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第三百章 爱虚荣的男人

    我几经压抑,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躁动,好声好气道:“阑休,你放开我。”

    他说:“锦儿,回头罢。你已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千万莫要再执着。”

    我愣愣地看着他,问:“回头,怎么才能回头……我不想回头……不愿回头……”

    适时门边闪进一抹人影,正正是绯颜的未婚夫玄寒。见我与阑休僵持着,玄寒凝着面色严肃道:“君上有吩咐,今日锦公主与阑休公子皆不得离开这所园子,一直等到她回来为止。”

    我连忙问:“阿姊她去哪儿了,为何不准我出去玄寒我问你,道殊他是不是醒了他有没有问我在哪里”

    玄寒以一种复杂的眼光看我,道:“天界火神死而复生了,但不曾问过锦公主在哪里。只可是——”

    “只可是什么”我心下一沉。

    只听玄寒道:“阑休公子在施法时力量太过强大,即使有君上的龙印镇守,东海亦是闹得天翻地覆,惊扰了天界。火神死而复生一事,整个天界都知晓了,眼下东海上方正停驻着无数天兵与仙神来迎接火神。因而,君上吩咐此等档口,锦公主与阑休公子万不可现身,否则后果锦公主该是能预想得到。”

    否则那个后果,我能够预想得到。轻则我与阑休被仙族所擒让龙族与天界为敌,重则我与阑休尸骨无存。玄寒一直提醒着我,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阑休。我饶是不顾及我自己,我也应当顾及阑休。

    应当是这样的……我不能冲动……

    于是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疾走……千万要冷静……

    我乞求地问玄寒:“你能不能只带我一个人去我、我就只是去看他一眼,等看见了就好了,不会惹事添麻烦的……”空白的脑中忽而灵光一闪,“还有我身上没有魔气,我有缚灵链,戴上就不会有问题的……”说着我便掏出缚灵链给自己戴上,霎时变成了孩童。

    我想看他的模样,听他的声音……无论怎样都好。

    玄寒没回答我,我知道他是在等阑休同意。

    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脑子一热扑在阑休面前跪了下去。阑休浑身一震,我道:“阑休,我跪着求你。”

    他嘴角溢出一声哀凉至极的哼笑:“你竟跪我”

    我哆嗦着唇道:“是跪你……求你……”

    阑休背过身去,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终是与玄寒道:“劳烦玄寒大人将锦儿带去,让她看一眼罢。”

    玄寒蹙眉道:“可君上吩咐了不准锦公主过去。”

    阑休笑出了声:“那能有什么办法,你看她都跪我了。”

    于是玄寒没再多说什么,还是牵着小个子的我出了园子,飞速赶往万丈海底那里。当时满心想的满心念的不过是那抹黑衣广袖的高挑身影,甚至都没空回头去看一眼屋子里阑休落寞的背影。

    后来,我总算是明白。我对阑休,从来都只有伤害,伤害得他体无完肤。再炽烈的情感,再深厚的眷恋,都是在我这样残忍的举动中渐渐化为灰烬的。只可惜,我说我不想回头不愿回头,当我忏悔着要回头时,哪里还有后路。所有后路,皆被我斩断的斩断堵死的堵死了。

    到了万丈海底时,那里的龙晶石碎了一地。竟额外多了许多人,正恭恭敬敬地候在一边。玄寒连忙带着我隐匿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

    火夕,他确确实实醒了。

    恰恰……我到的时候,还来得及看见,他将将拂袖转身,面无表情,只留给了我一个清冷无双的背影……

    那一刻,心都被扼住了,令我感到无尽的冰寒与窒息……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高贵美丽的人儿……那日九重天上对我提剑砍杀的人,对我暴怒嘶吼的人,竟如此在意道殊,第一时间来接道殊么。明明道殊就给她吃了忘情丹……

    我手指掐进了礁石当中,忍了又忍,与玄寒颤声道:“怎么办,我好想出去……”

    “锦公主万万不可。”玄寒永远是一个很理智很冷静的人。

    我看见绯颜亦在那里,她纤长的身影处在众多仙神当中十分显眼。就在大家都退出东海时,绯颜突然出声道:“慢着。”

    道殊顿了顿,挥手让仙神们先有序地退出去。听绯颜语气不冷不淡道:“好歹也是借本君的宝地死而复生,道殊小辈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道殊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淡哑,道:“承蒙绯颜姑姑大恩,改日我上禀天帝之后,定会遣人来东海以表答谢。”

    总觉得……哪里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绯颜冷笑一声:“到底还是不一样了。”她睨了一眼旁边的美丽女子,又道,“那烦请火神殿下将画潋仙子留一留,本君有几句体己话要与她说。”

    道殊没有拒绝,抬手随意捏了捏身边女子的下巴,道:“既然如此,画潋你便好好与绯颜姑姑说两句体己话。”说罢不等她作答便抬步飘飘然离去。

    那样在水中魅然的玄衣袖摆,那样柔顺青长的发丝,看进我的眼里,恍若隔世。我狠狠揪紧了自己的心口,连眼睛都不敢眨,害怕、害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然而最终我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该走的仙族皆走了,该退下的龙族也已经退下。那里就只剩下绯颜与画潋两人。

    那竟真是画潋,本该服下忘情丹忘去一切的画潋。

    绯颜挽着手臂走到她面前,看似神情清淡却周身透着一股寒意,问她:“方才火神转醒之际,你给他吃了什么。”

    画潋眉眼笑开,道:“姑姑既是知道,何必再问。”

    绯颜道:“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没能让你长点记性。”

    画潋眉梢一抬,说不出的妩媚:“上次拜姑姑所赐,画潋怎敢忘怀。我所做的,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火神不幸遭一个小小的魔女所伤,本就不该再记得过去的种种情份。”

    “所以你用当初火神对你的法子再还回给了他。”

    画潋离去时说:“这有何不可,我仍旧还是他的未婚妻。”

    绯颜生了几分怒:“你以为火神是凭着什么死而复生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何必知道。”

    不晓得她们具体说的是什么,我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前来东海接道殊回去的仙族都走远了,直到东海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我蜷缩在礁石角落里,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不争气的哭声来。

    玄寒说,道殊不曾问起过我在哪里。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是因为他不在乎了。

    他不在乎我了。

    总觉得这回……他拂袖转身,面无表情,只留给我一个清冷无双的背影……确确实实是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样越来越远的距离,我没有勇气跟得上。

    因为他身边,跟了别的女子。他可以那么亲昵地去捏别的女子的下巴……

    果真没过几日,南极送来的、绯颜让玄寒种进盆里的果树苗没有成活的迹象,一天比一天更加恹恹。绯颜说那是玄寒不会种果苗,而我则更信玄寒说的那些果苗不宜被灌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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