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来自墓穴》第七章 脾性很刁钻

    一天傍晚,做完活计的李嫂悄悄拉过她,满脸幽怨地在她面前起了微词:“你家那位,不好弄哟!啧啧……”

    “怎么了”景婕悄声问她。

    李嫂压低着嗓音:“好好一只鸡,吃了鸡胸肉其他就不碰了;汤一定要清澈,否则不喝;土豆片炒的时候底下炒焦几块,整盘土豆片就彻底凉拌……啧啧,不好弄啊……”皱着眉神情紧绷。

    景婕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猛然感同身受。

    她发现,就餐桌上不满于苕尉挑拣的这方面而言,李嫂堪称她的知音啊!

    她是怎么衍生出那些不满的呢,话要从前天傍晚开始说起。

    那天傍晚,景婕瞧着他气色不错,料想他胃口会好一点,便就着景从洲早市里买来的基围虾做了一盆白灼基围虾。

    早晨买来的虾盛在塑料袋里,到了晚上氧气不足难免死了几个。景婕也没太当回事儿,死虾活虾一股脑儿全煮了。

    但这几个死虾,在吃晚饭的时候,被苕尉从盘子里准确无误挑了出来。

    “怎么了”景婕不解。

    “肉不紧致,煮之前就死了!”他把咬了一口的虾放到食物残渣堆里,答得理所当然。

    饭桌上的父女二人面面相觑。

    那些死虾在外观上和活虾并没多大区别。就因为吃着肉质不够紧致,所以咬了一口都没咽下,连带着没咬过的部分一齐扔了

    景婕愕然了!

    她瞪着眼,挑了个他没咬过的咬了一口。细品之下肉质比活灵鲜跳的虾是偏粉一些,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季节的基围虾,价格在台面上摆着呢,而且但凡买虾,哪回虾堆里不掺个死虾,还不是煮熟了照样吃再说了,酒店里不都用死虾以假乱真

    可他苕尉还真就计较了,还计较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

    一盘白灼基围虾里,被定义为死虾的,被他足足挑出来八只。景婕咬着筷头目瞪口呆,不满的目光尽数射向景从洲。景从洲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顾自扒饭,一点都不在意他的苛刻挑拣,甚至用眼神示意景婕不要去理会。

    可都被苕尉以死虾的身份挑出来了,景婕也不好再去吃。一盆基围虾统共也就二十来只,眼见着八只基围虾滑进垃圾桶里和烂菜叶子融为一体,景婕心里的哀怨如高山流水一般绵长。

    收拾完餐桌,看着垃圾桶中的基围虾,她心疼不已,同时也为景从洲暗暗叫屈。

    这是吃虾,而吃鸡鸭鱼肉等其他菜品,几乎是同一个做派。

    昨天晚上,景婕费大力气,又是煎又是煮,又是调面又是捣酱,终于做成了引以为傲的糖醋草鱼,自个儿吃得津津有味,却不想他扒拉了几筷子,就放弃了。

    “太甜了”景婕喳着筷子。她自己喜欢吃甜

    食,在烹饪的时候,自然喜欢放点糖。

    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刺太多了。”

    几句话脸不红心不跳,说的时候景婕正吃一块鱼,鱼肉还没下咽,一骨碌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呛到。

    在这一系列挑挑拣拣过程中,他双眸澄澈,神情淡然、恬静而镇定。虽是在主人家挑挑拣拣的这种有悖于礼节的举动,举手投足之间却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在,像真是违了他以往的习性自然而然而产生的肺腑之言,举止没有丝毫刻意做作。这是她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毕竟,她太了解作为兄弟的苕帧田在餐桌上的习性了。

    苕帧田是一家混凝土厂的包工头。

    行业决定品行,这话一点儿不假。跟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外来务工者混久了,难免会沾染一些恶习。喝酒到兴头上唾沫星子横飞、用反复咂摸过的筷子给人夹菜、连汤带汁一锅端……都是苕帧田在景家就餐时景婕习以为常的事。以靠出卖劳力才能安身立命的人赚的是真正的血汗钱,大多比较节俭,见着荤腥都持兴奋之态,基本不会有心思去挑拣是肥是瘦。

    会不会是长兄如父的缘故,所以苕帧田自己节衣缩食,尽已所能一门心思付出给了自家兄弟,才养成了他饮食上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