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神机》第一卷 风云变 第四十三章 天下杀力无双

    鱼红莲急忙上前扶住文逸群,过了好一会儿,后者才幽幽醒转过来,醒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先回总堂!”

    苏天凌和连韵若随文逸群三人回到天下堂荥阳郡总堂,后者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他们五个,坐到主座上之后,方才缓缓出声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判断错”

    苏天凌自妙音楼下,直到现在,神情呆滞许久,直至连韵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回了一句:“浑身如烈火焚烧,疼痛似万虫撕咬,唯有焚心炙蛊之毒才会有此等症状,绝不会错!”

    文逸群不停地摇头,难以置信,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是因为担心会发生这等事,安然从未出过门,连每日饭菜也都是由下人试过,才会食用,怎么可能中毒还是,还是焚心炙蛊”

    苏天凌恶狠狠看向文逸群,丝毫不顾及鱼红莲射来的冷冽欲杀人的眼神,反问质问道:“怎么可能你是在问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可传到文逸群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苏天凌不停的笑,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痛心疾首的说道:“当初是你们非要接她回家,我以为你们可以照顾好她的,我以为凭借裴家重回幽云王朝第二大家族,是可以保护得了她的,我甚至还天真的以为,那或许对她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了,可现在呢,结果呢。”

    文逸群渐渐低下了头,攥紧双拳,指甲已陷入肉中滴出鲜血犹不自知。

    鱼红莲顿时冷声一喝:“你有什么资格质问裴家,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总君”

    文逸群伸手扶住额头,厉喝道:“闭嘴!”

    苏天凌双手无力的耷拉下来,已是泪流满面,凄然道:“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连韵若从未见过如此伤心的苏天凌,看着他哭得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不由自主也伤心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伸手轻轻去抚摸他的背。

    苏天凌感觉到背后的温暖,心情开始渐渐平复下来,直接用袖子抹去脸上泪水,面容恢复清冷,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治好裴安然。

    文逸群冷冷的瞪了鱼红莲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言,然后看向苏天凌问道:“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治好”

    苏天凌摇了摇头,如实回复:“一成都没有。”

    文逸群顿时面目狰狞起来,吼出一句:“那你说个屁!”

    苏天凌没有在意,他愤怒,就说明是真的在意裴安然,终究是好事,于是再度缓缓出声道:“焚心炙蛊,乃天下第一奇毒,无医可解,无药可救,即便是卞鹊子亲来,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文逸群一再的深呼吸,来平复自己心境,质问道:“按照你这么说,那安然死定了”

    苏天凌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不会,我也决不能让她死,为今之计,唯有竭尽所能而已。”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或许可以尝试为她续命,但还要先看看她中毒有多久,毒发到了什么程度”

    文逸群反问了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苏天凌没有笑,事实上他现在也笑不出来,只是淡淡出声:“凭你自己,我相信,身为天下堂当家人的你,有这种判断力。”

    文逸群眯了眯眼,不置可否,伸手道:“说下去。”

    苏天凌尽量使自己不要激动,缓缓言道:“焚心炙蛊,为天下至阳至烈之毒,对女子而言,尤为致命,要想祛解谈何容易此蛊共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由施蛊者将成蛊注入人体,这种蛊毒性极强,一旦入体,便会迅速侵蚀脏腑,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另一种是借由食道入体,为蛊卵,它不由施蛊者操纵,会在被施蛊者体内生长,这段时间也是它的隐藏期,这期间被施蛊者没有任何感觉,与常人无异,一旦蛊卵成长为真正的蛊,毒性便会逐渐爆发,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被施蛊者便会被剧毒侵蚀所有脏腑,最后爆血而亡。”

    可说到这里,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胸膛起伏,一想到是安然中了此毒,一想到已经毒发一年多时间,这期间她所受的苦,他便难以自持,双拳紧紧攥起,继续道:“据我判断,安然的情况应该是第二种,以蛊虫特性可以知道,安然被施蛊已至少两年。”

    文逸群听到这里,出声询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知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苏天凌没有肯定,亦不否认,只是将自己的判断娓娓道来:“天邪教,号称天下第一毒门,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人可以培养出此等蛊虫,只是施毒手法如此隐蔽,又恰到好处,裴家戒备森严不用多想,外人想要潜入,再成功施毒,几乎不可能。”

    文逸群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便开口打断他的话道:“你的意思是,裴家有内奸”

    苏天凌点了点头:“而且,还是安然极为亲近之人,至少,是了解她全部生活起居,还能自由进出为安然准备饭菜之地的人。”

    文逸群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眼神有莫名的阴厉,敢动他的亲人,就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七年前他还没有能力保护最爱的妹妹,但七年后的今天,已不同了:“天邪教与圣门之事一了,我会亲自率人,踏平西域摩云山!”

    苏天凌深吸了口气,立即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需要

    尽快见到安然,拖一天,就会多一分危险。”

    文逸群摆了摆手,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先不急,有些事,我们还是说清楚的好。”

    看着苏天凌不由眯起眼睛,他淡淡出声道:“年轻人,你小小年纪,有这份心思定力实属罕见,但我不得不明确的和你说一句,要带你去见安然,是有条件的。”

    苏天凌皱了皱眉头,忍怒说道:“洗耳恭听。”

    文逸群站起身,直视苏天凌的目光,想从那双不知该说是实在深邃还是太过纯澈的毫无杂质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可是失败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看不懂一个年轻人,稳了稳心境说道:“你可以见到她,但绝不能与她相认,更不能让她知道,是你治好了她的病,我需要你,从此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言出口,满堂皆惊!

    即便是置身事外的连韵若,也觉得这个要求实在过分,下意识眼神冷了下来。

    苏天凌紧紧咬牙,尽力平复胸膛起伏,如此要求,最生气的莫过于他,反问道:“非要这么绝吗”

    想起这前前后后,有关裴安然身上所发生之事,更深层次连苏天凌都不知道的原因,文逸群玩味一笑:“不然呢”

    苏天凌眼神里跳跃着杀机,双拳紧紧攥着回道:“好,我答应你!”

    文逸群有些意料之外,没想到苏天凌就这么直截了当答应了,看来对安然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早些扯断他们之间的牵连,应该是明智的,可他又哪里知道,苏天凌应了这个条件,心里又是痛的如何似剑割刀绞,可当务之急是治好安然的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文逸群自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个结果令他很满意,直接说道:“此事便算我天下堂欠你一个人情,他日无论何时,只要有求于我,无论多难,我都会帮你一次,不过,也仅只一次,事后,两不相欠。”

    苏天凌眼神冷冽了两分,前所未有郑重其事道:“如此,那我也明确的说一句,日后只要是让我听说安然陷入了危险,还是因为你们保护不力,那我会把所有的帐,全部算到你们裴文两家头上,无论那时我能混成什么样儿,无论我会取得什么成就,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们知道,该做的事没有做好是什么后果,千万不要给我屠你满门的机会!”

    一听这话,始终静默的鱼红莲顿时便火了,直接指着他鼻子喝道:“小子,你放肆!”

    文逸群摆了摆手,再度看向少年的眼神,不知怎的,他竟突然生出一种直觉,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说大话,更不是威严恐吓,他觉得这少年真的做得出来,而且,真的可以做到!

    他抛开这种直觉,眯起双眼回道:“她是我的外甥女,我自然会保护好她,不需要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好了,我会立刻派人,送你们去见安然。”

    ……

    翌日清晨,荥阳郡出城往南的官道上,行驶着一辆马车,里面只坐了三个人,外头一名车夫,正是苏天凌,连韵若与鱼红莲,车夫无名无姓,驾车娴熟,速度风驰电掣。

    苏天凌熬不住鱼红莲的阴森森眼神,气呼呼的就走出马车,坐到马夫的身边,漫不经心问了一句:“老先生哪里人”

    马夫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一脸慈眉善目,乐呵呵回道:“回公子的话,老奴秦州樊城人士。”

    苏天凌没话找话,又问道:“老先生也是隶属天下堂”

    老人嘿嘿憨笑,摇摇头道:“算不上,老奴自幼便在文家做下人,已经五六十年光景了,没啥本事,就只能为总君驾个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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