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几年前的对东国战役啊……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吗”老人有些意外地看着西德。
用完晚餐的三人坐在壁炉前听着老人对于过往的诉说。喋喋不休的话语丝毫没有引起他们一点的不耐,因为那些都是没有听过的记载。
“老实说,那次战斗的情况我还是在赛克莉尔听情报商人说的,而且也只是一点点。在那之前就没有听说过相关的事情。”西德摇摇头,身旁的娜丝莉轻轻点头表示一致,而一边的沃尔则只是喝酒。
“日耀家族的小娃娃,你听说过吗”
“听过,而且记忆深刻。”沃尔轻轻答了一声,西德看了眼沃尔的表情,便知道她多半是不肯说什么了。
“没办法啊,谁让战争失败的是我们呢。”老人咂了咂嘴,伸出手来对着不远处,桌上的酒瓶飞了过来,他对着西德晃了晃,“小伙子要来一杯吗”
西德看了眼老人瓶中不多的酒水,摇了摇头。老人也没说什么,打开了木塞自顾自地喝了起来,他望着火炉目光闪烁似在回忆着什么。
“那时的西国经过了多年的秣兵历马已是兵强马壮,佣兵公会的奖励政策更是吸引了一大批民间人才。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空前绝后,上一任的尼德兰尔国王看准了这个机会。”
“而刚好恰巧此时。星在烛影家族窃得了一份绝密情报,情报传至皇都的时候,国王果断挥师东去,借着情报上记录的东西在南关以外的战场上大破东国主力,大军随之冲入东国境地,准备直捣教廷首府。”
“两个月后,就在三路大军清扫残党汇聚在东国首府的时候……”老人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他望着眼前的火光忍不住伸出手去,那样子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特殊的东西一样。
……
灼灼的阳光当头照下,名为恶魔公爵的男人在另外几人的簇拥下,一甩马鞭,穿过气势如狼的军队,来到了战场的前方。
燃烧着的火石不断被射入高耸的城墙,各色的元素的光芒随着士兵一同冲出,在城墙而不断炸开。
在战场不远处的地方,成排的法师们放出魔力,随着念唱汇聚在一起。周围的土石不断凝聚,在吟唱之中汇聚成了一个三十多米高的岩石巨人。
岩石巨人僵硬地朝前走了两步,随后像是适应了那动作,加快脚步冲向了城墙。厚重的蓝色魔力从城墙的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抵挡着那巨人的冲击,随后城墙中一人飞出,裹挟着金色电光狠狠撞在了岩石巨人身上。
恶魔公爵身边的俊俏男人一夹马匹奔驰上前。男人与周围格格不入,明明身处战场,他却没有穿上半片装甲。
随手拔出了腰间绿黄色的对剑,男人一脚踩在马背上,冰蓝色的魔力带着他一飞冲天,落在了岩石巨人的背上。他大步前踏,挥动泛着寒气的双剑迎向了那个被金色闪电包裹的男人。
注视着远处城墙上渐渐小下来的魔力输出,恶魔公爵点点头,身边的男人拿出号角用力一吹,小小号角在他手中却发出了一阵响彻战场的声响。
马匹嘶鸣,在战场的后方,一队身披绿光的骑士们踏空而行,他们放下了面罩,把挂着日月同圆旗帜的骑枪横起,朝着高墙上负隅顽抗的敌军发起最后的冲击。
岩石巨人身上,那个身缠金光的男人被一剑割喉,没了限制的巨人大步上前,顶着魔力的轰击撞在了城门之上。
“城破了!冲锋队跟我上!!”
杀声震天,魔光闪烁,最后的胜利就在眼前。
或许今天,或许明天,这个世上就只存在一个国家了……
恶魔公爵轻甩缰绳,马匹带着他走过周围的将士,入目所见将士的脸上满是疲惫,连胜利的兴奋都难以掩盖的疲惫。
是啊,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就在男人一边感叹着,一边拔出腰间佩剑准备下令全军挺近的时候。前方的战场却在下一秒没了人声,入耳的仅有元素蹦跳的声响。
站在后方的士兵看向不远处的战场,目光从疑惑变成不解。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惊疑在人群中传递,不多时便传递到整支军队,就在恶魔公爵大喝着准备制止惊慌蔓延之时,一道占据了天空的光芒在皇城的中心绽开,随后剧烈的冲击扩散开来,大量尘土被扬起,骑士连同马匹被一同冲倒。
人仰马翻之中,一个士兵从地上爬起。
望着远处那个庞然巨物,士兵心中的惊疑彻底被震惊所替代,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个远处的光芒。
城墙前百人法师唤起的岩石巨人,在那光芒万丈的巨人面前,只是一个小婴儿。
“大败而归”惊愕的西德看着眼前的老人。
“嗯,是的。两万的精锐前锋永远倒在了教之城前,后面几千几千的军队在‘它’的挥手间就都被金色的火焰烧了个干净。最后,能从那片开阔地逃出来的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输了,我们输的很彻底。在神的面前,整个西国的军队只是积木堆砌起来的玩具而已。”老人眼中带着凝重地点点头,他感叹地抿了口酒。
“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抵抗的力量,无论是世间最强的战士,训练最有素的士兵,还是纪律最严明的方阵,在它的面前也只是挥手可灭的蝼蚁。”
“拳头部队被几乎全部葬送,几月急行军积攒的疲惫彻底爆发,加上军心涣散,剩余的西队在士气大涨的东国残军前兵败如山倒。”
“我们一路丢盔弃甲,借着南关的天险才没有被缓过劲的东队全歼。”老人不胜唏嘘,摸了摸胸口挂着的徽章,那红色的涂料像是被血染红的一样。
“那之后呢如果东国有那神相助的话,西国现在应该早就被吞并了才是。”西德压住了心底的颤抖,咽了咽口水。
“那之后东队攻了几次南关,但都被我们打退了。那个神再没出现帮助他们,然后两国之间就一直僵持到现在了。”老人喝了口酒,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
“神影,我听说那天见到的那个东西,最后被命名为神影。”
老人就着瓶中最后的酒水讲完了一些剩余的故事,一旁的娜丝莉也不禁听得入神。
坐在两人身后的沃尔一颤,她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朝后缩着身体,似乎想要躲入炉火旁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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