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琴说》第一百零七章 x

    在他与儿子之间,麻木的恰恰是他这个父亲,至于儿子姜弥——一个既疯又傻的人,或许早就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

    他在乎儿子,同样他也在乎夫人和儿女们,当然,他在乎的人中,也包括波澜。所不同的是,他对波澜却不那么单纯,他在波澜的身上寄托了太多对未来的愿想。

    曾经,那种愿想只是他自己,后来就成了整个姜氏一族。各房夫人总共为他生了二十几位子女,如今,除了姜弥,大多都已儿孙满堂了。

    儿子姜弥既疯又傻,算起来也痛苦了近三十年。所谓痛苦不过是旁人的移情之举,在外人眼中的痛不欲声,对当事者来说,往往都是麻木的。当痛苦成为一种常态,便失去了痛感,所谓苦,也就没那么苦了。

    在他与儿子之间,麻木的恰恰是他这个父亲,至于儿子姜弥——一个既疯又傻的人,或许早就失去了感受痛苦的能力。

    他在乎儿子,同样他也在乎夫人和儿女们,当然,他在乎的人中,也包括波澜。所不同的是,他对波澜却不那么单纯,他在波澜的身上寄托了太多对未来的愿想。

    曾经,那种愿想只是他自己,后来就成了整个姜氏一族。各房夫人总共为他生了二十几位子女,如今,除了姜弥,大多都已儿孙满堂了。

    姜氏的基业也从这座小小的边城扩展到了北境的几座大城,按说,他应该跟随儿女们去北境生活,可他离不开边城。他说自己老了,老人总是念旧,什么都是旧的好,街坊邻里、一砖一瓦、晨风暮雪……总之,他偏偏不承认是因为波澜。

    在儿女们的眼中,波澜只是一位外来的修行者,不知为什么,竟和父亲走得极亲近,进入姜家大门,就如同走进了自家的大门一样。

    儿女们虽不解,却也会尊重老父的看法、说法、甚至有些极端的做法。

    比如,波澜小姐住进了姜家。老父说波澜只是暂住几日,可一住就是几十年;

    比如下人说老爷在波澜小姐房里,老父却说他正与波澜小姐交流北境诸城的势力布局;

    比如儿女们私下里说他提及波澜时总是言不由衷。

    如此种种,令他也怀疑自己对波澜的利用并不那么纯粹。不纯粹的关系,往往结果都不太好。尽管如此,他也不想改变现状,也许,在他与波澜之间,等待突破变化的那一个本就该是他自己。

    于是,一去数十年,波澜还是那个波澜,为了姜氏的基业,她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夜以继日的劳心劳力。而他对她,除了逐渐增加的皱纹之外,还有与日俱增的愧疚。

    波澜于城门前遭遇修行者,他不能再等下去,哪怕他曾经只是视她为草灵,他们之间有关系仅仅是利用与被利用,或者,还有些无关痛痒的感觉。此时此刻,仅仅看在她为了姜氏不顾性命之危的份儿上,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姜老太爷出门了!

    大街之上立即热闹起来。姜老太爷把自己关在宅子里有几十年了,那些寿命不长的街坊们都自发的带着儿孙们来到姜府大门外祝贺。

    不管姜老太爷为什么出门,仅看在今日能走出大门这件事,就足以令他们兴奋不已。因为,他们能看到这一天,而那些比他们还短命的老家伙早就去见魔神了。他们脸上虽笑着,却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有活着的幸运、有生的艰难,更有对死的淡然或不甘。

    这些年,街坊们可没少受姜老太爷的恩惠。寒灾泛滥那几年,天地间灵物不生,在天地之威面前,便是偌大的姜氏也难以豁免。

    即便如此,姜氏还是开了仓、放了粮,救活了无数只能等死的人。于是,有人称姜老太爷为“极善”。魔地拥有“极善”之名不过三姓,有东境容氏、玄魔城的祝氏、数百年前,还有宗氏,不过,后来宗氏成了祝氏属族。一夕之间,两大“极善”之族声誉尽毁,这算是当年最令人唏嘘之事。

    身为魔人,忘祖弃姓是大忌,迫使异族追随也是大忌,不过,在力量面前,一个“极善”之名或许算不得什么。

    一顶金顶小轿停在了姜府门前,姜老太爷举步出门,立时来了两位年轻后生,一左一右,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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