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旧梦》围截3

    萧屿望着被打偏的手,疑惑不解,但面上还是关切非常,他改手继续扶住江虚辰的肩,身子前倾,俊颜微侧,眉心凝结如川,眼波熠熠如湖,“你想急死我啊!”

    江虚辰闭上酸涩的双眸,稍稍平复了下因抽噎而紊乱的呼吸,倏尔睁开,眼底以绯红成嫣,猩艳似要滴出血来。萧屿显然是被这双红瞳骇住了,连握着肩膀的手不自觉的松开,都没察觉,浮在半空依旧保持着虚握的姿势。

    “我梦到你,死了!”江虚辰的话里难掩悲痛,他似乎还未从噩梦之中清醒,依旧沉沁在浓郁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哪怕萧屿活生生的杵在那,他也感觉不到真实,总担心是场镜花水月,微风一吹,便骤起无数微澜,将这虚幻的泡影尽数搅碎。

    萧屿虚握的手指逐渐舒展,化身为一柄轻柔的羽扇,伏贴在江虚辰苍白冰凉的脸颊处,微微摩挲,感知到掌下之人的颤栗与惊惧,萧屿的心瞬间如暖阳下融化的冰雪,“只是噩梦而已,我不是好好的在你跟前吗”

    江虚辰眼波流转,俊颜凄怆,盈盈腮边两行泪,宛若秋水天上来,伏在薄被之上的手指,几次三番想要抬起,皆被自己强行压下,他不想在萧屿面前过多表露心迹,不想给他太多误解使其困惑,他们之间有太多超乎兄弟情谊之外的杂念,不加克制,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越伤越深,死生不复相见!他江虚辰这辈子,注定肮脏不堪,遭人诟病,他不想,也不愿,成为萧屿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阿屿!”

    “嗯我在!”

    江虚辰轻轻拂开附面的大手,言语清寒,“谢谢你,劳累多日,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想再躺会。”

    感知到江虚辰的拒绝,萧屿微暖的手指瞬间结满了薄冰,眼底的光亮如熄灭的火苗,袅袅升起哀怨的烟气,弥散的整双眼睛灰败无神。缓缓的将双手收回,勉强挤出一丝不尴不尬的微笑,“那虚辰就再好好的睡一觉,晚饭我来叫你!”

    极力的故作自然,却拙劣的漏洞百出,江虚辰心有不忍,表面也装的镇定万分,注视着萧屿微有前倾的脊背消失在门口,他眼底的冰霜瞬间瓦解碎裂的干干净净,尽数融化成滴滴清泪,磅礴倾泻,滚滚不绝!

    花灯初上,熠星寥寥,林旭将饭桌支在后院天井之中,亲自掌勺抄了几盘素菜,搭配着纪姚从集市上买来的肉食酒馔,杯盘交叠,色味俱佳。四人围桌而坐,篝筹交错,推杯换盏,借着满园的繁花鲜艳,药草甘芳,个个面颊绯红,酒意酣热。

    林旭许是太过兴奋,喝着喝着便语无伦次起来,他抓着纪姚白嫩的手指,脖子发粗,眼神发直的劝慰道:“阿姚啊!不是我这个老不死见不得你喜欢人你就算喜欢,也不能喜欢这个暴躁的混小子!他的眼里压根就没你,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三尺清雪,搁不下你这万丈柔霞啊!”

    纪姚本是含笑微怔,越听越是悲从中来,如珠的杏眸,悄悄蒙上一层水雾,映着飘摇的烛火,晶莹透亮,她的嗓中微有哽咽,越看萧屿的侧颜越是奔涌,忽而鼻子一酸,忍不住要痛哭起来。

    本来安静喝闷酒的萧屿,见这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眼前的少女复又落泪,整个脑袋旁仿佛齐齐烧开了百十来壶的沸水,蒸腾的水汽顶开了壶盖,噼里啪啦的响彻十里,“您能别啥话都说吗您怎可平白污蔑纪姑娘的青白,说她倾心于我!”

    林旭本就因说此话惹的纪姚难过而自责,胸腔一股憋闷无处发泄,如此节骨眼上,萧屿直撞其口,显然点炸了这执拗老头的暴脾气,登时双目怒睁,圆滚滚的似两只澄明瓦亮的铜铃,怒斥道:“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我阿姚对你的心思你会明眼看不见”这一嗓子吼出来,以满腔的愤懑为动力,几近破音。“除了一张脸,老夫哪哪看你都不顺眼!”

    饶是萧屿再能忍,如今烈酒灼心,心房之牢囚禁的猛兽,终于露出他睚眦必报的犬齿,淌着腥膻的涎水,目眦欲裂的吼叫道:“我用不着你看着顺眼,我萧屿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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