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千里光》第187章 虞美人

    耳旁没有那魔音灌耳,连翘勾唇笑笑,很是满意,随即收回手甩甩,高昂着玉颈,挺直了脊背,骄傲地像只天鹅一样,转身走了!

    等连翘走远了,那男子好似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转过头,如有所思地看着连翘的背影。南星也看清了那张脸,如冠玉,是早些时候才见过面的,连翘的夫君,那位齐玄参齐大人的脸。

    后来的事情,剧情有些陈旧,故事也落入了俗套。再相遇时,齐玄参情窦初开,连翘疏离淡漠;齐玄参不放弃,开始猛烈追求,连翘从拒绝到慢慢生出了情意,再到后来,两人同心合意,情定终生,并许诺,今生今世,唯有两人!

    那年九月,江陵城街道巷口的银杏树初露金黄,每一片都宛若认真地渲染了一遍颜色,格外的绚烂,秋风起时,翩翩起舞,如蝶,如花,飘飘洒洒,如梦幻旖境。

    高头大马,大红花轿,十里红妆,连翘遮在却扇后面的脸上有遮不住的笑意,那是幸福的笑意,因为这日是她和她的情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日子。

    南星在旁边定定地看着,脸上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真心地为连翘感到开心!

    婚后的日子,如糖似蜜,有情人如胶似漆,每日就是不说话,只四目相对,眼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可这样浓烈的幸福持续了还没有一年,就因为连翘的肚子未见任何动静,齐玄参的家人开始频频给连翘甩脸色,尤其是他的母亲,更是嫌弃,明里暗里,每一句话都尖酸刻薄,阴狠毒辣。

    原本开朗的连翘越来越沉默,每日恹恹莫莫,话越来越少,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即使面对齐玄参时,连翘也失去了往日的爱意,变得有些敷衍。齐玄参呢,白日忙于公务,回家听了母亲和家人的唠叨,再看到连翘的冷脸,心中也慢慢地消失了那些热情,两人开始变得疏离,渐行渐远。

    后来,齐玄参调入京中任职,连翘跟着一起入了京,而家中的其他人则留在了江陵府。这段时间,耳旁没有了那些闲人闲语,也无人挑拨离间,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那些笑容也渐渐回到了连翘的脸上。虽然不似从前,但也算琴瑟和鸣,心心相映。

    只是,唯一遗憾的,仍旧是连翘的肚子毫无动静。

    在这样的男权社会,娶妻最大的作用就是传宗接代,齐玄参也不例外,与他同龄的好友都已经好几个孩子了,可他却影子都没有见到。慢慢地,他也开始怀疑连翘的肚子,怀疑她生不了孩子。

    有了这样的一根刺横在两人之间,想要拔除不容易,而想要多加几根刺倒是容易。

    添堵的齐老夫人进京了,身旁还带着一个年轻可人的姑娘一起来了,第一次见面,就把话挑明了,对连翘说,她嫁过来已经五年了,都不曾有过一儿半女,眼看着齐家都要绝后了,如果连翘慈悲,不想让齐家绝后,就点头应下这个她为自家儿子纳的妾室。

    连翘气得牙齿都在打颤,她这一生什么都可以接受,唯一接受不了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她抬眸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言,不再是以前一提这种事时候的强烈拒绝,连翘的心沉到了谷底,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一切夫君做主便可!

    说完,她离开了大厅,回了自己的房间,呆呆地坐在榻上,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如同犯了罪的人一般,等着宣判。

    连翘从午时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齐玄参都未回院子,也未遣人来说一下什么。

    连翘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那颗心彻底的死了,还被焚烧殆尽,化为灰烬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临着连翘院子旁边的小院,那位叫做蕊花的女子就住了进去,还听说老夫人许诺过,只要蕊花诞下孩子,就封如夫人。

    而昨日连翘焦急等待的那漫长一夜,则是他的夫君和别的女子的洞房花烛之夜!

    自此之后,连翘和齐玄参的关系可说是冷若冰霜,十天半个月都难得再见一面,即使有时候齐玄参已经走到门口,连翘都让人把人赶走了。

    齐玄参心中的那点愧意,慢慢地被连翘的冷脸也消磨殆尽了,他渐渐地就不来了,在男女之事上,也渐渐放开了,旁边院子里住的人越来越多,环肥燕瘦,娇媚袅娜,形形色色,乐不思蜀!

    当初的誓言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困在后宅,无法离开,连翘只好找点事,让自己从消极悲伤中活过来。

    一间叫做“玉漱斋”的珠宝店悄悄地在京城开了起来,连翘每日与珠宝为伍,自己画图,自己制作打磨,把所有的心意和情绪都放在手上设计的每一件首饰头面上,慢慢地,那些首饰越来越受那些闺阁贵妇的喜欢,有时候竟然万金都难求一件。

    她以为她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回不去她的来处,也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混混沌沌,麻麻木木地活着而已。

    可往往世事无常,一个雨夜,几盏果酒,还有一个常年已经不见的枕边人,搅和在一起,糊里糊涂,就那样有了一个孩子,一个成亲了七年都没有,一个从未想过还会有的孩子。

    当连翘知道孩子存在的时候,她先是有些恶心,然后才是惊讶的。可随着月份慢慢地变大,孩子在肚子里慢慢地开始翻动,她才有了一些真实感,才有些爱这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虽然她还是不搭理齐玄参,可齐玄参过来的时候,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强硬的拒绝,甚至他有时候留宿,连翘虽然不点头,但也默认了他的留下。

    一切事情仿佛又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两人关系缓和,又有了盼望已久的孩子,就连齐老夫人也对连翘和蔼了几分。

    可有人好了,有人就不好了,而那些不好的,也眼红的不想让别人这么好,绞尽脑汁地使袢子,就是想让别人和她一样不好。

    连翘从未看上眼这些,所以防备也少了些,当那女子在雪地里,眼看就要从台阶上摔下去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快要临盆,只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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