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舌根有些发麻,怔怔道,“我不懂。”
他逐一解释道,“如果是第一条路,我会拼尽全力去找到这件事的突破口,阻了这桩婚事。”
我试探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件事的背后当真如我们所料,隐藏着一个大大的秘密,甚至是不容于天界的秘密,那画川呢画川会不会受到影响”
扶甦没有直接回答,“如果当真如此,我定会尽力保住画川,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可我何尝不知道,在与天界安危相比的大事面前,就算扶甦是太子,他想要护住画川,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这条路的最后,通向两个结果:其一,扶甦真的抓到了可以让天地收回成命的把柄,画川必定会受到影响,要么是被问罪,要么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问罪;其二,扶甦没有抓到战神的把柄,或者所抓到的把柄不足以撼动战神的地位,则即使他再拖延,到最后,我还是要嫁给画川。
如此的两个结局,没有一个是让我满意的。
我泯泯唇,“那另一条路呢好走吗”
扶甦的回答并不委婉,他直言道,“不好走。”
我眼神黯淡下去,小声道,“其实无所谓的,我可以不做你唯一的天妃,我也可以不嫁给你,只要我能够永远陪在你身边,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奴婢,我就满足了。”
扶甦眼底有些欣喜,又有些心疼。
他认真的说,“不要满足,永远不要,就算你得到全天下,都是你值得的。”
我咬着下唇,心里默默想,现在的扶甦,一点之前的冰山样子都没有了,说的话,句句都好听得让我心动,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会忘记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处境。
扶甦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说道,“如果选择的是后一条路,我们走得可能要艰辛一些,而你,也会受更多的委屈,甚至……”
他顿了顿,才又道,“甚至,可能以你的‘消失’为代价,你愿意吗”
“消失”我不解的问,“你是说,如果这件事没有做好,我会死掉的意思吗”
“呵……”扶甦一声轻笑,目光柔和的说,“我怎么舍得”
我更加不解了,“那这是什么意思”
扶甦一展手,为寝殿罩上一层结界,在这个结界里,只有我们相互说的话才能被彼此听到。
他说,“‘消失’不是死亡,而是要你以另一重身份活着,你可愿意”
我垂眸想了想,坚定的点了点头,“愿意。”
扶甦似乎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鬓发,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三个字的声音很小,他也没有继续说得更加清楚,但是我却知道这句“对不起”包含了扶甦多少的无奈。
我咧唇一笑,尽量笑得释然而轻松,“身份而已,无关紧要,最重要的就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不在乎的。”
“嗯。”扶甦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确定了要走第二条路,精神便一振,忙问道,“那你快与我说说,第二条路究竟怎样才能走下去我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
扶甦目光望向我身后,幽深无底,沉吟道,“我需要先见一见画川,有些话我还是需要向他问清楚。”
说起画川,我胸口一股子气腾地就冒了出来,急忙自告奋勇的说,“让我去罢,让我去找画川,我去亲自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扶甦摇头,“上一次,你到烈颐殿,战神便是笃定你要去,所以,故意放松戒备,引你去见画川,由此顺理成章的将画川要娶你的消息放出来,再顺带塑造你二人情投意合的表象,这一次,声势如此浩大,我却执意按下,说不定,他也设了一个圈套在等着你去钻。”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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