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第两百六十四章 冰魄碎了……

    我匆匆扭头看了她一眼。她神色惨白,摇摇欲坠,眼角似凝着水光,怒吼:“我那么爱你,凭什么!”

    我不禁摇头叹息一声。她与我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坏事不上道的仙子。想必是高高在上惯了,以为明目张胆地来做坏事没有哪个敢降得住她;要么就是急得失去了理智轻易跳了墙。

    若是在道殊回来之前,一招咔嚓了我,说不定也不会得到这么个结果。

    不过转念一想想,她能一招咔嚓了我算她莫大的本事。

    道殊脚下未停,继续道:“从今往后,你画潋胆敢在踏入焱采宫半步,胆敢再伤她一分,本殿定要你万死不辞。”

    “你不能这样对我,道殊!!!”

    身后是画潋那体面尽失的哭喊声,只可惜道殊都充耳不闻。只是以往道殊住的那座园子没有了,忒可惜了些。

    后来道殊带我去了另一座园子。焱采宫里的仙婢们匆匆赶来一会儿工夫便收拾妥帖,形容与方才那座园子相差无几。

    据说画潋是被她珞梧宫来的仙婢给接回去的,一身狼狈。画潋性子火辣倔强,一手拂开仙婢的搀扶,愣是一瘸一拐地走回了珞梧宫。

    私以为这样惨烈的事情闹得颇有些大了。但是画潋她自己选择不要体面,我不觉得这样的选择有她后悔的余地。

    食午膳前,道殊又回去了那园子里一趟,带回来了原先书房里书架上放着的那只锦盒与我的几只砚台,将他们分别摆放在该有的位置,才坐下来与我用膳。

    他低着沉甸甸的眉目不离我的手心,问:“还痛么,要不要再多吃一些凝露草”

    我捧手痛苦状:“忒他妈痛!”

    道殊轻柔地拉起我的手:“那、我看一看。”

    我睨着他:“你看了就不痛了你眼睛还能治病痛啊”

    “……不能。”道殊沉默了半晌,如是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是我回来得晚了些。对不起流锦。”

    我对着饭桌上的汤努嘴问:“那是什么汤”

    道殊乖乖道:“鱼汤。”

    我道:“给我盛一碗,喂我。”

    于是道殊抬手去执着汤勺给我盛了一碗鱼汤,而后又吹了吹一勺一勺喂进我嘴里,神情认真得似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般。

    喝罢一碗后,我便又对着一盘酱肉努嘴,道:“那个,给我吃一点。”

    道殊复又夹了一块酱肉送到我嘴边。

    “还有那些。”我眯着眼睛看向其他几盘肉轼。

    道殊皆不与我争,一一夹给我吃。却始终板着一张棺材脸。

    我边吃边道:“道殊笑一个我看。”

    道殊淡淡挑眼看了我两眼,低头继续喂我吃食,抿着唇。眉头一直不曾松动。

    我叹了叹,道:“今日你去天帝那里了,想必画潋仙子亦是趁着你不在才来的。你应该庆幸你回来得早,而不是责怪自己回来得晚。若是你再回来晚一步……”说不定我会忍不住剐了那只鸟。

    我捏着袖子去擦了擦他下巴那里方才没擦干净留下的丁点血色,道:“我觉得眼下你不该摆脸色给我看,应该放轻松,快笑一个。”

    道殊抬起眼帘看着我,凤目很柔和,总算淌着淡淡的笑意。

    我这才满意了些,道:“乖,再给我夹点肉。”

    这回道殊不动作了,反倒晓得回嘴了,道:“你就不能吃点素菜吗”

    我道:“对不起我有伤在身,不宜吃素。”

    后来吃罢午膳,我手心里的灼痛渐渐消散了去。拆开道殊给我裹着的染血锦帕时,伤口已然合拢了去,只剩下满手的血和手心上细小的疤。

    看来凡事总要留点儿痕迹。

    道殊将我把血迹清理干净,而后又换了一身衣裳,让我在寝殿里午睡了些时辰。醒来之后便给我喝了镇暑的梅子汤,牵着我一路走出了焱采宫。

    路上我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道殊道:“司药神殿。”

    我默了默,道:“我的手不是已经好了么。”

    他说:“去找司药神君炼额外的药。”

    而后到了司药神殿我才晓得,他所说的额外的药具体是指哪样药。他竟是要托司医神君炼忘情的丹药。

    且要药性最烈的那一种。即便是要死要活也再记不起所谓的情。

    彼时司药神君如实道,他这司药神殿里忘情水忘情丹皆有许多种,但药性没有道殊说的那么强烈而稳定。约摸服药者一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就有可能导致死情复燃。

    因而他这里没有最烈性的忘情药,但既然道殊托付于他,他只当尽力一试。

    只是那司药神君人虽老却也不糊涂。他一见我便认出我就是当日来司药神殿问药的人,我只道是当日多有不便,于是才隐瞒了身份。他没多起疑。

    在司药神殿呆了半下午,道殊面子忒大,使得我刨了些补血养气的药丸子吃。药丸子大都味美酸甜各异,我很是满意。

    后来吃饱了,司药神君才哆嗦着将我二人送出了司药神殿。看似情绪颇有些不稳定。大抵也是在嫌弃我吃得多罢。

    回去的路上,我问道殊:“你莫不是想给画潋下忘情丹罢”

    道殊云淡风轻道:“她自找的。”

    以往我知道,身体有个病痛可以拿药治好;可是情,竟亦可以凭药来收放自如吗绯颜君上说情乃砒霜毒药,我认为情如猛火野兽,恐凭药物降服不来。

    直至后来我亲眼所见,不得不信。情原来比什么都懦弱。

    这几日道殊一直在专注着一件事,画画。

    他问过我,问我希望在他娶我的那一天穿什么样的嫁裳。其实我对这个还真没研究,于是道只要穿得好看就行。

    于是道殊便开始提笔在纸上描摹,我穿着嫁裳时的模样。我觉得我本人整日都在他眼前晃,他却执着于画中人,委实太不知情趣。

    是夜。

    道殊的书房内,他正不知疲惫地在宣纸上描画,我独自侧身背对着他躺在他的卧榻上。百无聊赖之际,便将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把玩。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将那发簪一往手心处的小疤挨近,立马就觉得小疤有些发痛。

    此发簪的锋利程度,不可小觑。

    我捏诀将我的玄冰小寒刀弄了出来,与发簪一齐比划了下。大抵是发簪今日沾了我的血的缘故变得有些发烫,与玄冰寒刀对比十分明显。

    我想了想,把玄冰寒刀的刀魂冰魄抠了出来,试着靠近那发簪,想看一看发簪能不能因此变得与寒刀一样寒。怎知才将将一靠拢,冰魄竟又是不与我先商量就裂开了额外几条缝。缝隙越张越大,最后倏地碎裂开来,化作了一团雪白的冰晶。

    我吓得不轻,连忙张开袖子将冰晶尽数拢了进去,生怕它散开了去,被道殊看见就不好了。

    那边道殊似也听见了些许动静,手上的笔未停,轻轻出声问:“流锦你在干什么。”

    我紧着喉咙道:“我在睡觉啊。”

    “那你睡着了没有。”

    我道:“马上就要睡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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