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经传》第三十四回 门外的声音

    村民们不识泰山，姜珏生怕穷奇被惹恼了，现出恶相，所以急忙走上前去圆场；

    “几位老哥且住手，这山羊是小弟的。”

    “你家的你一腔外地口音，而它分明是附近山中的野山羊，怎么可能是你家的。”一位年纪稍长的老者一眼看出了端倪，它身旁的癞皮老狗仗着人势，正对着穷奇寄身的野山羊呲牙咧嘴。

    姜珏的余光瞥过，穷奇嘴角一抹难为人察觉的鲜红让姜珏心中一动，那里未干的血迹殷殷，而不远处的一名妇人又在哭天抢地，似乎是家养的牲畜被某只不请自来的异兽咬死了。

    “如果不是晚辈家的，您见过附近的野山羊有吃肉的吗”姜珏胸有成竹的道。

    “好哇，我还道是别的野兽偷跑进了鸡圈，没想到是你家的。”那老者也精明，有着一丝把柄就抓着不肯放手。而其余村民有了人带头，不约而同的将二人一兽团团围住。

    “咱们是不是惹祸了”马如是在边上小声耳语。

    “没事，你看我的。”姜珏笑了笑，然后对为首的老者道:“那您可是相信晚辈家的山羊不是吃草而是食肉的了”

    姜珏的一语，瞬时惊醒了梦中人，围着他们村民面面相觑，然后眼神又在几人身上打量，就在他们看清楚姜珏身后马如是的样貌时，一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脚步却往后退去，与姜珏等人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原本包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墙，不自觉的往外扩大了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穷奇在这个时候往前走了一小步，顾盼间本是温和的羊眼里一股凶相毕露，那与之对峙的老狗被吓得尾巴一夹，惨叫着掉头就跑。

    恰是这老狗带的好头，村民们顷刻间做鸟兽散。

    才不一会，本来还有些生机的小村落陡然间门户紧闭，阡陌不复鸡鸣狗吠之声。

    “老伯，您别怕，我们不是恶人。”姜珏走到之前老者的院前，碰碰叩了几声，院里却安静至极，就连之前腾起的炊烟，也早就消散不见，若不是亲眼所见，姜珏还会以为是一场梦幻。

    老者不肯开门，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逐门逐户的敲下去，可是起了怪了，这一户户的大白天竟然将门关得如此严实。

    “这群人胆子也太小了吧，一只吃肉的羊就能把它们吓得大门不迈的。”

    马如是捂着肚子抱怨到。而穷奇似乎不喜欢他如此称呼自己，掉头“咩”了一声，马如是赶忙噤声。

    “你们觉得这些忖民有没有什么古怪”姜珏并不赞同马如是的说法，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

    “穷奇又没露出凶相，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吓城这样”

    听到说自己，穷奇“咩”了一声，意思马如是长的也不是善类。马如是一听，回敬到:“至少我没一回人间界就去偷别人家的。”

    “咩。”穷奇一怒，掉头往马如是顶了过去。姜珏实在看不下去了，打断道:“好了，难道你们就没感觉这些村民们似乎比别处的人更敏感胆怯吗”

    “敏感胆怯怎么说”马如是有些忌惮穷奇，躲在姜珏身后的同时，也跟着转移了话题。

    “咩。”穷奇怒气无处宣泄，兽眼圆瞪，照着旁边的一棵大李树一撞，那树应声而倒。

    而恰在此时，不远处的门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身音，显然是有人在背后偷看，因为被穷奇一吓，慌乱中碰到了什么。

    姜珏掉过头，说道:”若清平来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人，人们也许会感觉到胆怯，但更多的是新奇，因为在自己家里，又加上人多势众，所以通常会保持距离远远的看，不至于太过害怕，吓得大门紧闭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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