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微微眯眼,那她就算能把这个人弄走,也没什么用,方眉虞能收买一个丫鬟,就能收买两个。
看来以后得更注意这个问题了,终究不安全啊。
画杳听到开合院门的声音,披了件衣服从房间出来,揉着眼睛看到趴在窗框上的岑暮。
“小姐怎么醒了夜里风凉,您吹风也得披件衣服,不然太伤身体了,要是伤风感冒了更难受。”画杳说着进来就给岑暮披上小毯子,“小姐是睡不着吗”
“口渴了,刚才让人给我打水去了。”
画杳稍微想想就知道今夜是谁守着,有些犹豫,眉头紧皱在一起,“小姐以后有什么事都找奴婢吧。”
“恩”
“奴婢伺候小姐更仔细些,小姐以后夜里想做什么,只要叫奴婢一声,奴婢一定能听到。”画杳忧心忡忡地看着岑暮。
岑暮一直想不通画杳为什么对她这么上心,她之前可不算一个通情达理体恤下人的小姐,这丫头忠心的有点……夸张了。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看不出什么问题。
画杳没有听到岑暮的回话,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小姐……小姐除了奴婢,别再信任何人了,他们都不是真心为您好的,二夫人……更不会把你当自己的女儿。”
“她对您不好!”
岑暮直勾勾地望进画杳的眼睛里,想从她眼里看到点什么东西。
“口无遮拦,在背后嚼舌根,当真不怕本小姐责罚你!”她冷着语气说。
画杳眼眶微红,目光却更加坚定,“奴婢不怕!奴婢只怕小姐再出个意外!奴婢就算被责罚也要告诉小姐真相!”
“什么真相。”岑暮不以为然地问,心里却像是被揪着不放,心脏紧张地乱跳。
“在您去见王少爷之前,二夫人给您喝了茶,您喝了茶路上就开始昏睡不醒,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已经没了……没了呼吸……”画杳哭着说。
“所幸上天眷顾,大概是因为您喝茶之前吃的东西跟毒性相冲了,您被绑回来的时候醒了。”
画杳诚恳地看着岑暮,目光祈求,“小姐,二夫人对您真的不好,她怎么会疼您,她恨不得您死啊!”
岑暮冷幽幽地开口:“画杳,这种荒唐的话你也敢随便说,本小姐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画杳猛地跪在她面前,“奴婢不怕死,奴婢说得句句是真话,如有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岑暮弯腰,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对上她一双猩红的眼睛,“本小姐是做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效忠,恩你倒是说说你图什么”
画杳忍着眼泪,眸中全是感激,“奴婢只想小姐安康无忧。小姐大约是忘了,小姐安葬了奴婢的父母……奴婢自是无以为报,把命拿出来都不会犹豫!”
安葬了画杳的父母
岑暮颦眉深想,脑海中果然闪
过几个画面,寒冬腊月的雪天,画杳跪在地上,面前是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岑暮”帮的是这样的画杳,是带画杳走出绝境的存在。
原来如此。
怪不得画杳能有这片忠心。
岑暮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靠向椅背,“你先起来。”
“是。”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何之前不跟我说。既然你不怕死,为什么还要藏着掖着。”
画杳擦干净眼泪,“奴婢之前很难接近您,只能尽力把您的食物保护好,奴婢那时候要是说这话,您不会信的,那奴婢就不能护着小姐了。”
“现在您赶走了,翠、翠花,也愿意带着奴婢,而且奴婢觉得小姐您,又和之前一样了。”
“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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