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征征地看着龅牙李远去的背影,想想之前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和常勇是兄弟,老铁,他会帮他们的。脸上不禁有些发烫。
他转头看看常勇道:“龅牙李昨天去找顾然,正遇上少红挨打,逼问她名画的下落。”
“少红”
“就是他老婆。”阿成嗡声嗡气地道。少红是他的初恋,这么久刻意忘记的名字,这会儿提起,还像是卡在胸口的刺,隐隐地痛。
常勇看看他:“你这几天就跟着我,哪儿也别去。”
“顾然偷画一定是冤枉的。”
“是谁的马子被他偷走的还帮他说话。”常勇哂笑。
阿成脸上发烧,半响才道:“那不一样。偷画的风险太高,他没有那个胆子。”
常勇哑然失笑。看来偷人的成本不高,所以助理才下的手他不耐烦地道:“管好自己的事。”
“听说台智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在调查这事,我想参加。”阿成壮着胆子道。
常勇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我劝你老实一点。这事会不会牵连到你,现在还两说呢。有你这么主动往前凑的吗信不信我立刻绑了你”
阿成吓得往后一缩,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事水深,只怕顾然凶多吉少苦了少红。
他咬咬牙强自安慰自己,这或许就是命吧。但愿她聪明点,躲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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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台智就传开了,顾然在逃跑时掉长江里溺亡了。
阿成听到消息时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没敢惊动常勇,赶紧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电话给龅牙李。常勇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蹙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电话却是曾子鸣接的。阿成一听,知道坏了。
曾子鸣阴阳怪气地道:“你们兄弟桃园三结义,现在一个坠江了,一个正在捞尸,怎么样,你要不要来聚一聚”
“你不要胡来。”
“啧啧啧,来为兄弟送行吧。”曾子鸣挂了电话,随手把龅牙李的手机丢进了江里。
龅牙李被捆了手,神情狼狈,他怒视着曾子鸣。
曾子鸣笑道:“我要是你,就会求我别把你也扔到江里喂鱼。”
少红蜷缩在一边,这个也字让她心头一颤。看来顾然根本不是什么慌不择路而溺亡的。她小心地收起自己的仇视,低着头,一幅顺从的样子。
这个地方水流湍急,三江汇聚形成一股强大急流,从上游江面漂来的浮尸被卷入漩流,往往就曝尸在附近。
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竖在水中的死尸,只有一簇头发飘荡着,随江水忽隐忽现。
没想到,船上雇佣的几个捞尸人却像见了鬼一船,非但不肯上前,还纷纷扔了手里拿的套尸体用的钩子。
“你们另请高明吧,这活我们不接了。”
“岂有此理!马上捞上来。”曾子鸣怒道:“有你们这样撂挑子的吗”
“我们只捞尸体。”捞尸人惊恐地道:“这是煞,我们不替死人申怨。”
“申什么怨,活的不怕,还能怕死的你们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吧”曾子鸣冷笑道:“想耍滑头,我把你们一个个扔下去陪他。”
捞尸人苦苦哀求,行有行规,这一行都是江上混的,最是这种惨死的厉鬼碰不得。
少红扶着船舷,虽然看不清尸体的面目,但是一种强烈的心灵感应击穿了她的心。
眼泪如泄洪般奔涌而出,她朝男尸伸出手,喉咙像是被堵上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眼前一黑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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