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叶凌雪强撑着意识,瞧清了绿儿的状况,这一眼却是让她红了眼眶。
只见绿儿背上已被刺眼的鲜血染红大片衣裳,她苍白得圆脸正好是面对着叶凌雪的。
因此,叶凌雪能清晰的看见绿儿的脸上已被嘴里溅出的血所覆盖,甚至蔓延至沥青的地面上。
而绿儿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她感受不到一丝生气,看一眼仍在绿儿身上有规律起落的板子。
她想跑过去挥开那重重砸下的木板,可是,她不行啊,她现在自身难保。
可看着绿儿毫无生气的样子,这不禁让她回想到上一世绿儿替她挡了一刀后,躺在她怀里的场景。
一如今日这般模样,似是意识到将发生何事,叶凌雪不住低声喃喃着。
“不,不行,她不能再次出事,自己应诺的还没给她找到俊俏郎君呢,那个能护她一生的人,她怎能撑不住”
叶凌雪努力抬起头,拼命冲着绿儿张口呼唤,而随着木板的起落,发出的声音则是断断续续的。
“绿,儿,你醒,醒,起来,看看小,姐。”
“小姐,还没,看着你,出嫁,你,要撑下,去,知,道吗”
叶凌雪自顾说着这许多话,可不见绿儿有任何回应,她不由慌了。
呜咽得哭出了声,眼泪滚烫的落了出来,似灼痛她的心,她拼尽全力大喊道:
“绿儿”
这时,无任何动静的绿儿垂下的手指微微勾了勾,她好像听到小姐的声音。
很悲伤的传到她的耳边,她想安慰小姐,可她出不了声,她还想瞧瞧小姐如何了。
可她睁不开眼睛,脑子里沉沉的,迫使她只想就此睡去。
就在这时,她突然被小姐的一声悲痛欲绝的叫唤声惊醒,立刻明白,她不能如此睡去。
那将再也见不到小姐,如若没了她,小姐该怎么办,她不放心留小姐一人在这世上。
她要活下去,要看着小姐找个好姑爷,至少要等到小姐子孙满堂她才没有遗憾。
绿儿随后抬了抬紧闭的眼皮,缓缓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叶凌雪埋头痛哭的画面。
她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顿时簌簌落下,发出微弱的声音喊道。
“小姐,小姐……”
叶凌雪好似觉得有似有若无得声音在唤她,她疑惑的看过去。
就见绿儿虚弱的不停唤着她,她赶紧使劲点点头回道:“小姐听到了,听到了。”
随后,绿儿放心了,撑着眼皮就这般盯着叶凌雪瞧,叶凌雪也这般回望着她。
芍药在边上看着这幅主仆情深的画面,只觉碍眼,她与她的主子也就是温莲心永远不可能如她们这般。
有的只是作为下人的绝对服从,不能越过上下尊卑的原则,不得不说芍药此时心里是有丝羡慕的。
这时,钱二,王三停了下来,放下板子,看向芍药。
“芍药姑娘,二十大板打完了。”
芍药正好不想在看到这碍眼的画面,皱了皱眉。
“好了,那就走吧。”
转瞬,这院子里就只有趴在红木凳上的主仆俩了。
叶凌雪用手掌撑地,从凳子上挪到了地上,借用手肘的力量,往前爬到绿儿身边。
伸出冰冷的手抚上绿儿血泪混合的脸颊,担忧道:
“绿儿,还好吗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听得小姐的话,绿儿为了让她放心,牵强的抬起头,安慰着。
“小姐,我没事,我还要继续侍候小姐呢,怎会让自己先出事。”
叶凌雪心里略宽慰一下,随即忍着身上的痛意,吃力的爬了起来。
附垂眸看着绿儿,低声开口。
“绿儿,小姐扶你起来”
说着,她伸手就抱住绿儿的胳膊把她慢慢拉起来。
叶凌雪扶起绿儿后,顿了片刻,道:
“我们回去吧。”
绿儿虚弱且依赖性的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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