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未尽,樱花染黄昏。
落英缤纷的林间,一个身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好奇的看着手里静止的彩色的纸风车,似乎在等它旋转,可是等了许久风车都没动。
小女孩撇着小嘴,似是要哭,旁边打闹的小童中走出一个男孩,对着女孩手中的风车轻轻吹了一口气,风车瞬间旋转起来……女孩看着旋转的彩色风车,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男孩看着她,也开心的笑了。
九歌斜倚在窗前的软榻上,目光看着窗外,将樱花林里的一幕看在眼里,当风车旋转起来时,唇边也浮起了一抹淡淡笑。下午她擦完药后,便睡了会,一觉醒来,宣于祁还没回,君羽墨轲也不知去哪了。
黄昏渐去,新月高悬,樱花林里渐渐起风了,附近的人家里走出一名美貌妇人,对着女孩扬声吆喝了一句,女孩连忙将风车还给男孩,转身回家了。男孩目送女孩离开后,便将风车放在树下,继续去和林间其他小童追逐打闹。
清风徐来,风车开始不停的旋转,彩色的风叶像是张开的翅膀,给绚丽的樱花林增添了一抹神奇色彩,可却无人欣赏了。
九歌趴在窗户上,怔神地看了一会儿,倏地起身,从敞开的窗户飞到樱花树下,幽静无波的眸,看着树下孤零零转动的风车,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择了一个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樱城的松月居她不是第一次来,布局和京城松月居差不多,客栈后面别有洞天。踏着朦胧的月色,轻车熟路地找到的内阁。
内阁很大,环形走廊,水榭楼台,应有尽有。水榭边上有一颗很高大的柳树,根深枝叶茂,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九歌犹豫了会,栖身落在这颗柳树上,拨开柳枝,俯首环视着周围地形。
松月居里栽了很多樱花树,正是花开时节,片片花瓣飘落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借着月光望去,像极了那晚的梅林。白衣从梅花间翩然而下,清贵绝尘的身姿宛若蓬莱仙人。
夜很静,九歌倚在树枝上,失去了继续寻找的勇气。
侧面阁楼里有一扇窗,窗扉半开半掩着,正好对着这颗柳树。窗台上倒影着一个人影,面朝水榭,一动不动。
也不知九歌是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倚着树枝缓缓坐下,长长的头发垂在背后,任风撩起,浅浅飞扬。从远处看,这一抹纤影有些飘逸,又有些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窗台上的人影动了,阁楼里响起流水般的琴声,琴音沉缓,亦挫亦扬,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九歌眸光晃了晃,这首曲子她熟悉,正是那晚她在梅林寒山亭所唱的《江湖》,当时她是负气而唱,他和以箫声,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他还记得。
焦尾琴的音色本就清亮悦耳,渐渐地,柔和的旋律磅礴起来,萧条寂寥的尾声直击九歌内心深处。
月色清明,眼睛睁得太久,瑟瑟凉风吹得有点扎眼。
眸光闪了闪,有点涩意。
琴声停顿了会,再次响起,同样的旋律,用的却是不同的心境。第一次荡气回肠,二奏寂寥萧条,三奏平静无波澜,如死水般,微漾……
往事历历在目,回忆触手可及,月下公子如故,人心却已不复。
当琴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九歌漂浮不定的目光终于坚定下来,侧过头,月光在脸上留下轮廓的剪影,对着那扇半开的窗户苦涩地笑了一声,喃喃轻念:“揽花三千,不如琴萧三天……可我不懂玉箫瑶琴,注定做不了那聆听人……”
仰首对着明月长叹一声,也不管阁楼上的人有没有听到,身形一动,如一缕轻烟般从松月居飞掠而过,眨眼便消失了踪迹。
她前脚刚离去,阁楼上的琴音戛然而止。
窗台边,烛火轻轻摇曳,风兮音紧紧掐着琴弦,闭上眼,遮住眸中凄凉。
九歌耷拉着脑袋,走在不知名的深巷里,走了许久一个人都没碰到,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想知道这是哪,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偶尔仰头望一眼皎白的月光,偶尔垂首长叹一声。
两世为人,第一次心动,终于放开了手。
她想的很清楚,今晚来松月居的目的就是想找风兮音说清楚,解开这个心结,可是听到风兮音重奏那首曲子的时候,她犹豫了。
不是她心志不够坚决,而是她发现,事情也许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似乎风兮音对她并非无情……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剪不断,理还乱了……
她从来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在感情上,亦是。
走着走着,九歌忽然停下了脚步,双手环胸,对着空荡荡的巷子,语气闲淡道:“墨美人,都跟一晚上了,不累吗”虽然是个问句,但语气中却含着一种笃定。
身后有一丝轻微的异动,九歌懒洋洋地转过身,僻静的巷子里堂而皇之地多了一个人。
君羽墨轲安静的站在月光下,隔着十余米远远地看着她,深邃的凤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余一片沉静,又好似有一丝不明意义的探究。
“站那么老远干嘛,我很可怕吗”九歌斜眼睨着他,一点都不好奇他从什么时候跟着自己的,慵懒的语气少了平素的讥诮,多了份无法言说的熟稔。
君羽墨轲看着她,沉默了会,缓缓走近。一向毒舌的他,今晚不知为何,话忽然变得很少。
九歌一反往常的没去调侃他,站在路边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揉着脖子,道,“墨美人,我累了。”
“真的不在意了吗”君羽墨轲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凤眸带着探究,细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声音含着一丝不确定。
“我若说在意,你铁定翻脸。我若说不在意,你又不信。”九歌摊摊手,笑得没心没肺,“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
君羽墨轲顿了顿,精致的五官难得出现认真的神色,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只要你愿意说,本王就愿意相信。”
九歌抬眸看向君羽墨轲,唇边勾起一抹不带任何温度的笑意,“王爷信不信与我有何关系,难道我很急切的想让您相信么”
君羽墨轲眉心微不可察地拧了一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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