜甜她们帮的上忙。”
“你个小滑头,顾左右而言他。那个篮子里的东西在动,不是红薯条吧。拿回去。”许老师严厉起来。
“我们真的是想感谢你,保证是家里拿来的,没花钱买。我咪咪以人格担保。”
许老师不听他的,停下脚步要拿过篮子查看,地坪里突然响起“呲呲”的声音,大家抬头,看见辆车停了下来,跳下3个人。
“姑姑,我来接您回家。”
是言文武,咪咪跳起来,奔过去,和言文武拥抱跳跃。
言文武和高山竹拥抱一下,和田铁汉、刘腊生、夏松林、赵梁柱对击一拳,跑到许老师面前,灿烂地笑着:“姑姑,我叫言文武,我爸叫言解放。”
“文文,你长大了。”姑侄相拥,许老师泪如泉涌。
“婉儿,我来接你回家。”
是天哥!咪咪想大叫。可是看到许老师扭转身子气愤难平,天哥黯然神伤地站着手脚无措,就猜到是许老师生天哥的气。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无论如何,自己应该帮帮天哥。他用眼神和赵一高打过招呼,走过去,扯扯许老师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许老师,天哥是好人,前两年,他在益县做小买卖,要养活3个老人呢。”
许老师身子一震,盯着咪咪问道:“你认识他”
“认识啊,我们红岗的椆子子就是卖给天哥呀。以前我周周卖小菜给他,我挑菜送到镇上的船码头,交给趸船上的强哥,强哥再托开船的人带到县城呢。天哥很难很苦的。”咪咪看到林叔握握天哥的手,安慰似的拍拍,又介绍道,“我林叔,叫张文书,也是您的学生啊,他在运输社工作,就是天哥介绍我认识的。天哥真的是好人。”
见到许老师神色缓和了许多,咪咪转到她的对面,田铁汉他们都转到她的对面,言文武、天哥、林叔都走过来围着她。
咪咪看见言文武主动和林叔握了下手,于是再接再厉:“许老师,你看,我和高山竹是您的学生,我们是好学生好孩子,是好人吧;田铁汉、赵大军和张甜甜他们8个也是您的学生,是好人吧;林叔,大名叫张文书,也上您的课,是好人吧;文文是我兄弟,肯定是好人啊;哦,还有赵一高,你看你看,是这所房子的主人,现在是文文特训班的同学,一眼就能看出是好人吧;天哥是我买卖上的伙伴,是林叔的朋友,是文文的教官,那当然是好人啊。您把他看成学生,好不出几个题目考考他,看他能打几分,有没有我们聪明。”
“你个小滑头,油嘴滑舌。你怎知道他是文文的教官。”许老师被咪咪说笑了。
高山竹眼睛亮亮的,看看许老师,看看天哥,又看看咪咪,点头微笑。好像在说,你要帮你的天哥,就耍宝吧,谁看不出来呀。
咪咪松口气:“看出来的嘛。赵一高和文文在他面前气都不敢喘,毕恭毕敬,就像我们在你面前一样胆战心惊。”
看形象,言文武和赵一高都像天哥一样脊背笔直,抬头挺胸,器宇轩昂,而被咪咪说成是他们害怕教官的畏缩样子,这是故意逗霸吧。许老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眼神真好。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会胆战心惊。”
咪咪见气氛轻松下来,顺着杆爬,赶紧接上前一句:“我眼睛好的很,上次体育课上测验,双眼都是1、5呢。许老师,天哥,林叔,文文,一高,兄弟们,都进屋去坐。铁宝,我们去烧茶,辣宝、甜甜,你们去搞菜煮饭,吃了晚饭我们再送许老师他们。”
刚刚说完,咪咪又道:“该打该打,讲了不叫你们的小名,刚才又叫了。”
田铁汉说:“没关系,顺口就行。”
“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好咧。”兄弟们轰动应道,回屋去忙碌。咪咪选了5个好看些的碗,洗了又洗,抓了些茶叶放到铁宝烧开的水里,搅几搅,舀了端给许老师、天哥、林叔、言文武、赵一高,其他的倒在大钵子里,接着烧开水泡粉丝,炖肉汤。
铁宝舀米煮饭,示意咪咪去陪天哥他们。
“这就是你说的红岗野茶”言文武喝一口,抿抿嘴,问道。
“是的是的,有山野独特的清香吧。文文、一高兄弟,你们能住几天”
“不能住,晚上10点就要开车走,我是搭班长便车回来拿生产队分的粮食的。”赵一高喝口茶水,简要回道。
“这样啊,怕有什么麻烦,我和文文陪你去找田队长;天哥,你陪许老师去整理行装;1个半小时之后到这里来吃饭。”
“客随主便,我们听咪咪的安排。”言文武喝完茶就起身,咪咪、赵一高赶紧跟上。
走到田队长地坪,3人回头,看见天哥扶着许老师上了汽车,开车走了,言文武明显地舒了口气。
咪咪看着言文武,用眼神问道,怎么回事
“你说的天哥真是我们的教官,野外生存训练教官。”
“真的呀,我还猜中哒呀。”
“教官和我姑是大学同学,正当谈婚论嫁的时候,因误会而分手。哦,也不是分手,就连分手也没来得及说。先是教官接到特殊命令不告而别;后是我姑以为教官悔婚离家出走,隐姓埋名到边远地方的小城去教书。这次教官到西南方挑选野外训练场地,意外发现我姑的行踪,告诉我爷爷,我爷爷顺藤摸瓜寻找姑姑,我把你讲的情况告诉爷爷,爷爷就派我来接,他也跟着来了。”
没想到天哥和许老师还有这样的经历。咪咪点头感叹:“他们这是久别重逢啰。”
田队长在家,咪咪跟在赵一高和言文武后面进了堂屋。
“田队长,田翁妈,你们好。”赵一高恭敬地鞠躬问好。
“一高哦,什么时候回的言班长,咪咪,坐,坐。”田队长和田翁妈很热情,搬凳子,喊媳妇烧茶。
“田嗲嗲,田翁妈,不客气,刚在我家喝了茶。赵一高他马上就要走,有事找您。”咪咪拦住要去烧茶的田翁妈,开门见山地说道。
“田队长,我和我妈的户口还在生产队,这次特意回来拿粮食的,看生产队能分给我多少稻谷和红薯。”
“哦。你们的粮食,队上决算的时候讨论过,户口还在,户口粮就应该有。但是没有多的,因为你们没工分。”
“有多少是多少吧。”
“生产队人均稻谷280斤,你们是240斤,母子俩480斤;红薯杂粮共380斤。这都要拿钱才能有。”
“田队长,生产队的军属吃到什么水平”言文武皱着眉头问道。
“军属粮食平均水平以上,按照1个正劳力的工分计算,大概可以保2个人的粮食不要出钱。这些国家有政策。”
“田队长,我这里有个证明,我们特训班属军队管,是军队性质,按照政策,赵一高母子俩应该有560斤或者600斤的粮食,红薯杂粮也应该有400斤以上。”
田队长接过证明仔细看。
“如果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向人武部或者军分区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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