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传》第七章

    “爷爷,这治病不就是能治好或者不能治好吗怎么说看他的造化”少年问道。

    “邈儿,看来你要学的还很多。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药物只是个引子。就好比你划破了手,上了药,过两日,伤口愈合了,你说是你的手自己长好的,还是那药治好的?”

    “那自然是手自己长好的,”少年答道,略作沉思,问道,“就算手没敷药也能好,可毒药呢没解药可不能活”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却都有着所能承受伤害的极限。手伤可以自己痊愈,可手断了呢,便是再也长不出来了。这毒药好比那瘟疫,为什么瘟疫之下还有生还之人呢,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抗性有所不同。毒药过了量,若是没有解药中和其药性,便是也承受不住的。”

    少年点头称是,盼着眼前的林运能早点醒过来,几人便是坐着马车回了那开封去。

    “好温暖,是梦吗”林运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看清了周边的环境,这是一个温暖的屋子,银杏金漆的木床,柔软的花纹被褥枕头,床边摆着炭烤火盆,精致的细木家具,雅致的花草摆件,透过那窗纸感受到日光和煦,回想起家的感觉,沉浸在这梦般的景象。

    房门推开,脚步声靠近,那是一个阳光少年,正是那邈儿了。

    林运正准备动,却是全身疼痛传来,感觉到全身被束缚,林运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这不是梦,而是真实。

    “你醒了,别乱动,你现在可全身是伤。”见林运眼睛睁开,少年说道。

    林运想要开口却是喉如火撩,便不作声,只看着那少年。

    “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那少年便出了门,过了一阵端了碗粥回来。

    “来,张嘴。”少年边说边舀了勺粥喂到林运嘴边。

    林运喝了那粥,忍着喉咙痛咽了下去。

    “我叫公孙邈,前几日和爷爷上青冈岭采药,发现你倒在崖底,就把你救了回来。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死人,还好我爷爷发现你还有口气。”说罢,又是一勺粥。

    “你是从山崖掉下来的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已经是全身筋骨断裂、关节错位了,还好我爷爷懂医,把你包了粽子。”公孙邈笑道,又给林运喂了一口。

    “爷爷说你能不能站起来全看你的造化,你可得挺住了,别让他老人家失望。”

    不觉间,一碗粥已喝完。

    “就喝这么多吧,喝多了反而不好,我出去帮忙了,晚上再来看你,你好好养伤,千万别乱动。”说罢,添了些炭火,公孙邈出了门去。

    林运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得人相救,大难不死,心念感激之时,也不在意那全身的伤,安心睡去。

    到了晚上,公孙邈如约而至,喂了林运汤饭。如此往返数日,悉心照料,而这几日那公孙邈的爷爷公孙回、父亲公孙傅也时有来过。

    从他们的言语交流间得知那公孙回曾经坐堂行医,本想让儿子公孙傅传其衣钵,谁知那公孙傅一心扎进药材生意,置身行医之事外。孙儿公孙邈倒是对行医颇有兴趣,那公孙回便也不再坐堂,终日对那公孙邈言传身教,誓要将自己的医术传承下去。

    一日晚上,公孙邈来送饭,林运咽了一口,说道:“谢谢你。”

    公孙邈一愣神,说道:“你可以说话了,太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寿。”林运说道,对公孙邈他是信任的,不过为了逃避那京师之事,依旧用着阿寿的名字。

    “阿寿,这个名字好奇怪啊。”公孙邈说道,这个情景倒是跟当时林运问阿寿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了你多大我看咱两差不多。”公孙邈又问道。

    “我九岁了,你呢”

    “我八岁,那我以后就叫你阿寿哥吧。”

    经过了种种遭遇,林运的心智已比同龄人成熟不少,看着公孙邈这般纯真,便想起了失踪的弟弟,多了几分亲切。

    “阿寿哥,你是怎么从山崖掉下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是哪里人啊你的爹娘呢”

    面对着一连串的问题,林运不知如何作答。

    似是见了林运的为难,那公孙邈说道:“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林运察觉到气力恢复了些,身上的疼痛了少了许多,不过依旧裹着“粽子”,便说道:“好多了。”

    “那就好,阿寿哥,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多动弹,这养伤啊,一定得静养。”

    “好,”林运答道,“对了,邈儿,这是哪儿啊”

    “当然是我家啊,哦,你是说这里是哪个地方是吧,这里是开封。”

    “真是谢谢你。”

    “你怎么又说谢,我只是给你送个饭,要谢你就赶快好起来谢我爷爷。”

    喂完了饭,公孙邈说道:“阿寿哥,我明日再来看你。”说罢出门而去。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公孙邈每日都是悉心照看,交谈间两人也是相熟不少。林运只说自己父母被人杀害,自己已成孤儿,也不提那灭门被追杀之事。

    一日晌午,公孙邈和公孙回一同前来,拆了林运周身的布条木枝,让其试着下地行走。

    林运刚走一步,便不支倒地。公孙回连忙搀扶,查了关节骨头,置其在凳子上,说道:“阿寿啊,你还真是大造化,居然真的好了,我果然是神医啊。”

    公孙邈见到此时公孙回的好自矜夸,说道:“不是还不能走路吗,怎么说好了”

    “我刚才查了下阿寿的骨头,摸了脉象,全部都长好了,内脏也没有问题,此时不能走路,只是因为长久未动,一时间肌力不适罢了,过两日便好。邈儿,看到没有,你爷爷我还是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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