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缘》第139章

    六王女到达西南边境半个月后,都城里恢复了平静。www年关将近,母神殿的来访者越来越多,有来祈求来年平顺的,也有来和神官忏悔过去一年做错的,赠送给神和神官的东西络绎不绝,特别是送给国师的仿花,更是让新来的神官们瞠目结舌。



    围着那一束束送进来的仿花,几个新神官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嘴里惊讶地讨论着。



    “这是用宝石做成的花那这些红色的花朵,全都是用珍贵的红宝石雕刻成的”



    “听说这位大人家族里是有红宝石矿山的,每一年都会命能工巧匠制作一束这样的仿花送到母神殿。一年比一年华丽。”



    “那个呢只有孤零零的一朵,看着有点凄凉。”



    “傻了吧你这冬日里,上哪里去找真正的鲜花,这朵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可是将这些宝石做的仿花给比了下去。”



    岳国神殿是不收贡品和香火钱的,这得益于神殿在建立之初,便有相应的田地山林,还有最好的技者心甘情愿送上的作品。这些作品在外或许已经是价值千金,可是在神殿里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不少技者还会前往不同的神殿观摩这些作品。



    历届国师生财有道,神殿背后庞大的金源足以支撑他们不接受任何的供奉依旧能生活得很好。当然,国家财政也会每年支出一定比例,养起这些神殿。



    神殿唯一接受的东西,便是鲜花。不管是什么花朵,珍贵的娇兰,路边的野花都可以。到了花朵凋零的时候,还想向神殿献花该如何仿花应运而生。制作仿花的材料千变万化,这里不一一赘述。人们可以随时进献,可是比较特别的是,在年前进献给国师,国师将会从中抽取一朵,邀请进献者与他交流半个时辰。



    这不管对贵族还是平民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国师出席的场合寥寥无几,能得他点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不一到年关,什么千奇百怪的花都送到了母神殿,那气势好像是要把母神殿都淹没在仿花中。



    他们正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在干嘛呢都聚在这儿。”



    几人立即转身,看到的是高级神官服,立即躬身行礼:“大人。”



    “哦,是在看送给国师大人的仿花呢。”男子走上前,一眼就看见了在一堆仿花中脱颖而出的那朵鲜花,他毫不客气地拿起来,转动着看了看,“啧啧,这是什么大手笔我拿去给大人看看。”



    等他走远了,留下的人才小声互相问着那位大人是谁。



    “应该是涗埔大人。“



    这话一出,几人都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听说这位涗埔大人是最有可能继任下届国师的人,他们还是放尊敬点吧。



    涗埔拿着那朵花,穿过神殿,往后头走去。



    国师所在的宫殿十分寂静,守在一旁的人也不过几个,见到他进来了,守候的人点头打了招呼,也没说要领着他进去。



    涗埔习惯地往里走去,发现大厅里没有人,他脚步一转,穿过廊道,往国师的书房走去。还没进去,他就透过窗户看到国师正站在书桌前作画。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国师的身后,看到了国师画的村落雪夜图。不过是若隐若现的几座石屋,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几个不知是什么的脚印,就将那凄凉画了出来。



    “如何”国师放下笔,头都没回地问。



    “看着更冷了。”涗埔说得直白。



    国师转过身,看到他手上鲜艳的花朵,问:“是今天送来的”



    “对,在一堆仿花里,就觉得这朵最突出了。”涗埔将花递给他,自己退回到外头,捡了张椅子坐下。



    “在这个时节,能送来鲜花,的确惹眼。”国师问,“是谁送的”



    “我想想。”涗埔点点下巴,耸耸肩,“忘记查了。反正今年和你见面的人选不是定了吗难道你真想见见这位”



    所谓国师在进献的花朵中随手抽一朵,这是不可能的,一切自然有其流程和安排。为保证国师的安全,这个会面的人被查个底朝天,甚至是一些隐晦的事情,都会被翻出来。这些名单确定后,由国师勾选一位,作为年末的见面对象。这个人必定是有代表性的,比如国师去年见的,就是一位贫苦人家的小女孩。



    国师毫无留恋地将花放到一边,说:“她呢”



    提到正经事,涗埔坐正了姿势,回答:“神女殿下果真是战神保佑,短短半月,已经接连拿下了两场胜利。对方前来挑战,和青往打了个平局,下午殿下就抄家伙进攻敌营了,一下子就提升了士气。不过我怎么都想不通,六王女是怎么知道丰国不会直接和他们对战的毕竟贸然进攻,就算是红凤军,可能也顶不住。”



    国师忽然想到了她书的花,笑了声:“可能是她会未卜先知吧。”



    “是跟您学的吗”涗埔吐槽,国师常常能有未卜先知的预料,是因为他有最好的情报网,也因为他对信息的敏锐度无人能敌,大胆猜测后,往往带来的便是高命中率。即便是无法完全确认的,他用几个含糊的词代替,也会让人产生似乎是猜中了的错觉。



    国师但笑不语。



    “我还是要说,国王陛下未免太狠心了些。听说她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虽然在天气较暖的西南,可是连日的劳累,大男人都扛不住,何况是个瘦弱的姑娘。”这样的军情本不该被外人所知,特别是关于主将的身体状况,可是母神殿的人还是有办法知道。



    她还在都城时,国师被三番两次为她把过脉,仍是没有结果。如今她远在西南,他又只能隔一段时间听到她的消息,对于她的病情更是知之甚少。至于国王对六王女,他不予置评。



    “说来也奇怪,最近都城里有些传言出来了,说六王女每战必胜,不是因为有战神忽悠,而是有魔鬼加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不然怎么会这么小的孩子就沾上如此多的鲜血。”



    要涗埔说,有些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明明六王女是为了保护岳国才上了战场,也是为了岳国的百姓才双手沾满鲜血,到头来这些在都城活得安逸的在这嚼着舌根,评判人是邪恶的。看敌军杀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是他邪恶还是保护你的人邪恶。



    国师知道是谁刻意在做这些事,以前他一直是冷眼旁观,如今将六王女放在心上后,这样的事情竟让他有些怒气。



    他说:“把谣言压下来。”



    涗埔做出夸张的表情,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遍:“您叫我把这事压下来”



    “对。”



    好吧,看来六王女和他们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帮忙就帮忙吧。涗埔自认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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