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千里光》第124章 狼毒花

    豆蔻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侧的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手背上青筋毕露,那用力的劲儿,大有把手中的被角撕碎之势。

    本来就虚浮无力的气息,渐渐地跟不上她的情绪,她开始不停地大口喘气,那满是脓疮的脸被憋得通红,灰白的瞳孔圆睁,有些狰狞恐怖,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呢喃:

    “为……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豆蔻姑娘,慢一点,放松……放松……呼吸……呼吸……”

    南星见蓟无良只是紧抱着豆蔻,嘴里安慰着,可对豆蔻的情绪缓解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忙靠近了些,抬手轻抚着豆蔻的胸口,一下又一下,见呼吸慢慢的平缓了,才松了一口气。

    “呼……”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豆蔻已经平息了刚才的激动,半靠在床榻上,合上了眼眸,一脸疲态,原本苍白的双颊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赤红,南星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不好的兆头呀!

    南星不同声色的准备离开,蓟无良把她们送到门口,南星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仍旧那个姿势躺着的豆蔻,不忍心地低声说了一句:

    “蓟公子,豆蔻姑娘如果还有什么心愿,今日就了了吧!”

    蓟无良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南星,好似再说:这么快吗

    南星点点头,不再多说!

    “多谢姑娘,过后蓟某再好好答谢!”

    蓟无良抱拳揖了一礼,转身关上了房门,去陪那个可怜的女子度过最后的时光。

    “姑娘,那豆蔻姑娘要死了吗”

    栀子闷声问道。

    南星点点头,说:

    “她本来就重病在身,似强弩之弓,靠未了的心愿撑着,如今听那蓟公子的意思,大概心愿已了了,所以就绷不住了,心神垮掉,那就全垮了,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了!”

    “真可怜,也不知道她遭了什么罪,害了那么一身病,死都不安宁!”

    栀子叹息道,同为女子,到底有几分感同身受。

    “姑娘,你说,昨晚他们要杀那个什么善人,这豆蔻姑娘遭的罪,可与那个什么善人有关”

    南星心里明了,应该是有关系的,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能把一个人毁灭成这样如今,大概只有那豆蔻自己知道了!

    当日傍晚,南星正在房间和顾千里下棋的时候,忽听守在蓟无良房门口的侍卫来禀报,说刚才那蓟无良抱着豆蔻出门了,而且不知道去哪儿了!

    南星和顾千里俱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面相觑了一眼,大致明了了。

    顾千里摆摆手,淡然说道:

    “去就去了吧,你们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随意在棋盘上摆上了一枚黑子,堵住了南星两相汇合的大军。

    “不下了,不下了,没心情……”

    南星趁机耍赖,拨乱了棋盘上的黑白子,看着枚枚棋子,相互混杂,但仍旧黑白分明,就如同有些事,即使混乱了,冤屈了,掩埋了,但终有一天,它都能真相大白!

    整个晚间,蓟无良和豆蔻都未再回客栈。等南星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只有蓟无良一人,仍旧一身黑衣,脸上胡须拉渣,黑眸中有深深的血丝,一脸的憔悴,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白瓷坛,站在门口。

    “进来吧!”

    说完,南星让开身子,把蓟无良让到屋内,在外室桌旁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清茶。

    蓟无良点头道谢,把手上的白瓷坛放在桌上,端起茶杯饮完了杯中的清茶,才哑然开口道:

    “多谢公子、姑娘的出手相助,豆蔻走得很安详,只是不能亲自报恩了,不过公子和姑娘有什么需求,只要蓟某能做到,但提无妨!”

    蓟无良拱拱手,疲惫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顾千里和南星。

    “蓟公子无需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也并未真正帮到豆蔻姑娘。”

    南星摆摆手,有些汗颜。

    “姑娘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给她瞧病的大夫,豆蔻心里感激不尽,而且她还说,在世上这么久,只有姑娘把她的命当成了命,所以姑娘如果有什么要求,但提无妨,蓟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为姑娘办到。”

    蓟无良说的振振有词,全身都是豪侠之气,南星都不好意思拒绝他了,唯有说道:

    “既然蓟公子如此说了,南星也不好拒绝,我心中有一疑惑,想知道豆蔻姑娘和那王大善人,到底有何冤仇”

    蓟无良听南星这么一问,随即一愣,等回过神来,又饮了一杯清茶,才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十年前,王不留刚接手家族生意,那时候“德善”酒楼还不叫“德善”,生意也不似这么红火,甚至有些开不下去了,一时间,王不留日夜焦急,鬓发都白了不少。

    正当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黄州城突然来了一个会算卦的道士,在城东摆摊,一连几日,都无人光顾,生意冷清惨淡。

    王不留路过城东的时候,恰好听见那道士叫道:

    “麻衣神卦,一算百准!”

    王不留病急乱投医,不知怎的,就坐到了那道士的面前,让那道士给他算了一卦。

    “东家家愁,买卖不利……”

    那道士才说了这么两句,王不留本来暗淡的眸光忽地闪亮起来,好似垂死挣扎中紧抓住的救命稻草,他连忙问道:

    “真人所说不假,鄙人正是家中遇到了愁事,祖宗留下的买卖眼看就要没落了,鄙人急得这嘴里都长燎泡了!”

    那道士缕缕下巴上的胡须,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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