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途》第313章 如果这也算团聚

    醒醒嘿。醒醒。醒醒嘿。苏昊。

    萧晗低下头来看着我,问我,说是你告诉他他妈是怎么死的对吗是你带他上这个鬼地方来的对吗你个贱人!你满意了

    是啊!我满意了吗

    我不知道。

    阿东拽起萧晗,把她甩出一个趔趄,然后让她和张若雷滚蛋。

    张若雷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我怀疑他的心现在不是肉做的,里面可能被萧晗塞满了水银。

    我想哭,所有的眼泪却都被闷在喉咙里。我走过去,乱发覆盖住我的眼睛,我把它们拨开,蹲下,掀开苏昊身上的那张薄毯子,他还穿着自己那件灰色的连帽衫,那上面应该还有我家里用的洗衣液的香气,因为头天晚上没有佣人在,我洗过了澡,我帮他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

    据说被发现时他倚在墓碑旁,一手是刀,但已经散落在地,他不是割腕自杀,他割断了自己的股动脉。

    他带着必死的绝心。血把他的衣服都浸透了。他脸色苍白,他的头顶盘旋着几只乌鸦,它们在无尽的长空中扑打着自己乌黑的翅膀。风吹动苏昊的短发,我想起带他剪完头发,我夸他“真帅。”

    “苏昊!”

    那声音,足够凄厉。

    我痛彻心扉,我以为可以还小叶一个人情。我以为-------

    我也许真不该带他来!

    阿东抱住我,叫人来处理他的后事。为此他腾出小叶原有的位置,买了相邻的两块墓地,他们母子终于团聚了。也许人间真的是不值得,所以她才想把他带走。可能小叶想看看自己失散多年的,一直被人妥善收藏的儿子,想跟他在一起,她求仁得仁。

    阿东说,小叶当年以十万块钱的价格出卖了自己和自己的肚子,后来她想反悔,但是一切已经一往无前。人生操淡就操淡在,谁也不能推倒了重来。

    我终于病倒,梅森安慰我,说他还有我。我朝他虚弱的笑,说你会不会想念哥哥

    他摇摇头,握着我一根手指,他说妈妈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有那样想念哥哥,因为我实在没见过他几面,我们其实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是那天回家前阿东爸爸告诉我,说这个特殊的哥哥高兴了,妈妈就会高兴。所我才跟他那样亲近。

    我看着他,突然间觉得老天好像一次过补偿了我很多。

    “去玩儿吧。”我说。

    “那你不许偷偷的哭。”我听他说话,忽尔又热泪盈眶。他伸出肥胖的小手指来,我们的手指勾在一起。然而我听不见他在外面如常般撒着欢的吵闹,他有超乎同龄人的成熟。有一次我问阿东,他这样懂事究竟是不是因为我心里缺口太大影响到了他,据说小孩子十分敏感,他对自己身处的环境以及目下状况有时比成年人还

    门清儿。

    但是阿东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我杞人忧天。他说,这世界上的人分为三六九等,有些人一生不懂事,那些人基本上是给添堵或者拖后腿来的;而另外一些人他们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们来,是为了救赎别人而来的。你看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到处都有人揭竿而起,哪个朝代都有英雄豪杰,都有聪明人,只有聪明人才懂得如何去救赎别人。而生为一个聪明人就像左手跟右手那个故事一般。

    我遂释然,我知道左手跟右手的那个故事。右手什么都理所当然的优秀,但却并不能得到夸奖,但是左手哪怕是有了一点小小的进步,也会让主人叹为观止,主人就会无限的夸张跟放大左手的优点或者成绩。于是右手抱怨,可是上帝说:右手能够成为右手,已经是上帝对右手最好的奖励。

    所以,就让我自私一点点,就让梅森成为右手吧。我宁愿看见他成为孤胆英雄,也不愿意他一辈子懵懂的活着,时不常的还要给别人垫底或者拖后腿。

    我好长时间不愿去公司,忽然间开始怀疑人生,热衷睡眠。常常梅森已经去上幼儿园,我仍旧赖在床上,有时早餐也不出去吃,叫刀条脸帮我端进卧室里。我不许她拉开窗帘,于是我一整天一整天看不见阳光。人说心有裂缝,那便是阳光照进来的地方,如果没有阳光,我不知我的心是否会发霉,长满绿色的老斑,到最后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阿东不强迫我,他好像还真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做任何事。苏老太也不来打扰,据说她整日守住那阴森的苏家老宅,有时在客厅或者门口以两支手拄那拐仗,常常一坐就是一天,目光无处安放。

    康生常常伴她,跟她说话,但又常常是康生在那儿自说自话。她从不搭言,不过有时她似从时光深处恍然,然后用那双如枯藤一般老手摇晃康生:“快去,快去,白回来了。”

    她说的是苏白。这世界剩下给她的仅余温情,她少年嫁与苏云天,没几天苏云天便对她失去兴趣。又不肯跟她提离婚,她一生守望这桩婚姻最终能许给她一直期待的温情,却不想到最终苏云天先她撒手而去,噢不,其实最先倒是苏白先行离开她而去。

    她不晓得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好在还有恨,要不然真真人生实在也没什么太大的指望了。

    “萧晗那小婊子怎样了”她有时也问。

    却并不真正理康生的回答。

    有一次,康生来找阿东,问阿东,说梅子怎么样了

    阿东不答反问她,说老太如何了

    两个大男人倒相顾无语,那时酒便成了最好的伴当。也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一腔心事都变作了酒跟着下了肚肠,谁也不知究竟是酒

    解了人意,还是人解了酒的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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