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人来人往,过路人络绎不绝,偶尔也会有人在周边的摊子上逗留选购,就连对面的王姓货郎都已经做了好几单生意了,只有面前这两个摊子只有两个卖货的。
“卖刀了!卖刀了!”千初芽吆喝着,“可以切菜!可以砍柴!可以削皮!可以杀猪!姑娘买了可以防狼!郎君买了可以健体!不生锈,不卡顿,轻便小巧,方便随身携带!瞧一瞧!看一看喽啊!”
她这一溜哟呵下来,果然还真有一两个人围了过来。一个光膀子大汉弯腰看了看,指着其中一把菜刀模样的刀,道,“姑娘,这刀真的不钝吗”
“不钝不钝的!”千初芽摇摇头,道,“我这小本生意!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您要买,我给你个优惠!质量优价格好,回去您老婆都得夸你长得好。”说着,她捡起地上的那把刀,对着它吹了口气,那刀登时发出“锵”的声音。她又用食指弹了一下刀背,银光流转,“怎么样这位大哥要不要来一把”
大汉确实对这刀饶有兴趣,抬头道,“姑娘,这刀什么价”
“嗯……”千初芽犹豫了一番,伸出一个手指。
“一个铜板”
千初芽摇摇头。
“一吊钱”
千初芽又摇摇头。
“一两银子”大汉面色已经不好了,眉毛挑得老高,手捂上腰间,躬下来的腰明显往上抬了些。
千初芽依旧是摇摇头。
“那你要多少”大汉已是完全直起了腰身。
“一袋子瑶石。”千初芽道。
“我擦!”大汉骂道,“你个小姑娘,会不会做生意啊!居然卖这么贵。卖把破刀,居然要收宫里的贡品,怕是得失心疯了吧!”说着,脚步都不愿停了,连连甩手准备走人,“不要了!不要了!我去街口周记铁匠铺一把菜刀才一个铜板。”
其实千初芽并不太知晓皇城的物价,千面以前带她出门都是随便在千缘洞门口抓一把石头就走,她便也觉得这些个东西唾手可得,这才导致了今天一把菜刀卖天价的闹剧。不过现在眼看人家都要走了,不管怎么着,先把刀卖出去再说,她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去一把抱住大汉的后腿,“不行!”“你不能去买周记的菜刀。”
大汉转头,把后腿甩了好几下也没有把人从腿上甩开,道,“你这人怕是有毛病吧。自己刀卖那么贵,还不允许人买其他店里的了。”
千初芽仍是不肯松手,抱着他的腿。这是她第一单生意,死缠烂打也好,脸皮厚也好,可不能放过。于是她抬起头,笑嘻嘻道,“大哥别急着走啊!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啊!”
“你这刀都能让人破产了,谁敢要啊!你不是瞎耽误我事情吗我家里还有一头猪等着
杀呢!”大汉道。
千初芽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道,“大哥先别急啊!”千初芽掰了掰手指头。既然大汉说周记的菜刀卖一个铜板的话,那想来菜刀卖这个价也不会亏了。想到自己就要赚钱了,脸上就忍不住一脸的痴笑,哈喇子都淌出来十几厘米。
眼看口水就要沾上自己的鞋了,大汉下意识的缩了缩脚,用膝盖戳了戳千初芽的头,道,“姑娘,你别真是傻了吧!”又叹了口气,“多好一姑娘啊!可惜是个傻子!作践喽!”
千初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坐直了,用袖子擦了把嘴,道,“大哥别急啊!今天小摊新开张,我给你大个折,怎么样”
“打什么折啊!”大汉根本就不想理会他,拔腿道,“你一把菜刀卖那么贵,打折我也倾家荡产也买不起,你还是松手吧,别耽误我时间了。”
“别啊!”千初芽又重新抱紧了大汉的腿,道,“大哥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放你走,成不!”
大汉又拔了几下腿,发现拔不出,只好作罢,“今天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吧!”
千初芽仍旧不肯放手,斗笠切进人家大腿里,自己半边脸还挤在人家膝盖上,重新道,“今天小摊新开张,所有东西一律一折出售。而你作为我第一个客人,我再让利你一颗瑶石,折合铜板一枚。怎么样”
“你说真的”大汉躬身道。
“绝无虚言!”千初芽点点头。
大汉立马从腰间摸出一个铜板递给她,道,“这把刀我收了。”拿起刀就走了。
千初芽双手接过铜板,左看看右看看,还用袖子把那枚小小的铜板擦得锃光瓦亮的,又对着阳光照了照,还不忘上牙咬上一口。虽然铜板是铜质的,硬度不是那么大,但也崩得她牙口生疼。她把铜钱从嘴里拿出来,又对着它吹了口气,小心的擦干净了才又塞进口袋里。
“哎哟!”一边的老者叹了口粗粗的气。
千初芽歪头看去,正是那个老者在嘲笑她,便道,“老伯,你为何嘲笑于我”
老者双手抚上琴弦,道,“我没有嘲笑你啊!”
“那你笑什么”千初芽不解道。
“就是想起了些开心事儿,没忍住就笑了。”老者笑道,双手在古琴上随便弹了几个音节。
还真是老了还不正经,千初芽撇过头,不再理他,继续扯着嗓子吆喝,“卖刀喽!卖刀喽!绝世好刀勒!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了!”
一个衣着华贵像个官宦子弟模样的男人往这边瞥了瞥。千初芽赶紧吆喝得更大声了,拎起一把刀站起身道,“卖刀嘞!卖刀嘞!公子要买刀不!可镇邪防邪祟,杀妖魔保平安的那种。”
那男子还真走了过来。千初芽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狗腿子笑嘻嘻的道,“公子来看看吧!本摊都是好刀,镇邪修仙厉害着呢!庙里开过光的,您来一把”
那男子却根本不理会她,直接夺身走到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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