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泛着凉意,温知夏浑身打了个颤,看向宋振庭祥和的脸,心里忽地有些发慌,否认道:“您不用为了留下我们撒这样的谎。”
宋振庭轻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诊断书递过去,道:“丫头,我没骗你。这是诊断结果。”
温知夏接过来颤着手打开,“肝癌晚期”四个大字赫然在目,诊断日期在一个星期之前。
“可能是我这辈子没有做什么好事,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宋振庭的语气里充满了沧桑世故。
温知夏再三确认了结果,看了看头发花白的宋振庭,问道:“您告诉宋时清了吗”
“你说癌症”宋振庭摇了摇头,“除了你和李川,谁都不知道。夏丫头,我老头子也没有什么愿望,一个月,你和就安安留在东港市陪我一个月。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老头子我也不强求,只是你也别告诉其他人,我不想兴师动众。”
说到癌症的时候,宋振庭一幅看开的样子,反而提到让安安留下来的事儿,他才显露出紧张的模样。
这些温知夏都看在眼里,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想要安安的生活轨迹发生变化,温知夏抿着嘴唇不说话,心里无声地交战。
这时,李川带着小温安回来了,门打开,小温安手里拿着两朵花儿,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到温知夏怀里,高兴地叫道:“妈妈!安安刚刚出去摘了好多花,这一朵给你啊。”
温知夏接过,刚要说话,小温安蹦蹦跳跳地溜到宋振庭面前,奶声奶气道:“太爷爷,这个给你。”
宋振庭颤抖着手接过,瞪大了眼睛,声音有些哽咽:“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温安骄傲地抬头,道:“你上次不是说,你是我太爷爷吗安安记住了!”
宋振庭嘴唇哆嗦着几度说不出话,半晌,才抬起手摸了摸小温安的头,眼中含泪:“好,真是好孩子。”
一老一少,一个生命即将终结,一个生命才刚刚开始,这画面刺得温知夏心里一疼,突然就想到自己的外公外婆,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就是和外公外婆一起度过的日子,是那些日子支撑着她熬过了后来的黑暗、痛苦。
和小温安寒暄了几句,宋振庭借助拐杖站起来,身型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李川急忙上前扶住他。
宋振庭站稳,认命道:“行了,夏丫头,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和这小团子以后多回来看看,也不用理那个臭小子,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我啊,再过一段时间,就下去跟你外公外婆作伴儿,看我怎么把你外婆抢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时,宋振庭眼中流露出一丝希望和安慰的神色,仿佛很憧憬、很期待。
“走了,温安,跟太爷爷说再见吧。”宋振庭依依不舍地弯腰摸了摸小团子。
小温安拉住宋振庭的手,问道:“太爷爷以
后还会陪安安吃好吃的小点心吗”
宋振庭放松一笑:“当然会。”说着转头吩咐李川,道:“每个月让厨房做一批点心,送去隆城。”
李川点了点头:“是。”
嘱咐好一切,宋振庭正视一直没怎么说话温知夏,慈祥道:“夏丫头,别只顾着别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宋振庭转身往病房门口走去,李川紧跟其后。
“等等!”眼看两人就要离开,温知夏骤然出声,她手握紧了又松开,话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儿,最终化成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过两天,我带安安去看您。”
宋振庭脚步一顿,猛然转过身,激动道:“真……真的”
“嗯。”温知夏答应了,她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宋老爷子一直对她不错,当年她嫁给宋时清遭受非议的时候,他也是从来站在她这边,这点她还是感激老爷子的。
再加上今天看到这场面,翻起她心底的遗憾,当年没有陪外公外婆最后一程,现在好像是老天给了一个补偿的机会。
来自生命最后的请求,温知夏没有办法拒绝。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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