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陈潇的车子已经带着关秀媚等人开往医院。
“陈潇,我婆婆她……”
陈潇凝了凝眉头,没有说话。
关秀媚不由地低下头,而后面小浩突然摇着陈潇的胳膊:“陈叔叔,陈叔叔你救救我奶奶,妈妈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你肯定有办法的。”
这个!
陈潇眉峰锁得更紧了,眼神瞬了一下关秀媚,关秀媚面露难色,默默低下了头。
她知道老人的情况,早已是病入膏肓,这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够办到的呢
而陈潇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他的确可以让老人再续命几天,但是上一次他的回魂针灸已经让老人的生命灵气催生到了极限。
最后的这几天老人不但在医院下达了几次病危通知单之后活了下来,还活得跟一个健康的人一样,这已经是陈潇做的最大努力。
或许他可以让老人多活几天,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油尽灯枯的身体将再也无法保持那种自如的状态。换句话说,用医疗的角度来看,那就是过度治疗。
老人即便多生存几天,身体上承受的痛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好像一个在沙漠中干涸到极限,濒临死亡的人。此刻身体中已经没有水分,而正常的补水方式也已经不能补充了。陈潇之前的回魂针已经相当于在这种情况下,将老人的潜力激发出来,靠着一口灵枢真气强撑着。现在老人再次出现濒死的征兆,就算是陈潇再次强行催发回魂针,老人的身体也已经接受不了。他陈潇身为金针鬼医的确可以强行凭借修为,吊着老人的一口气,但是没有了灵气的缓解痛苦,那种生命灵气干涸到极限的痛苦……
终于陈潇还是摇了摇头,身为一名医者,同时还是暗界的杀神,他早已见惯了生死。同样明白生于世间的意义。
他又加快了几分车速:“媚姐,老人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等会儿到了医院我会配合医院给老人最好的治疗,让她的痛苦减轻到极限。不过希望你能理解,人终有一死,让老人体面地离开,少承受一些痛苦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
关秀媚心头一沉,虽然陈潇这话实际上早已经是关秀媚猜得到的,但是从陈潇口中说出来,相当于正式宣判了死亡。
之前医院下达通知单的时候,关秀媚其实已经明白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道理岂能想不明白呢可是后来陈潇将一切延缓了几天,这让关秀媚心中还是不由得默默产生几分近乎不切实际的幻想,可是此刻陈潇的话彻底打破了关秀媚心中最后一抹侥幸。
她终于眉间狠狠一酸,大颗的泪珠滚落了。
只是关秀媚没有说什么话,她知道陈潇一定已经是尽力了。
她没有道理再去强求陈潇做什么,同样的她也明白陈潇的意思。
或许,老人可以靠着最好的医疗条件继续延续一段日子,但是那种日子一定无比煎熬。这种痛苦的延续,实际上只是满足了像她这种病患家属的留恋,对真正承受痛苦的人却莫过于一场比病痛本身还要残酷的灾难。
“呜呜……陈叔叔,你……”
“小浩!”
小浩还在哭喊着,用力摇着陈潇的臂膀,不过这对于陈潇来说产生不了丝毫的影响,关秀媚突然重重出言训斥孩子:“不要闹!让陈叔叔好好开车,奶奶还要去医院治疗!”
“……”
听到这话,小浩猛然一怔,立马明白了什么似的,赶紧缩回手,一脸说不出的哀愁缩了回去。用力捏着老人,越发冰凉的手。
好几年来,关秀媚跟前夫离婚之后,关秀媚没有抚养权,而孩子一直留在老人身边。关秀媚也只能偶尔去探望,索性老人一直将孩子照料得十分好,并没有亏待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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