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准时来了。闪舞www”
“时间刚好。”
毫无意义的对白。
张莜摊开手,两手掌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火焰。她静静看着紫焰燃烧,恰似其无有温度,脸上没有丝毫不适。
“没有人跟踪,还不错。”
“谨慎是我的准则。”
往前走的人带着黑礼帽,深黄的大皮衣上不停地向下滴水,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是将衣服反穿着。后衣领与礼帽一挺一斜,正好把他整个脸给遮住,看起来相当怪异。
张莜不禁瞥向窗外,整片天空乌云密布、瓢泼大雨。
待来访者完全坐下后,她才转眼淡漠的说:“有什么要说的吗”
“好消息,一切安好。坏消息,你说的那个女人确实失踪了”,对方发出了如同被人扼住喉咙时开口的混浊声音。
如果让困在铁箱子里的人说话,或许也能发出这样的声响。
张莜点点头无奈的附和道:“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征兆,天知道她去哪了。”
“她不是在这里为你服务吗,为什么还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
对于后者的质问,张莜毫不在意的回答说:“我先前在她脸上看到了浓厚的死气,简直比刚入葬的死人还要浓。便以为当晚她要为她的男人殉葬,结果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还偷走了我最爱的葡萄酒。”
“葡萄酒一个将死的人要葡萄酒做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赠她一朵死亡之花,她不就无处可逃了吗”
张莜双手一握,火焰霎时熄灭。
“死亡之花……虽然我在这里居住,但我可没有权利去左右这里的灵魂。”
‘死亡之花’并不是花,而是一种单方面的强制契约,能够把人死后的灵魂直接划归于她。
“你管的已经太多事情了。”
女人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对方咳嗽几声,岔开话题道:“你的镰刀和灯笼呢她们去哪了”
“一个保护我儿子,一个替我工作去了。”
双手听后立刻猛拍桌子,惊怒道:“哈你是蠢货吗,胡闹,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职责重要!”
“当然是儿子。www”
“胡闹!本先还赞叹你的奇思妙想,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不可理喻……算了,随便你吧,这是你的权利,不过要是出了什么篓子,麻烦可就大了。”
他用手指敲打起桌子,原本两件器物做女人的工作还算应付得过来,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
而且另一个还离开了她身边……
“那是当然,你还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她们虽然不是我所生的,但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我的孩子。”
“呵呵呵。”他讥笑几声,晃脑继续道:“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她们两人的性格会差这么大”
张莜看着天花板回答说:“杀人的凶器不需要具备感情。而回收灵魂的器物,则必须拥有承受人类感情的根基。”
“就因为这样”
“那你认为是什么原因”,张莜漫不经心的反问。
“利刃杀戮生灵,囚笼腐蚀灵魂。但她们都是用真正的血肉所承载起的意志……意志可以化为力量,而力量又将意志化为有形,若是她们都产生真正的灵魂,又当如何”
“这不可能。”
“呵呵呵,在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之前,人们眼里太阳可是围着地球转的。”
张莜不明所以的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但道理都一样,你没有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如果出现了,我肯定会第一个把你宰了。”
“呵呵呵……”
对方讥笑间,张莜注意到他阴影之中的脸有些异样,不由得惊诧道:“你受伤了”
他停止了笑声,默然摘下帽子,顿时便显露出一张无面的脸。没有眼睛、鼻子以及嘴巴,可以说除了蜡黄的皮肤外,什么也没有。
而本是左眉处的地方,留下一个深深的血洞。
男人回应道:“你知道,这里向来对外来者不是那么友好。”
因为没有嘴巴,感觉声音就像是从内部发出。张莜不是对他的脸惊讶,而是这个伤口。
“的确。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你。www”
“呵呵,这里的守护者可不这么想。”
“你就不知道用分身过来吗”
无面者重新戴上帽子,他幽幽的岔开话题道:“话说今年的圣杯战争提前开战了。迫不及待的想达到根源,魔术家族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下去了吗”
“那你可冤枉他们了,圣杯提前启动似乎不是他们主动提前的。”
“嗯为何”
张莜不耐烦的说:“你又不参加,关你屁事。”
“不……我其实对他们挺好奇的。圣杯战争的开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记得是这个名字。她最初制定圣杯计划,后面把自己作为祭品,成功召唤出了圣杯。最后又成为大圣杯的炉心,镇座在大圣杯中枢,失去了人格,失去了自由。”
“等一下,‘羽斯缇萨’不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吗她怎么又出现在大圣杯里面了”
无面者闷哼几声,然后说:“你没有活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并不清楚。
羽斯缇萨只是第三魔法魔法使的弟子们,为了重现第三魔的奇迹,而弄巧成拙出的作品,啊……他们好像是想把第三魔法用来救济全人类,还真是可笑,人类需要什么救济
当然,到最后他们发现这种妄想并不可能实现。魔法使的弟子们近千年的努力,只造出了超越人类之物,却不能造出救赎人类的存在。虽说也是奇迹,可并不是他们所要的。于是他们自暴自弃,屈服于自身的才能限制,有的离开了城堡,有的了结了性命。
但他们造出的存在,却从未停止思考。为了人类的救济、奇迹的再现,人造人们努力着。
五百年后,第一位人造人,羽斯缇萨,她提出了‘第三魔法的广域运作装置的原型计划’,也就是圣杯战争,为了让第三魔法再现,让奇迹量产化。
羽斯缇萨只有一个,对应的奇迹也只有一个。她是不老的存在,但并不是神,没有神的能力她也会死去,一旦死去,这个奇迹也自然消失匿迹。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计划成功实施了,作为仪式的圣杯战争发动了,大圣杯的灯火点亮了。
启动圣杯战争必须具备三方面的条件:魔力之源,打开魔法阵的钥匙和魔力导出的流管。前两个条件那些人皆有,最后羽斯缇萨自己升天化为管道,实现了一切。
这个人造人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也可以说是完成了她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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