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在那之后那只大鱼便彻底消失了”狄仁杰抬起头来,看向了远处的波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是啊,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了,从其他人那里也再没有听到它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它是离开了,还是怎么了。”老渔夫掂了掂手里面拿着的老烟枪,美美的抽了一口,而后从他的鼻子里面出现了两条长长的烟气,烟气袅袅上升,被海风一吹,又突然的消失不见。
“所以说这只大鱼曾经帮你们捕鱼,大概是因为工作得太累了,又没有得到合理的报酬,所以最后撂摊子不干了”李元芳盘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闻言不由得发声问道。
他一边朝着狄仁杰看去,耐人寻味的目光四下游梭,另一边从手里面拿着的纸包中捻起一颗黄豆,往天上一扔,到下来的时候黄豆已经进入了他的嘴里面。
“咯嘣。”李元芳的牙齿咬碎黄豆,发出了十分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的还有炒制而成的黄豆的咸香味道在口腔里面扩散开来。
炒黄豆是李元芳用自己的钱买的,在海边的小酒馆里面买了满满的一包。原来他只是因为手头有钱不再那么苛刻自己,现在看来这无疑是非常对的一个选择,因为听故事的时候嘴里面磕点什么东西是一种非常别致的享受。
可惜没有瓜子,李元芳有些惆怅,又是几颗黄豆高高的抛起,再又落下,进入了那对于黄豆来说是血盆大口的嘴中。
“咯嘣,咯嘣,咯嘣。”
一连串的脆响出现,听得狄仁杰不由得喉结上下运动了一番,嘴里面的口水也不知道怎么的酝酿出了不少。
狄仁杰双手环抱胸前,假装没有听到李元芳的话,继续着前面的思考。
小样!真当他听不懂话里面是什么意思无非又是旁敲侧击,想要从他这里拿到那已经拖欠很久的工钱!
没门,反正他没有听到,更不知道李元芳说着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老渔夫下意识的又吸了一口烟枪,他不知道李元芳与狄仁杰打的机锋,只是听到李元芳的话后想到了一些事情。从他手拿着的烟枪移开之后,与紧闭的嘴唇里面缓缓渗出的烟气一样的是他现在转动起来的心绪。他也在想,当初那一条大鱼,在他还是一名小屁孩时与他一起玩耍的大鱼是为什么消失不见的。
他想了很多年,从大鱼消失不见的时候,到青年,到中年,到老年,直到棺材板已经快要盖上的现在,他也没有能够得到准确的答案。而这个故事,他年少时候的记忆,也已经说了很久很久了,在现在,也已经没有多少渔家的小不点相信这个故事了,全当是他来哄骗他们编造出来的。
现在还有人来听他说这个故事,他很高兴,尤其是两个人里面,还有着和他年少时一般模样的李元芳。
他年少时候也是和李元芳一样如此的俊俏可爱的,不然那条大鱼怎么会喜欢和自己玩
老渔夫刚刚因为李元芳的话而低落下来的心情又有了缓缓的回升,脸上再次露出了微笑,堆叠起来的皱纹使他的笑容变得不再那么的好看,但那般美好的意味依然存在着。
“也许吧,但我相信它应该还在这里的。”老渔夫回答道,望向远方大海,眼中似乎出现了那只在波浪中穿梭,时不时腾跃,在阳光的照射下面出现迷人光泽的那只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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