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承夫妇离开“归闲居”之后,苏知雅沉着脸,命碧青和白翘将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仆婢都聚集到外院。
“今儿究竟是哪个烂了心肝的竟敢在主子面前乱嚼舌根,都自行站出来领罚吧,念在知错能改的份上我还能轻饶你们。但倘若无人承认,那么今天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谁都逃不过责罚。现在开始,一个个自己站出来吧,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苏知雅端坐在院子中央,冷冷地看着一众心思各异的仆婢,今儿她非得叫这些人好好吃点苦头。
底下的仆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在心里打着自个的小算盘。
所谓法不责众,大家私下都传开了的,三小姐总不能真的责罚了所有人,故而一个个底气十足,没人主动站出来。
苏知雅悠闲地坐着,看着也不脑,等时间一到,便拿出了二房的主事印章,交给身边的贴身大丫鬟。
“茯苓,拿着我的管家印,去将父亲院子里的家丁婆子们都叫过来,带上家法刑具。”
一看三小姐动真格的了,连家法都请出来了,下人们顿感惊慌,个个面露惧色。但她们又抱着侥幸心理不想挨罚,故而将目光投向了归闲居的管事——易嬷嬷身上。
眼下也只有她才有几分脸面,能在三小姐跟前为他们求个情了。
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易嬷嬷,也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可她若是不替这些下人出这个头,日后自己在他们面前恐怕就再难以树立威信了。
她也深知三小姐年纪轻轻地就当上二房的内院主事人,可不像五小姐那般好糊弄,是以只能硬着头皮说上两句。
“三小姐,您看今儿五小姐受惊已经累倒了,这责罚一事不如暂且延后,待五小姐醒来之后再行处理,也以免等会这些个嘴上没把门的胡嚎乱叫,又将五小姐给惊醒了。”
“嬷嬷是打量着我妹妹好糊弄是吧我五妹她耳根子软,平日里你们伺候地不周到,她连句重话都不肯说你们,倒是将你们一个个惯得心比天高,这眼中只怕早就没有五小姐这个主子了。”
苏知雅冷冷睨了易嬷嬷一眼,眼中的嘲讽显而易见,当她不知道这个老虔婆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瞧您说的,那哪能呢,断然没有这会儿子事。只不过这毕竟是五小姐院里的事情,三小姐您这般处置,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
易嬷嬷被她呵斥地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当即语气也不太好,反正她自认为自己是老太太的人,三小姐这个晚辈怎么也不敢下了老太太的面子。
“嬷嬷既然这般说了,那我今日也就托大说您一回。按理来说,您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教管下人们规矩乃是您的分内之事。可如今您自个瞧瞧,这满院子的仆婢丫鬟可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个个偷奸耍滑,懒撒懈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这个嬷嬷教得不好。传了出去,不仅是五小姐要落个管制内宅不严的话柄,就是您这位教养嬷嬷也脸上无光不是”
苏知雅说得轻描淡写,可每一句都是在易嬷嬷的脸上狠狠地抽打耳光,直接将她的里子面子都扔在地上踩了。
易嬷嬷气得是浑身发颤,抖索着干巴巴的嘴唇半饷说不出话来,到最后硬生生逼出了一句:“既然三小姐认为老奴不堪大用,那便去老太太面前说道,撤了老奴的差事吧。”
说罢气冲冲地离去,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做下人的就该知道下人的本分,主子肯给你们体面,那是主子宽厚,却不是你们行事张扬的资本。需知,你们的一切都是主子赐予的,别像某些人似的,一时得意忘了自己的身份,到最后只会自食恶果。”
苏知雅见状对其冷嘲热讽了一番,心里说不出的畅快,顺便拿易嬷嬷敲打警告院子里的一干仆婢。
这个老虔婆惯会倚老卖老,今儿算是当众扒下了她的皮,日后看她如何还有脸面敢在归闲居作威作福。
易嬷嬷一走,那些下人顿时失了倚仗,个个如丧考妣,心知今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顿罚了。
“茯苓,让人将他们都给捆了,一个个堵上嘴,再挨个打上二十大板。都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瞧好了,记住今日的痛,好叫你们长点记性。”
苏知雅怒哼一声,转头看向碧青、白翘等四个一等大丫鬟,“你们四人暂且欠着这顿板子,妹妹身边总得有人伺候着,不过也得罚你们三个月的月例以儆效尤。以后给我好生伺候你们的主子,若再有阴奉阳违之举,便通通发卖。”
被苏知雅这狠狠一通发作,整个归闲居内顿时噤若寒蝉,不时传来的只有木板敲打在上的啪啪沉闷声以及那些憋在喉咙里喊不出来的忍痛闷哼。
归闲居内一片“腥风血雨”,大房的朝晖阁此时也并不平静。
苏鼎夫妇与苏承夫妇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重。
“二弟,你与弟妹这个时候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苏鼎对胞弟的来因心知肚明,面上却强作一派泰然。
“大哥,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外头传的那些流言你可都听说了吧不仅将您给编排了进去,还累及家中两个未出阁女子的声誉,更关乎着咱们整个苏家的名声,难道大哥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苏承不欲与兄长兜圈子,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也省得苏鼎拿那套官腔应付他。
“唉……不是为兄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起。那些无稽之谈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我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苏鼎唉声叹气,面露忧愁。
流言来势汹汹,并且愈演愈烈,再这么任由其发展下去,只怕苏家的十八代祖宗都要被人挖出来了,他是真的发愁。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与我们苏家过不去还是并非冲着咱们来的,不过是代人受过,受了无妄之灾”
见兄长犯愁为难的样子,不似做伪,苏承的态度也软和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强硬。
他和苏鼎想到一块去了,实在是不记得苏家有什么仇人,只能以为是受了赵家的牵连,被人当软柿子来捏了。
“此事为兄已经同赵大人通过气了,他那边也表示一筹莫展。因着春闱的缘故,建安城内这段时期的陌生人激增何止万千,这话又都是那些文人墨客们在酒楼茶肆里传来传去的,实在是找不出源头。只能说时不待我,为何偏偏是在我苏家眼看着就要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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