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工科生》第九十七章 再上疏

    天王级大佬算计人的优势就在于高屋建瓴全盘掌控,像冯氏冼氏这种边疆区的大户,除非是王朝末年拥兵自重,而且还是得人事权财政权一把抓的拥兵自重,才能和中央大佬抗衡。

    然而冯盎既然降唐,这事情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用提什么逼反不逼反,一旦天下大定,这种老牌军阀或者地方大佬,就算要造反,用广州老哥的话来讲,那就是扑街。

    从未有过成功的,全是扑街仔。

    所以当房玄龄上疏皇帝行在,说广州那地界的獠人夷人,他忠心啊他日子苦啊,老臣心痛啊陛下垂怜啊

    老婆职业吃醋的坊天王把自己都感动的哭了,一个政客要是不能感动自己,又如何去感动别人呢?

    天王抖了抖身上的虱子,房玄龄的门生故吏立刻闻弦知雅意,虽然不知道老大具体想要做什么,但咱们只要跟着摇旗呐喊或者刷666就行了,拍板的事情,不还是得看董事长大人吗?

    尚书省一帮老部下也是实诚人,一个个在洛阳嫖宿的时候,还跟睡觉的妓女说起自己对广州百姓的思念,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隔了十好几天,消息传到广州,冯氏子弟一个个满脸懵逼:哎哟卧槽,二哥在京城居然这么给力,连房天王都巴结上啦,不是听说就跟房二公子一起**玩弄青春美少女吗?怎么连这么大的大佬都抱上了?

    冯氏冼氏在广州还挺感动的,毕竟,一看房天王就是给他们说话啊,这要是有了朝廷的支援,自己再咬咬牙掏一点,这水库修起来,多出来的田不都是汤锅里的吗?

    冯氏子弟还琢磨着将来要是房天王来广州,一定要请客吃个烧鹅啥的。

    远在辽东的李董虽说明知道房乔心思未必单纯,可这种冠冕堂皇的事情,他也没有阻拦,横竖对他来说,也是一朵小红花。

    好了,辽东诏书已经到了洛阳,弘文阁不日就会执行。

    房玄龄一趟上疏,总算结果完美,只是提到弘文阁的时候,整张脸就跟便秘一样。

    皇帝以自己还在辽东打猎为由,一切行政命令皆有上出,执行单位自然就成了一帮弘文阁学士。

    弘文阁的学士虽说是学士,可干的就是秘书工作,给六部传达消息用的。

    就这,那帮没前途的学士还特美滋滋的,**的时候跟妓女吹牛逼,说自己这是权压政府,胜过三省。

    外人不明就已,只知道弘文阁的衣冠禽兽们,去六部指导工作,那都是奉旨而行,简直就是权势滔天。不明真相的广大人民群众,还真就被他们给唬住了。

    正因为一帮秘书郎居然就唬住了人,这才让四大天王之一的房玄龄很是不爽。自己一辈子的英明谋略,格调下降太多,下降太多啊。

    对李世民的心态,房玄龄不必长孙无忌复杂。李董还是保安科科长的时候,老房那是绞尽脑汁给他出谋划策,几次风险规避几次大捡便宜,不敢说全是仰赖房玄龄智谋,可事情总归分个优劣,有他房乔和没他房乔,那能是一回事吗?

    眼下的滋味,房乔不无恶意地想过,这还不如卸磨杀驴呢,那还痛快一点。

    老张虽说听出来房天王对弘文阁有怨念,但还是笑呵呵道:房相和一帮秘书计较个甚么,如今既然皇帝‘巡狩辽东’,洛阳这里,倒是好应付一些。冉氏在西南的布置,也该收网了。

    噢?勘查结果出来了?

    说出来怕房相不信,自锦州开始,凡有武陵蛮聚居之山,皆产金铜。虽说储量不高,但范围极广,可修路夜郎县,顺流而上,穿过业州充州姜州犍州候州,过巴江,入矩州。

    黔中道路艰难,冉氏又和獠人亲善,若是掣肘,怕是难做。

    黔中州县,多羁縻之地,如矩州之流,便是如此。只是勘查结果还是很好的,矩州之地,在黔中腹心。若多加经营,再修通‘六诏道’,加上蜀地‘身毒道’,只要五金不绝,就不会亏本。

    因为交通的关系,哪怕是贞观十九年,整个唐朝还是钱荒,可是诸如苏杭淮扬,或是贸易繁忙或是盐铁之利,总之,局部大城市,是出现通货膨胀的。

    以扬州为例,核心城市江都和扬子县,其现金储量,早就超过了太原等河东的老牌大城市。其规模已经跟长安不相上下,而长安是什么地位?扬州又是什么地位?

    武汉同样是有这种情况,以至于武汉地区,金银货币数量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份额,实在是出去浪一圈,不可能装个几十斤铜钱吧?

    华润飞票虽好,可眼下认账的,还只是处于小圈子。只有类似福州这种大量金银贸易的港口城市,华润飞票才有其独特的江湖地位,但华润飞票的江湖地位,又是因为华润号福州堂存储了大量的黄金和白银。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是亲眼所见福州从一个土鳖小港,一跃成为江东第三大贵金属交易市场,前后用时五年都没有。

    背后的数字游戏两大天王是不管的,他们看到的只有一样:老子以后只要印印废纸就行了

    如果他们还是中枢实权宰辅,那肯定要忍住这种诱惑,可现在这不是马上就要下岗再就业了么,管那许多。

    所以房玄龄也懒得跟张德扯有的没的,意思就一个:你给整个实在的!

    老张也没废话,就说了:可经营矩州为西南铜市。

    铜市?是官营还是民办?

    早晚都是官营,不过先来民办。

    若如此,怕是官军不得太多。

    好说,可招揽武陵蛮为‘土团’,再借调徐州民团。

    房玄龄一听,顿时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土团什么的,说传来就是以夷制夷,给个好听的名字,xx校尉xx将军,完了中央说你那旮旯有个表哥好像不服王化,你帮忙,干得漂亮有赏!

    要说装备,土团又不是府兵,朝廷发点旗帜那就不错了,至多就是赏点绢布意思意思。维持土团的主要收益,就是战争红利,当然了,规模不大的话,那就是黑吃黑

    至于民团,因为当年巨野余孽四处流窜,成立后又裁减的地方联防队,散伙之后大多就是回家种地,只有在圆桌前面亮了相拔了剑的,才混到了朝廷的封赏。

    可朝廷的封赏,也不过把民团变成了府兵,散伙后还是得种地。

    崔弘道玩了点猫腻,但这种年月,无伤大雅。

    这光景要是有英雄好汉志愿进入矩州维护国家统一保护唐朝侨民,谁也不能说这有什么错不是?

    再说了,朝廷这两年可没少那戊己校尉说话,再往前,遍地的铁杖庙。还不兴英雄好汉有浪漫的爱国主义情结么?

    只是再怎么志愿,钱肯定是要掏的,不过很显然,房天王可不愿意掏钱,倒不是说小气,而是这事情沾不得,至多给政策给条件,就是不能给钱。

    于是房天王就又问老张:民团钱粮,当如何?

    房相无须担忧,民团用度,不若效仿敦煌军粮故智。

    房玄龄稍作回想,便是想起来,当年敦煌为了囤粮维持西军不断进攻的后勤,也算是下了大本钱的。

    皇帝修敦煌宫且不说,如今盐业产本换军粮,也依然是关西盐商的主要营生。

    依操之之意,莫非是要用铜市获利来交换?

    矩州及诸蛮谷地,亦能屯田。只是军屯到底不如商屯便利,假使有个‘铜业产本’,或是关扑铜锭发卖之类,总能成事。

    房玄龄脑子就过了一遍,便道:老夫再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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