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进化年代》长楔子 第二十二章 记忆

    十五年前，

    某高架旁边的平价租房。

    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没过一会房东阿姨大力的扣门。

    “你已经拖半个月了，再拖下去我可就赶你出门了。”

    “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天天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工作，你哪来的钱付房租啊。”

    房东敲了几下门还是没反应后，就拿出钥匙想进门。

    可怎么推都推不开门，想来有人抵着门。

    门后那人力气太大，房东阿姨推不动一丝一毫。

    “你别以为不让我进去就没事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报警。”

    转身便要走，楼梯上便又来了一位穿西装的女公职人员。

    “你好，请问他欠你多少房租，我帮他给了。”她问道。

    房东阿姨报了个数，她就从一个袋子里取出钱递给了她。

    随后她敲门道:“是我，开门。”

    门偷偷的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从里面露出。

    “她走了，你放心。”

    门这才被打开，是年轻版本的路奇，大概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此时他的手臂还没有后来那么大，这时候的他就像个大力水手。

    “好像比我上次来更大了点。”女人观察着他的手臂说道。

    “他每天都在变大一点。”路奇无奈的叹道。

    “别担心了，总不会长到比人还大吧。那才需要担心呢。是不是”女公职人员安慰道。

    “应该不会吧！”路奇不确定的说道。

    “不会的，你相信姐。”女人保证道。

    女人姓何，异协走访部门的人员，负责联络走访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异能者，发放补贴，调查生活情况。大多数异能者一出现什么问题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们的负责人员。而他们也会随叫随到。

    何女士看了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样子，“看起来你挺爱干净的嘛！”

    “一直呆在房间里太无聊了，就只能看看书，整理整理房间。”

    “你真不去专门的异形者生活社区吗在那里你就不用每天躲在房间里不出门了。周围全是异形者，你会可以交到好多朋友的。”何女士劝道，已经不是第一次。

    “我不想去。”路奇拒绝道，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不愿意啊”

    “没什么为什么”路奇盘腿坐下。

    “总有原因的吧！”

    “我只是觉得如果搬去那儿，那我不就屈服了吗”

    “向谁屈服。”

    “向命运。”他中二的像个孩子。

    “每年很少有异形者不去社区的。那里才是你们的家。”何女士劝解道

    “我是个人类啊！只是因为一点外貌的差异，就要脱离人群，去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你会喜欢那里，你看你在这也是躲在这里出不去啊！去社区后，那里有学校，你可以继续读大学，那里有饭店，那里还有很多和这里一样的东西。”何女士比划的手舞足蹈。

    “只是一样罢了，我一旦去了，要是每天看到那些和常人不一样的人，我可能都会想，这里真好，不用躲躲藏藏在那小房子里。”

    “是啊，那里是挺好的呀。”

    “但是要是终其一生出不了社区，和呆在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个更大的地方躲躲藏藏。你们建社区的目的，不就是收留这些被社会遗弃的异形者吗”

    “在这里多好，起码不会感觉自己被遗弃。何姐，为什么普通人就不能知道异能者呢为什么大家不能愉快的住在一起，而要相互隐瞒呢”他问道。

    “唉，因为异能者太少了，这个世界普通人有六十亿，但是异能者只有六百万，我们太渺小了。我们太怕世界会拒绝我们。”

    “是啊，即使是个天才也会被普通人抗拒，他们总是拒绝和自己不一样的人或者比自己优秀的人。”他看了一眼窗外，不禁说道:“要是异能者多一点该多好啊。”

    何姐故意结束了这个深沉的话题，强行转换道:“吃了几个月的方便面吧，过来，我继续教你做饭。别老吃那些东西，不健康。”

    “哦，对了，差点忘了，给你的补贴，我从里面拿了一半付了房租。”何女士从包里拿出一个装钱的纸袋，递给了路奇。

    “好的，谢谢。”路奇接过后，便被何女士拉进来厨房。

    “我继续上次的教，你上次的还记得吗盐是哪个你怎么又没记住。”

    这一个月里，最热闹的时候便是这会了。

    一个小时后，

    何女士走了，再次来可能就要一个月后了。她负责的异能者都是异形者，工作要比普通的异能者辛苦一点。

    路奇走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像是发呆，亦像是在思考。

    他突然又重复道:“要是异能者比普通人多就好了。”

    对面就是高速，车以法律所能容许的最高速度行走。

    一辆面包车在高速上来了个急刹，车上下来个女子抱着三岁大的孩子。

    孩子还不懂女人要做什么，女人放下孩子，转身上车准备离开。

    孩子还不明白，就要跟着女人上车，女人一手推开了孩子。

    孩子死命抱住女人的大腿，女人被缠着没办法，只好一脚将他踹下。

    孩子看着车远处的影子，起身便疯了似追。

    “危险。”路奇心中一紧，看着孩子在高速上狂奔，过往的车辆好像也

    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路奇看着外面的街道上的些许人影，硬声道:“不管了。”

    “不知道行不行。”他异变之后都还没有试过自己的力量。

    他后退几步，全力朝窗边冲去，十米远处就是高架。

    “可以的，我可以的，拜托了。”

    一个人影全力一跳，从窗子里面越出。

    强大的力量带着他向高架飞去，他也是第一次全力使用自己的力量。

    “我c，飞过头了。”路奇的身躯在空中快速划过，很快就飞过了高架。

    怎么办

    只见他反身一个大力击掌，强劲的掌风将他身子往后一推，他才堪堪的抓住了围栏。

    他不可置信于自己力量的同时，快速爬上高架，向那个孩子跑去。

    那个孩子还在朝那个方向追，即使早就不见车子的影子。

    路奇往那个孩子身边跑，有人却在孩子的身边停下了车。

    路奇看到便悄悄的停下，想必是哪位好心人吧。

    他将自己的手藏在衣服里，隔着一段距离望去。

    车上下来的人一副神父打扮，年轻的很，看起来像大学生，正是年轻版的高大强。

    他一把抱住了孩子，孩子边哭边打他，想要甩开他继续追那群抛下自己的人。

    高大强一边忍受着孩子的拳打脚踢，一边陪着孩子哭，好像被抛下的是自己。

    哭了一个小时分钟，孩子软塌塌的瘫在高大强的怀里，高大强低声的安慰着。而路奇也一直没有离开。

    （“那个孩子是谁小透明还是稻”

    “都不是，是另一个孩子。”

    “为什么我们在教堂里没看见他”

    “那时候我还没在教堂里生活，但是听高大强说，孩子长大一点后，就自己走出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高大强，他哭的眼泪鼻涕一抓一大把，哭的比孩子都狠。

    弄得他差点以为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高大强起身后看见了他，他吸了吸鼻涕，朝他点点头，然后被赶来的交警开了一张罚单，那时候他感觉到高大强又在哭了。

    后来，他的手越来越大，十年后，他的手就和现在一样大小，他被迫换了房子。

    他不能再在那里住下去，他的手太大了，比门还大，之前他还能说自己手脚肿大，现在的手比人还大是如何都解释不了的。

    何姐帮他换了房子，她挑的是个门特别大的居所，政府会报销房租并会给他一定的补贴。

    他自从变成异能者之后，就没有工作过，政府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别犯事儿。

    “花钱让我混吃等死。”路奇自嘲道。

    这是个高档社区，上风上水，但这些都没有用。

    他常常趴在窗口看着窗外发呆。

    “神父叔叔，等一下。”一个十岁的男孩叫道。

    路奇定睛一看，这是那个十年前让他映像深刻的神父，他成熟了许多。

    “怎么了”他回身问道。

    “你的十字架掉了，妈妈叫我送给你。”男孩手里拿着他那个十字架。

    “谢谢你。”

    “神父叔叔，我姐姐说你是骗子，你真的是骗子吗”小男孩童言无忌。

    高大强听了也不生气，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姐姐说，天主教的十字架上都是有耶稣基督像的，但是你这个没有，他说你扮神父扮的不专业。”

    高大强听了笑道:“教堂里经费紧张，这个不带耶稣基督像的只要五块钱，带耶稣的要二十块。所以我就买了这个。”

    “你今天主持我姐姐的婚礼应该够你买几十个带耶稣像的十字架了。那你回去换吗”

    “我这个用着挺好，不换。”

    “果然，你就是骗子。”

    “哈哈。我可不是骗子。”高神父笑了，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我可以证明你是骗子。”男孩突然双手抱拳祈祷。

    “你在干嘛”

    “我在许愿。”

    高大强听了脸色一变，抓住男孩的手说:“不准许愿。”

    “我都许好愿望了，你才说。”男孩甩开他的手，“我妈妈说，真正的神父你向他祈祷，天主会听见我的祈祷和请求。”

    高大强脸色一紧，问道:“你都许了什么愿望”

    “愿望什么说出来都不灵了”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转告天主。”

    “好的吧，我许了一架遥控飞机，我好想要飞一次啊。”男孩天真的说道。

    “愿天主与你同在。”高大强自责的离开了。

    路奇在二楼背着手听完他们的话，觉得甚是有趣。

    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