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江山》第一卷 青衫行 第三十六章 这一日

    丁弋回到客栈后,林潇洁才刚刚醒来,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想要什么,很快便开始欢合了起来。

    一阵**过后,丁弋这才把押镖的事情尽数告诉了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林潇洁,还像是孩子般炫耀着自己所得来的银子。

    与往常一样,丁弋从向林潇洁要来了剑谱,然后开始反复的翻看琢磨了个把时辰后又交还给了她。

    剑谱可以说是丁弋身上最具有价值的东西,他将之一直放在少女处所体现的是绝对的信任。

    信任往往能够彻底打动一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追随。

    丁弋倒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喜欢,所以一切不妥只是也便变得合理了起来。

    经过一番**又一番参悟后,明亮静谧的月色便已经悬在了半空中,又道了睡觉的时间了。

    明日后几天的押镖行程丁弋没有感到任何担心忧虑,反而他如今却感到十分踏实兴奋。

    因为他行囊里又装上了足足几十两银子,而且这些银两都是他自己赚取而来的,得之不易。

    抱着怀中的佳人,丁弋深深地睡了过去。

    …………

    这几日里,白玉楼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楼里又多收留了一个浑身邋遢得像是一个乞丐的老人,这个穷酸的老人竟然当上了刘某的师傅,并得到了陈子墨的厚待。

    这个老人脾气古怪暴躁,出手极其凶狠,第一次进楼时便只因受到些许鄙夷便大打出手,出手便打断了几个常来饮客的手脚,吓得许多客人匆忙结账便悻悻离去。

    老人便是先前陈子墨一行人在斜阳城里那个破旧老宅里所见到的那个老人,也是曾经在伏龙域这片地域里翻云覆雨的无情阁阁主。

    老人曾经走遍五国,找寻每一个被命运唾弃的孩子,楼中的刘某便是所有孩子里成长得最为亮眼的那个。

    索性老人来了之后一直待在楼内,没有给饮客带来太大的影响,白玉楼的生意还是与之前一般火热。

    江湖中的人知道伏龙域的白玉楼和无情阁一直以来便是死敌的关系,他们一个代表着伏龙域江湖中的正道,一个代表着让伏龙域无数人活得惶恐不安的邪道,一个代表着黑,一个代表着白。

    如今这两个水火不容的结构通过刘某这个纽带联系在了一起倒确实十分奇妙。

    如此算来,老人全是当了刘某的一辈子师傅,在他暮年最后的时光里,他竟是自己主动地走到了阳光里。

    为的便是找到自己一身刀术传承的衣钵,刘某便是这个衣剥,而且继承了的不止是老人的刀术,还有他对这个世界的意志。

    没有人愿意被抛弃,没有人愿意永远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无情阁便是能够让这些人能够报团取到些许温暖的地方,老人从始至终从来没有将刘某看做过是一把刀,而是把他看做能够未来继承自己记忆的孩儿而已。

    有时候当下会让人感到轻松很多,刘某当下了身上无数的仇恨,老人到生命最后的时刻终于也对这个世界放下了自己最后的仇恨。

    只有心如花木,生活才会活得更加快乐,更有意义。

    老人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事情,便主动地走出了那个在风雨中飘摇的老宅。

    宅外有春风,屋外有阳光。

    这一日,丁弋将要自己第一次去赚取自己人生里的第一笔银子了。

    也在这一日老人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机,只剩下夜晚前最后的黄昏了。

    清晨,熹微的阳光和往日一般静静地撒进了窗棂,一团一团的像是新鲜挤下的牛乳。

    老人所有的头发都已经彻底地褪去,长年的暗伤让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四面漏风的屋子,随时都可能塌陷。

    老人的身体确实已经打磨得像是钢铁,城墙一般坚硬,但这堵墙内的内脏早已是千疮百孔。

    这几日里他一直不停地咳嗽,每咳一次便会吐出许多鲜红的血液,每咳一次便气息便会便得微弱一分。

    陈子墨为其找来了许大的代价续命奇药,但都被后者挥手拒绝。

    人死如灯灭,万念俱成空。

    生命之灯将灭,就算为期续上再多的灯油也于事无补,老人很清楚的一点。

    这几日里,丁弋一直守在老人身旁,一刻不愿意离开,虽然知道这是一场必定到来的离别,但他更希望这种离别永远不要到来才好。

    他一直在等着老人能够恢复往日的炯炯有神的那般模样,却一直未曾等到。

    这几日,在老人的点拨下他,他的刀术可谓又有了十分显著的进步,但却感受不到丝毫心喜。

    一个人若对想抓住的东西看不到任何挽回的希望,一定会感到彻骨的悲伤。

    这几日里,刘某强加微笑只是想要老人离去的时候能更加安然无虑。

    心中的悲伤藏的越久,待到爆发之时便会愈加厉害。

    在这个新生的清晨里,刘某的悲伤终于再也遏制不住,最后化作泪水模糊了目光。

    曾经那个把杀人当做艺术,把剥人皮当做快乐的老人在此时已经虚弱得眼睛都只能勉强睁开。

    老人努力地半睁着自己皱皱巴巴的眼皮,也是最后想要看刘某一眼。

    他用粗糙得像是泥墙般的手掌轻轻地抚摸刘某稚嫩柔软的脸蛋,勉强的做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脸。

    刘某的眼泪珠子滑轮在他干瘪的手腕上,顺着其手腕缓缓流下。

    老者又狠狠地咳嗽了几声,笑道:“我要死了。”

    说完这句话也流出了浑浊昏黄的泪,泪越流越多,最后竟然完全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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