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岁》第245章 冲我来

    不出辛夷的预料,程岐从香坊回来后,仍是没什么好脸色,一行人在膳堂用晚饭的时候,程衍给她加了些菜,她都二话不说就夹进了程岱的碟子里,那人也都冷冰冰的吃了。

    程衍瞧着,故意给她夹了一片切片肘子,程岐看着,夹起来好一阵迟疑,才埋头将那肘子吃了。

    程渊瞧见,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这切片肘子果然是程岐饭桌上的真爱,便道:“小岐,少吃点儿肉吧,你脸都圆了。”

    程岐抬头,鼓鼓囊囊的说道:“再圆也没有你儿子圆。”探头看了看右手边梁珠怀里的程安,说道,“瞧这婴儿肥。”

    梁珠哭笑不得的拍了下她的额头:“你和他比什么。”将程安交给身后的张嫂子,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哎,这游之怎么了”

    在沈鹿身后布菜的孟姨娘注意到她怀里的程飘,那孩子有些不舒服的扭动着,脸色憋红,说道:“阿瑶,把孩子给我。”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了过去,沈鹿连忙将程飘递过去之后,孟姨娘还以为是襁褓裹的太紧了,便将小被子松了松,结果摸到那孩子的脸蛋,哎呦一声,说道:“这孩子身上怎么这么烫,怕不是发了高热啊!”

    沈鹿一听,立刻把孩子夺回来,一探额头道:“飘儿发烧了。”

    “赶紧去找周老郎中!”

    程衍立刻道。

    程岐也放下碗筷,边擦嘴边走过去,看了看程飘,却在他的脖颈处发现了些许闪烁的金光,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众人暗惊,原来那程飘的脖颈连着前胸处,遍是红色的疹子,骇人的很。

    “这……”

    “那个项圈儿。”

    程岐紧皱眉头,指了指那程飘戴着的金项圈儿,梁珠马上伸手给取了下来,程岐递给程衍,那人一上眼便道:“是镀金。”

    他说完,程岐忍不住道:“靠!”看着沈鹿,“这镀金怎么能往孩子的身上戴呢,这不过敏高烧才怪啊!”

    “我……”

    沈鹿也不知所措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镀金啊,这……这项圈儿是冯家二姑娘送来的,说是纯金的,特地给孩子守岁的,谁承想会是鎏金啊,我……我……”

    程岚见状,说道:“阿岫,你也别怪你嫂子,是我看着那项圈儿好看让她给飘儿戴上的,没想到,冯瑟竟然做这种事情。”

    冯瑟。

    程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冯家二姑娘可不是冯瑟吗,但是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了给姐姐冯宜出气,可是那人前日来赴宴,可是极其喜欢这两个孩子的,如何会下这般狠手。

    只是不等她多想,周老郎中便来了,给程飘看了看,折腾了一个晚上那孩子总算是退了烧,众人都去休息了,卧房内,程岚还在守着那孩子,生怕晚上再出什么意外。

    毕竟这孩子刚满月啊,肌肤嫩幼,容不得差池,这不戴了那项圈儿不到一两个时辰就高热了,都是自己的疏忽,竟然连真金和镀金都没分清楚。

    而沈鹿出去卧房,瞧着小厅里的程岐,说道:“阿岫,飘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快去睡吧,都这么晚了。”

    程岐摇了摇头,还在摆弄着那个镀金的项圈儿,说道:“我不信冯瑟会做这样的事,她一个堂堂官家千金,此事一旦发作,她这恶毒狠辣的名声传出去,她这辈子就毁了啊。”

    对面的程衍闻言,也轻应了一下:“不如,你明日去冯府,试探一下那冯瑟,飘儿这么小,最是婴儿容易早夭的时候,因为这个项圈儿突然高热,若说是弄错了,简直是笑话,所以这件事情,咱们必须得问个清楚才行,不能白白让飘儿遭这个罪。”

    程岐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冯瑟是冯家人,深呼了口气:“要是这人真的存了坏心思,故意送镀金给飘儿,我非要她好看。”

    “阿岫。”

    一旁久未开口的沈鹿冷凝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

    程岐自然理解,便点了下头,她又去卧房看了看程飘,瞧着那刚刚满月的小孩儿高烧成那样,要不是周老郎中医术过人的高超,就冲这个朝代的医疗水准,这孩子必定在这几日夭折。

    真是狠毒,有什么事都冲大人来,竟然拿无辜的孩子下手。

    程岐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

    …

    “阿岫!”

    司马府的宴客厅里,程岐听到那道熟悉的脆声,抬头看去,发现冯瑟忙不迭的跑了进来,那人袖子高挽,手上还有泥巴,额头上也满是汗水,招手道:“你果然来了!阿瑶也在啊!”

    程岐淡笑道:“你这做什么去了满头汗水的。”

    冯瑟吩咐人取水来净手,笑嘻嘻道:“我院里有块地空着,我想着种一些花草什么的,光是看着也好啊。”

    沈鹿在旁笑道:“那让下人去弄啊,你瞧你脏的。”

    冯瑟摇了摇头,洗干净手后擦了擦,说道:“种花种草的这些事情又不累人,我自己也喜欢摆弄,都要自己来的。”又想起来道,“对了阿瑶,我送的那个荷包可还喜欢”

    “啊”

    沈鹿一愣。

    冯瑟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想着,飘儿满月的话,送些金银玉器总是太俗,再者说了,你们程家家大业大也从不缺这些,于是乎就亲自绣了个荷包,里面装了些我一片一片挑选的中草药,既能驱虫又能安眠的,没给飘儿塞在枕头下面吗”

    沈鹿还没反应过来,倒是程岐先笑道:“当然用了。”

    听冯瑟的话,她送的是一个荷包,不是那个项圈儿,而那人看了看沈鹿,说道:“怎么没把飘儿抱来,我可是喜欢那孩子。”

    “飘儿昨晚……高烧了。”

    沈鹿无奈的说道。

    “高烧”

    冯瑟的反应,就只是正常的吃惊而已,忙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热呢,孩子没事吧,你们两个也不留府看着。”

    “孩子已经没事了。”程岐打量着她,说道,“倒是我想着,得给飘儿打一个长命锁,或者金项圈儿什么的,这孩子才刚刚满月就突遭此大难,真是可怜了。”

    “这倒是。”

    冯瑟点了点头,忽而又恍然道:“对了,我那日在挑礼物的时候在我家的库房里看到了一个金项圈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叫人拿给你们,回去给飘儿戴上,也免去许多麻烦。”

    “好。”

    程岐应声。

    “那你们先坐着,我带人去库房找一下。”

    冯瑟总是风风火火的,带着丫头就离开了,临出门碰到冯宜,说程岐和沈鹿来了,那人脸色一闪异样,若有所思的进来,瞧见那来者不善的两人,说道:“当真是稀客上门啊。”

    瞧着冯宜,沈鹿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眉头紧锁,想要起身去找那人算账,却被程岐按住,那人说道:“今日上门,是想要谢谢宜姐姐你那日送给我侄子的满月礼,那个金项圈儿可是真好看。”

    冯宜神色一闪,坐过去道:“什么金项圈儿,我送的是一个装了中草药的荷包,瑟儿才是送了一个金项圈儿。”

    程岐颇有意味的看着她,说道:“是吗,那想来是我记错了,只是想问一下宜姐姐,那荷包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我闻着不错,也想做一个一样的,只是那荷包针脚太密,拆开就封不上了。”

    冯宜迟疑几秒,淡笑道:“阿岫你若是喜欢,我哪天再做一个着人给你送去府上不就行了,何苦你亲自来问呢。”

    “冯宜!”

    沈鹿终于忍不住了,一步上前拎住冯宜的领子,那人一骇,程岐起身想要阻拦,却莫名其妙的站住了,说道:“嫂子,你别冲动。”

    沈鹿身为人母,自己孩子受伤,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如何能够冷静下来,只咬牙切齿的说道:“冯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个荷包是冯瑟送的,你的礼物才是镀金的金项圈儿!你还真是阴险,不但要害我的孩子,还要栽赃在你亲妹妹的头上!冯宜啊冯宜,你人前装的那般,人后却这样狠毒!不过是我嫁给了秋白!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复!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冯宜见自己瞒不住,亦或者是撕破了窗户纸,神色冷下来,哪里还有素日里温婉贤淑的样子,垂眸道:“沈鹿,你是个贼,有什么资格陪在秋白的身边。”再抬眼道,“我才应该嫁给秋白,况且,你也不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你是贼,你的孩子也是个贱种!”

    ‘啪——’

    沈鹿忍不住,扬手掴了她一巴掌,她好歹也有点儿功夫,那冯宜的脸蛋唰的就鼓了起来,但冯宜并未露出丝毫恐惧,瞪眼道:“那项圈儿就是我做的手脚,你又能拿我怎样就凭你你动不了我身为锡平司马的父亲,也动不了我母……”

    “冯宜。”

    沈鹿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是,我是动不了你的父亲,也动不了你的母亲,但我告诉你,我唯独能动你,沈鹿不才,我现在就能挖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双腿,拔了你的舌头,让你生不如死。”

    程岐见状,微眯了眯眼睛。

    看来沈鹿当真是被冯宜激怒了,这便是女子为水,为母则刚吧。

    而冯宜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些谨慎来,沈鹿则道:“冯宜,你有什么怨恨都冲我来好了,你要是再敢动我的孩子,我沈鹿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尽享无边痛苦!”

    说罢,沈鹿甩袖离开。

    “阿岫,咱们走。”

    还不忘记叫上程岐,而那人看了一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冯宜,头一次这么听话的跟着沈鹿出门去,心里默默地念着,嫂子威武嫂子威武嫂子威武,没想到这素日温驯俏皮的小白鹿,居然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顺便被这人的气场给掰弯成蚊香。

    出去那会客厅之后,沈鹿径直去往府门的方向,看样子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留,程岐倒是站了站,瞧着不远处冯瑟一脸雾水的走过来,盯着沈鹿那气冲冲的背影说道:“怎么了你和阿瑶这就走了我还特地嘱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想要留你们在这用过午膳呢。”

    “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嫂嫂担心飘儿,我手头上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程岐淡笑道,“所以就不多留了,有机会再聚。”

    “那好。”

    冯瑟挠了挠下巴,有些为难的说道:“都是我方才夸下海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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