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剑盏》第二十五章 陈六的命

    随意的将手上的血渍涂抹在衣衫上,风逐有些懊恼,并不是因为手握剑刃带来的疼痛,而是温子洛的目的。

    他其实并不在意师兄到底是何人,司空莫离曾说,三山观与孔雀楼联系密切,飞仙拂又是道庭之物,若是温子洛堂而皇之的带着这件至宝出去,必然引火烧身,这是此时的风逐不愿见到的。

    天火谷、音梦楼虎视眈眈,落水阁只手天下,飞龙殿杀机尽现,千狼将、虎神卫在谷外蠢蠢欲动,洞府内又有无数隐藏身份的暗谍密探伺机而动。

    一切的一切,让风雨飘摇的北域更增一层阴霾。那披蓑老者曾说:先决后择,是为利;先择后决,是为义。利与义他无法取舍,只能平心而为。

    风逐站起身,缓步走进了阁楼,楼内清宁祥和,供桌前三个蒲团古意浓郁,楚九墨当然紧跟而上,慎重之色浮于眉间。

    风逐以单白鹤决点燃从桌上取来的三柱清香,右手拂袖,举香躬身敬礼,虽并非修道之人,但己身与道庭渊源颇深,既然有礼节,自己又知晓,该有的敬意应当奉上。

    楚九墨看着风逐的动作,没来由的心生向往,作揖行礼后来到供桌前。供桌上的三个黄锦包裹显然是二人此行的目的,但究竟是哪一个,要打开才知道。

    风逐拍拍楚九墨伸出的手腕,指向桌旁的两盏青灯,因为楚九墨的手每靠近一分,青灯就倾斜一寸,若是他抓了上去,青灯定会倒在桌上,至于结果如何,谁也无法猜测。

    楚九墨浑身冰冷地看向泥塑雕像,恍惚间,竟发觉泥塑雕像正怒目看向自己,无形的大掌推出,自己的魂窍分离,形存神散。

    睁开眼,楚九墨看向周围,一切如旧,可风逐的“你终于醒了”五字从身侧传来,让他如坠冰窟。

    盘坐一旁的风逐自然知晓其中的奥妙,因为在楚九墨僵在原地的下一瞬,他也入定,三个蒲团叠加而上,托浮起他的身体。

    风逐以‘袖有乾坤’翻出一件古物,正是一把拂尘,拂尘棕柄白尾,古韵犹在。

    楚九墨上前急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风逐挠头,不明所以地回道:“青灯古盏,黄袍老道,还有一缕清风。”

    “你身魂都到了三境”楚九墨再次问道。

    风逐右手掐剑诀,虚空画圆,凤凰涅鸣声出鞘,悬空而停,又以指在圆中画龙蛇,剑走龙蛇破空而去,伸手拂去阴阳图,凤凰涅一掠而回,绕着风逐的身体自在游弋,一切看起来风轻云淡。

    楚九墨张嘴惊呼:“你这……”

    风逐酒窝浮现,到底见到了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罢了,伸手翻出一张棋盘递给楚九墨,他轻笑说:“翩翩君子应该对棋艺精通吧,我小时候光顾着玩,实在不懂。”

    楚九墨望着这张棋盘,古色古香,棕木雕刻飞鹤祥云,大有出尘之妙。收入袖中,他哀叹一声:“没你的命,却得了你的病,病的还不轻啊。”

    风逐走出阁楼坐在崖畔,看向崖下的无尽深渊,凤凰涅的颤鸣声不知第几次响起,“双飞

    比翼,奈何离首。”,相聚就会比翼齐飞了吗

    楚九墨坐到他的身旁,向右挪了挪,这颤鸣声实在太过凄厉。略稳心神,他平和地说:“孔雀楼创建之初,以民为道,以息为基,以武为器,如此大业,鸾主尚不知会有昨日的辉煌,少主何须瞻前顾后,谋而后动是对隶下这等凡人所言,并非要求天之骄子去做。”

    风逐翻了个白眼,静等他继续往下说。果然,楚九墨继续说道:“乱世之中,你只求一丝安稳并不足够,男人也总不能眼泪比尿多,我可听说……”

    话未说完,风逐纵身一跃,迎着轻风跳下了悬崖,只留下淡淡的话语:“我是想等你醒了,告诉你一声。”

    楚九墨哈哈大笑,从崖边捧起一块巨石,飘身而下。

    仙宫浮云早已消散不见,留下的只是断崖枯树和一座破败的阁楼,“是亦彼也,彼亦是也。”,阴阳两极,以应无穷。

    “这地方果然还是个宝地啊,连石头都坚不可摧。”楚九墨哀怨开口。

    风逐看着他胸前破碎的衣衫,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保护的好。”

    两人各有所感,沿着声音飘散的方向警惕向前。

    巨大的石钟乳,朦胧淡彩,竖起的尖石,虽瘦骨嶙峋,但晶莹剔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二人终于停下了脚步藏于巨石之后,因为两人都发现了身后的异样,虽然声音很轻,但绝不是这个山洞内该有的。

    一道青影脚下划出九色光彩一瞬即至,一只身长三尺的青色狐狸拖着毛茸茸的四条尾巴蹲坐原地四处张望。

    虽然颜色改变,但那熟悉的气息却无法掩盖,风逐现出身形,两手伸出,淡笑走上前去。冰月猛扑而来,一跃跳上了风逐的肩膀,压得风逐微微下腰。一人一兽嬉闹了一会儿,风逐摸了摸冰月的头颅,眉心抵在它的额头,柔声问道:“温子洛有危险”

    冰月全身茸毛立起,先看向风逐的腰间,随后又把头转向了山洞深处。风逐没有迟疑,急速掠出,心头已然焦躁不安,喊了楚九墨跟上后,就朝着山洞深处行去。

    一樽巨大的带盖三足鼎如宝塔矗立在石台之上,云雷线条游走其上,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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