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情劫》第二十二章红颜枯骨

    三月后,边疆,乱葬岗。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光,黑的可怕,有两个人抬着尸体走了过来,在乱葬岗,这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人死了,没有地方埋,或者没人为死去的人收尸,就会把尸体丢到这个地方来。

    “你知道咱们这次抬的尸体是谁的吗”其中一人道

    “咱们一天要抬的尸体这么多,谁知道是谁的,也管不着是谁的”另外一人说道

    “你不知道,这可是个大人物,是个人上人呢”那人得意的说道,心中颇有几分解气的感觉。

    “大人物又怎样,人上人又怎样,还不是死在了这荒山野岭,尸体指不定都要被乌鸦啃了,狼狗吃了”那人道

    “哈哈,也是,这人上人死了不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具尸体,烂了就没人认得了”

    “对了,你说他是个大人物,他是谁啊”那人好奇的问道

    “是啊,谁啊,我也想知道”两人的背后突然冒出一句女声来。

    两人惊得回头一看,后面站着了一个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露出了一个脑袋,脸上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不是鬼却比鬼还要可怕三分,因为那人的脸上没有皮,只有肉,模糊的血肉看起来恐怖而血腥。

    “怪物!”

    “怪物!”

    两个收尸人惊呼一声,手里的尸体也不要了,吓得赶紧跑了。

    “还以为你们收尸人胆子都应该挺大的,没想到这么胆小”无皮的怪物看着那两个收尸的人的背影说道。

    她蹲下,在两个收尸人丢弃的尸体上摸了摸,自己对自己说道:“大哥,你反正是死了,活人的东西到了阴曹地府也是用不着了,倒不如救济救济我,我会每天祈祷你在地府生活得美美满满,幸福如意的”

    她把尸体上上下下摸了个遍,摸到他心脏的位置时,发现那心脏竟然在跳动,这人还没有死

    救还是不救

    算了,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必惹上这样一个大麻烦

    怪物犹豫了几秒,决定不救

    正打算离开时,忽听见尸体发出了声音

    “我错了我错了”

    怪物看了看尸体,最终叹气道:“看来天不绝你的路啊”

    怪物最终将尸体带了回去。

    说来,这也是一个巧合,原来那个无皮怪物就是当初跳下南山南火海的秦澜,而那被她带回来的尸体就是被贬到边疆的白槐,阴差阳错下,她竟然救了白槐,那天,她若不是听出了白槐的声音,也不会救他的。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槐又叹了一声气。

    从她把白槐带回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声气了。

    她想起,初见到白槐时,他穿着一身战袍,站在城门下,站在阳光下,威风凛凛,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那时的白槐武功高强,四肢健好,统帅四军,令人羡慕。

    可是现在的躺在床上的白槐,没有武功,腿瘸了,一只胳膊也没了。

    再也不能骑马!

    再也不能拿刀!

    这对于一个将军来说是何其残忍的事啊!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秦澜不知道白槐醒来,会怎样面对这件事,她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直到他醒来。

    将手里的药给白槐喂下,她又叹了一个气,方出了门。

    “瞧你对他照顾的如此细心,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院子里的秋千架上,一个穿着黑色异域服饰的人坐在上面,秋千架一荡一荡的,月光淡淡的落在那人精致如娃娃的脸上。

    秦澜走了过去,道:“月生,风这么大,你还出来荡秋千,不冷吗”

    月生表情十分可怜,语气幽怨的道:“从来只听新人笑,谁知旧人哭呢”

    秦澜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她知月生素来喜爱演戏,每每从外面听了戏来,就要去扮演戏里的人物,有时扮演土匪,有时扮演侠客,有时扮演男人,有时扮演女人,偏偏她无论扮男扮女,都叫人分辨不出她的性别来。

    以至于至今,秦澜仍然不知月生到底是男是女。

    第一次见到月生,是在南山南的门口,她那时扮演的就是一个白衣疯书生,走三步路就要倒退一步。

    第二次见到月生,她跳下南山南的火海,是月生将那火海熄灭,救了她。

    再后来,她就和月生一起来了边疆。

    秦澜早见识过月生扮各种各样的戏,于是泰然自若的接下月生的戏,道

    “那里来的什么新人,我只有月生一个,也只要月生一个”

    月生噗呲笑了出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了就要负责”

    秦澜本想说你是女的我也是女的,负什么责,但又想到好像她不知月生的性别,于是问道:“月生,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月生双眼含笑的望着秦澜,道:“我拒接回答”

    秦澜咬着唇,瞪了一下眼睛,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其实她真的挺想摸摸月生的胸,看看她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可是她实在太怂了,她不敢这么做。月生看起来很是活泼随意,性子跳脱,大大咧咧,可月生绝对是一个很小气的人,得罪她的人通常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点,秦澜是深有体会。

    月生救了秦澜之后,就挟恩索,常常对秦澜颐指气使,趾高气昂的要求秦澜给她烧水做饭,端茶送水,洗衣服裤子,最重要的秦澜还要每日挖地,挖地干嘛回答:栽花种草。

    第一天,秦澜忍了

    第二天,秦澜也忍了

    第三天,秦澜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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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澜忍了无数天,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隐忍中灭亡,终于秦澜忍无可忍,决定开始革命。

    她开始只是委婉的向月生表示其实救人是不应该图回报的,要像雷锋同志一样做好事不留名,月生视若无闻。

    她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教训一下月生,她将痒痒粉下在了月生的身上,结果月生没事,第二天她身上出现了红疹,痒了三天,她差点连皮都抓破了。

    自此以后,秦澜在月生面前就很怂,月生说三,她绝不说四,月生走西,她绝不走东。

    次日,秦澜依旧来给白槐送药

    走到床边时,发现白槐脸上一片潮红,汗水成滴,神色痛苦,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秦澜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原来白槐竟然发烧了。

    她将自己手里的药放下,匆匆去了厨房,重新熬了一碗退烧的药来,亲自喂给白槐喝下,又用冷水打湿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手刚触到白槐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抓住了,白槐紧紧闭着眼睛,眼角溢出了一点泪水,嘴角泛青,那青色里带了一点血痕,似乎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咬破了自己的嘴,他的手用力的抓住秦澜的手,秦澜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抓断了,秦澜试图去扮开白槐的手,可是她的力气终究是比不上白槐的,她痛得脸都白了,气的张口骂道

    “白槐,你个王八蛋!”

    月生刚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笑道:“诶呀,我听到了什么”

    秦澜瞅了月生一眼,月生双手环抱,倚在门上,笑望着秦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秦澜讨好的说道

    “月姑娘月小姐月姐姐月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月生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说:“不能”

    秦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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