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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敢相信。
他说……
答应她
答应她是什么意思
一个答案在她的心头油然而生，
但她仿佛还是不能相信。
“厉君和你……什么意思”
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无边无际喧嚣的尘世。
他看着灰色的苍穹，淡淡地笑了出来。
“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自由么，我成全你。”
我成全你。
余音绕梁。
鲸落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挂断，她坐在车里，雨已经把挡风玻璃淋得不成样子。
她有点猝不及防，
所以，她和厉君和，这就是要……
离婚了吗
第一反应有点懵，意识苏醒，她下意识道。
“什么时候，去办理”
“你想什么时候”
“今天……或者明天都可以吧。”
男人深吸一口气。
“今天有些晚了，明天。”
两个人心平气和地说着，仿佛就只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那么普通。
“好。”
苏鲸落看着滴滴答答的雨。
“谢谢。”
两个字落下，她和厉君和两个人皆是静了静。
“那个……”她下意识想解释。
她说谢谢，不是想谢谢他放过她。她不是那个意思，夫妻两年，相识十五年，一切恩恩怨怨如同浮云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她想要解释的时候，男人已经淡漠开口。
“没什么事，我就去开会了。”
鲸落如鲠在喉。一句话吞了回去。
“好。”
“再见。”
“再见。”
她独自听着电话里的忙音。
好像，这么久以来，她与厉君和打电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挂掉她的电话。平常，都是等她先挂，要么就是被她直接挂断。
她记得少女时期暗恋他的时候，翻遍了所有的星座书。
星座书上说，他这个星座的男人，
对待爱人，矢志不渝，真爱不死。是不折不扣十二宫里面最专一的男人。
但是，一旦这种男人决定放弃，就会冷漠到骨子里。
鲸落感觉这些年来，他笼罩在她身体周围的温暖光环，在此时此刻，终于，全部抽尽。
厉君和……
一日夫妻，百日恩。
其实，我想说的，
是谢谢你给我的恩情啊……
……
第二天，苏鲸落穿了一身白衣。
她很难得地在脸上画了淡妆，绯红的嘴唇，精致描绘的眉毛。
女人拿着牛皮纸封装的档案袋静静站在民政局门口，
当黑色迈巴赫慢慢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厉君和看到她的脸，于车内，点燃一支烟。
忘了什么时候在网上推送的毒鸡汤里面看到，
女人提的分手，都是假的，她只是想要挽留你。
而男人的分手，都是真的，男人提出分手，就是真的分手了。
女人跟爱她的男人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美。
跟劣质的伴侣在一起，只会越来越憔悴。
苏鲸落在他眼里一直都是美的，无论是珠宝华服，还是不着寸缕。
只是，他真的很久，都没看到她这样精心打扮自己了。
呵……
原来，离开了他，她竟如此容光焕发么
民政局，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后，
“东西准备好了么”
苏鲸落转身，风吹散她几绺发丝，女人的头发在后脑勺盘了起来，露出美丽的天鹅颈。
“嗯。”
“走吧。”
厉君和一起和她办理了手续。
办理手续的时候，一切都很简单，她记得，两年前办理结婚的时候，他们需要拍照，和工作人员进行几句简单的交谈。
可是今天，离婚手续却办理地异常的快。
苏鲸落就连离婚协议都没怎么看，直接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分钟，两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昨夜的雨没有停。
路面有些湿滑，男人黑色豪车就停在门口，鲸落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厉君和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在一众司机助理的拥趸下开门上车。
仿佛，他只是匆匆来这里办理公务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在她身上逗留。
女人双手交叠，望着他的背影。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子后座，车子离她渐行渐远。
一切如梦。
……
“厉董。”
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很久，
车内一片安静，温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
“您真的……就这么跟太太离婚了么”
后座上，厉君和在平稳的黑皮座椅上在看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里面是精确复杂的数据图。
男人输入数据的手停了停，道。
“注意用词。”
她，从今往后，已经不是厉太太。
“是。”
温斐专心开车，却没再开口。
跟在厉君和身边那么多年，这个男人，手腕铁血，生性冷漠。
不论是什么样的美女名媛变着花样投怀送抱，他都是十年如一日的置之不理。
若是非说谈得上丁点儿暧昧的女人，这些年，也就只出了一个白鹭。
虽然不清楚老板和白小姐到底有什么样的纠缠，温斐始终觉得，老板对白小姐不是真心。
不要说是真心，就连是一星半点对不起太太的事，他都相信，老板不会去做。
可是，太太跟老板的关系，不但没有慢慢缓和，反而一步步走远。
难道，缘分真的到这里就尽了么
温斐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里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电脑屏幕。
微微闭着眼睛，窗外落雨淅沥，他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
一切结束，也是让一切，重新开始。
……
中午的时候，凌云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鲸落”
“凌学长。”
凌云向来欣赏她的才华，现在《最后的晚安》风靡全国，甚至还向海外出了六种语言的版本，使得她在文坛引起不大不小的一阵轰动，他一直想向她道贺，可是一直找不准时机打扰。
“鲸落，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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