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子》章九:评卷

    刘庆之没有任何检查的意思,交了卷子便到外面去了。

    非常凑巧的,坐在后面的哥们也恰恰好紧随他交了卷子。

    他很想找个人交流下答案,于是走出考场之后放缓了脚步,稍微等了一等。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开口,身后那哥们却加快几步,叫住了他。

    “那位兄台,且停一停!”刘庆之转过身,微笑着行了一礼,明知故问:“兄台,何事”

    那人也拉了架势行了一礼,一口山西味浓重的洛阳官腔扑面而来:“小可贾黎民,不知兄台高第”

    “免贵姓刘,山阳刘庆之。”完了还补充一句,“家父山阳公刘康。”

    倒不是刘庆之要故意显摆下家世,反而是在好意提醒对面的人自己是个没落皇孙,最好保持点距离。当然如果对面是个漂亮姑娘,他会晚点说这件事,并且挑选一个天气很好的晚上,作为自己倾述心路历程的开始。

    贾黎民却是一惊,又是拱手一礼:“失敬失敬,家父阳里亭侯贾充,如今忝为尚书郎。”

    “竟是肃侯之后,失敬失敬。”刘庆之也是一礼,暗想没听说过传说中的贾南风有个哥哥,如今贾充还没发迹,可以后一定飞黄腾达,毕竟他是敢杀皇帝的!

    随后没落的前朝王公和将来晋国的开国元勋之后以考试考得很好的学霸们的惯有嘴脸讨论起了考试。

    刘庆之所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贾黎民在三岁的时候会因为“伤心过度”这个理由而早夭,正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此时他很热烈地与贾黎民讨论着。

    “贾兄,你也只做了第一题么”

    “不错,这‘国强’二字,提纲挈领,总能让人言之有物,可练兵,可富民,可兴水利,可重田亩,包罗万象,以我看来,最是好写。”

    “贾兄所言甚是,”刘庆之摇着他的扇子,“想那命题人却也心善,若是别的题,想不出也就想不了,那第一题,分明就是设了个套。常人见这题目,总能想起个一二三,一二三谁都会讲,稍用些心得从这卷子上便能得来。可要紧的是一二三讲得好不好,若是草草答些常谈,那只怕是没什么必要!以我之见,可专

    讲一点,深入剖析,再联系其他,也是妙极!”

    “所言极是,”贾黎民点点头,脸上却露出了自矜之色,“小可不才,作了篇《律说》,想来却也差不多能提纲挈领,言之有物了。”

    “贾兄果然家学渊源,我却写了篇《少年大魏说》,主言教育之事,却不知能否入得审阅法眼了。”

    两人越聊越觉得大对胃口,深有相见恨晚之感,也就结伴四处转转。

    他们却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早交卷的,而早交卷的那一批人都在四处闲逛,而远处的一片宽阔的场地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隐隐有喝彩声传来,倒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刘兄,那里便是演武场了,我们不如去看看那些将来为国拼杀的壮士却是何等人也。”

    “贾兄,此言差矣,就算我等将来也是为国拼杀,只是用笔而已。”

    “是极是极!却是我境界不够了。”

    两个早交卷的公子哥儿互相吹捧着,慢慢向热火朝天的演武场走去。

    那演武场上都是些衣着华贵的公子哥们,虽说是公子哥,但都有膀子力气。

    穷文富武,有钱人家的孩子习武的出路总是要比文路要平坦上许多。历年来的战争导致如今武官还是要比文人高了半头,虽然司马大都督以文统武很是争了口气,儒将一说大有市场,让自家孩子练武又读书是权贵的普遍教育标准。

    要不是眼下算得上是太平,兼之陛下圣明,换了几十年前,权贵们恐怕都一股脑儿把子弟们送进军中,哪还有半点斯文体统可言,识文断字就行了,经典可以学也可以不学,那索性不学好了。

    即使这样,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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