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途》第125章 暗夜魅影

    月光拖长了黑夜里我和张若雷的身影,两人默然携手并肩前行,回去吃了点儿东西简单裹腹,张家那边来了电话,说这两天老太太情况不太好,让我们回去看看。

    他搭了衣服在前臂,说:“我自己回去就好,大晚上的,你不要来回跟着跑。”

    他手轻轻触摸我一边脸颊,“感觉你这两天都瘦了。别想那么多,过两天我们要去拍外景,影楼来了电话。”

    “淮海跟你说的”

    “是啊。”他边回答边朝外走。

    他走后,我不得不吃了一片安眠药,我已好久不曾用这些东西助眠,但我知道,今天晚上如果没有他,再没有这东西,恐怕我会一个人枯坐到天明。

    可能久不用药的缘故,吃完药没多一会儿我便沉沉欲睡,眼皮不停打架,挑都挑不开,本来想冲个澡再睡,但实在困得厉害,自己跟自己说,先趴一会儿再说,但不想竟就这样沉沉跌入梦乡。

    半夜,模糊间只见卧室门被无声推开。我不知是梦是醒,似梦,又觉得自己是清醒着的;似醒,又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像被下了蒙汗药,怎样使劲都没有办法坐起来。

    努力几下,只好颓然放弃挣扎。

    “睡吧,”我对自己说。“梦里什么都有。不费一兵一卒都可轻易得到。”

    有人进来,一团瘦高的身影,不是张若雷。我恐怕自己睡魇着了,拼命想在梦中叫醒自己,但不得要领。我急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纵如此,整个人仍旧像被谁操纵着身不由己,实没办法自己做得了自己的主。

    黑夜将一切都镀上神秘色彩,连梦都似带着一层似有还无的面纱,眼前是迷蒙一片,恍惚、绰约、若隐若现。

    熟悉的陌生人的气息,我告诉自己可能有危险,但又隐约而坚定的告诉自己这是在梦中,一切尚在掌握,没有实质性的凶险。

    那人在我眼里变形,像人影映入水波,水波无意歪曲物体的形状,但在水波心目中,他们又从来不曾横平竖直。

    我虚弱动弹一下,感觉嗓子眼儿发干,想抬手拿起床头的杯子来喝口水,但浑身骨头酥软,没有有足够力量支撑自己让我坐起来。

    这让我十分懊恼,嗓子眼儿冒烟的渴。眼前人却一步一步恍惚靠近,熟悉的气息,又是陌生的气息。是谁入室的飞贼还是......

    他像竹竿一样瘦,像......像谁呢!

    “淮平。”

    这名字不由分说闯入我脑海,我一定是太想他了。

    我哭了,冰冷的泪并未同时把我带回到这冰冷的世界,我仍旧沉浸于自己梦中。在梦里我能看见我的儿子,他玉树临风,朝我嫣然一笑。喊我妈妈,说对不起,或者什么都不说,就那样握着我的手。

    而不像此际,此际一双手像死人手一样,冰冷握住我的手,他的眼睛,如果说那也能被称之为是眼睛的话,他们黯淡无光,带着死亡的灰暗和阴影,牢牢定格在那双呆滞而哀伤的瞳仁里,我试图抽出自己的手。

    那不是我想要的。

    死神吗

    药吃得多了,死神来带我走

    他穿着一袭黑衣,多像暗、夜与死亡的使者

    他那袭黑衣使他们更易融入那暗、夜、与死亡。以便等到你发现时,已是猝不及防,无法摆脱他,更没有办法逃跑。

    你只好跟着他走。

    我长长出一口气,心脏跳得微弱而急促。

    “张若雷。”

    他还没回来。

    他今天晚上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如果......

    那人俯下头来,我绝望的闭紧了自己的眼睛。我听见有微弱的鼻息轻轻打在我脸上,像一只虚弱的小兽,在暗里用尽力量屏住自己呼息。

    快让我醒来吧。

    我在心里祈祷。

    再隔一会儿,我感觉自己手被那人轻轻抬起,那人的手,瘦得像全部由骨头架子组成,只一层干瘪的皮肤语焉不详而又此地无银的包裹着。

    不,也不全无用处,因为如果不是那层枯皮,恐怕里面的骨头早会分崩离析。

    我感觉那不应是存世的有血有肉的一双手。它让我尝到死神接近的味道。

    但就是这样的一双手,一双感觉起来手无敷鸡之力、再没什么凶险的手,竟会攸然间生变,捧起我的手来,被放到那人唇边。

    死亡之吻。

    我在心里为它定义。

    那人轻轻吻了一下我手背,我挣扎着,我一定要清醒,我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对方不想我亮晶晶的眼眸会突然间朝他逼视,他的手吓得犹豫踉跄了一下,但马上又被他稳住。他像早知道我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更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胸有成竹。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嗓子仍旧干,虚弱的闭上眼睛,咽下一口唾沫,期望再睁开眼睛时,一切梦魇过去,一切恢复正常。

    我开始后悔自己吃了安眠药,如果没吃的话,至少......

    我意识开始模糊,一个声音似在我耳边催眠。

    “睡吧,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安全了,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另外一个声音又不容置疑。

    “醒来,快点醒来,这一切都不是一个梦。”

    我能感觉得额上冷汗涔涔而下,把所有贴身的东西,头发、皮肤、汗毛、衣服、被子都打湿。

    对了,我怎么会睡在被子里吃完了药,我本想就那样合衣睡一会儿,等稍事休息再起来洗漱睡觉的。

    头一阵疼,眼前一阵模糊眩晕,我紧紧闭上眼睛,头一歪,我想我应

    该是太累了。

    果然,我听见窸窸窣窣离开的声音,门关了,一个枯瘦的黑色暗影悄无声息隐没于门外。

    我长出一口气,静静的闭上眼睛,仍旧是困,连起来拿起水杯喝一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那药效力霸道,这一觉让我直睡到日上三竿。等我醒来时,张若雷守在我床前,两手交叉把我手握在其中,脸上荡开温柔如水的笑容。

    “醒了怎么叫你都不醒。”

    我皱眉,兴许是药力强劲,一动仍旧觉得脑袋里似有一团浆糊,我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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