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途》第032章 贪欢

    那一抽屉的信,满满一抽屉,成了我的心病。每天晚上回去我都会跑到淮平的房间里看着它们出一会儿神。坐在他书桌前,我想像着他接到信时的神情、心情,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却发现自己完全揣摩不出来他的心思。怎么会这样呢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也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十月怀胎,我又一手一脚把他带到这么大,他一撅屁股我都知道他会拉什么屎。

    却没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收藏起了这么多的心事和秘密。

    信里,他爸爸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呢

    除了这些信还有什么是让淮平不开心、无法释怀的呢

    难道他想用这种方式去报复自己的父亲

    怎么可能

    我想得头痛,真想就这样去他妈的,把这些信都拆了,不想那么多,什么道德**法律,老娘怕什么我在家里拆了我前夫写给我儿子的信而已。

    写字台上,淮平正目光平和看着我,那目光烫得我手一抖,信就那样无声无息、无依无靠的飘了下去,像片落叶。

    是呵,看了,不知道要怎样跟淮平交代。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如果他肯怪我,也像其他孩子那样对父母叛逆,也许他也就不会有今天。

    我一弯腰,从脚底下把那封信拾了起来,将它原路返回。真想一把火把这堆祸根给烧了,可这堆祸根惹下的祸患却已经像烙铁一样狠狠的烫过了淮平的心。

    他为什么不看这些信呢

    我鼻子有点儿酸。

    他看了,恨了,骂了,也许也就罢了。

    可是他不看,不恨,不骂,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的朝自己的心里塞。事儿太多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腌臜事儿,把他的心都给撑坏了。

    我想起那年刚从看守所里出来,在旧楼的门口,张若雷给了我一皮箱子的钱,我接过去,一抬头,却看见淮平正以俯视众生的姿态看着我。

    他的众生,从来只有我。

    我想,我不应该去看淮海,我应该去看看淮平。

    他走了有两个多月了,从秋天一直离开到冬天。

    北方冬天白天短极了,总像刚亮一下马上就会暗下来,我伸手把这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拉好,这才开了所有的灯,我又按着了电视,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我一个人静静坐在这人造的喧嚣里,享受片刻虚构的浮华。环顾四周,一景一饰,一桩一件,无一不是我用心挑选来的。这个家,本来是我一直以来的梦寐以求,为了它,我不惜出卖自己的自由,不惜以身试法,不惜铤而走险,不惜不择手段。

    如今我得到了,竟然没有快感。

    大片茫然和失落深深攫住了我。

    这棺材一样的家啊,坟场一样的静。它花光

    了我所有巧取豪夺而来的财富,却并未真正意义上终结我所有的流浪和漂泊。

    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我打电话订了机票,我要去看看淮平,不管为什么。

    我想见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过。

    我又打电话跟张若雷请了假。

    我说我要去趟外地,有点儿私事需要去处理。我订好了机票,今天晚上的。

    张若雷没说话,一声不响收了线。

    起身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泡了碗泡面,吃完拖着行李箱正准备下楼,张若雷的电话就闯了进来,问:“你在哪儿”

    “家,马上出门。”

    我开门,他气喘吁吁出现在我面前,他满脸都是汗,他居然是跑楼梯上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

    我十分惊讶,这是封闭小区啊。一户一卡,管得十分严。再说,这花园洋房管得十分严。

    “记不记得,安门时公司里正好有事你走不开,你打发小叶来帮你验收。”

    我毛骨悚然。

    “张若雷,你居然私自留我的钥匙。”

    他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求求你,进去再说,楼道里有监控。”

    我抬眼瞅了一眼那监控,也真不知道现在人类社会是更文明还是更糟糕了,越是高档的小区越是密不透风,完全一座座高档监狱,所不同无外乎一个是被迫被关,而另外一些,则是心甘情愿被囚于此。

    不等我答,他伸手把我推了进来。

    门,在他身后无声闭合。

    我没打算把他让到客厅里,我在玄关处已是忍无可忍。这分明是欺人太甚了,太过份了。是,我承认那钱我来得不光彩,严格意义上来说那钱也确实是他而不是我的,可毕竟......

    我把钥匙“啪”从他手里夺过来,一把拍在玄关案板上,柳眉倒竖。

    张若雷则“啪”打横拦腰把我抱起,我和他都没换鞋,他扯我的衣服,我蹬掉了鞋,他扯掉自己的裤子,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皱成一团。我不松口,我不想惊叫出来。无论,那惊叫是来自于我身体深处的渴望还是灵魂在抵达快乐高峰时的巅狂。

    他古铜色的身体在半空中摇晃,像在大海里拼命颠簸的小船。

    一切都来得没有任何征兆。

    “还去看他吗”

    “唉呀,机票。”

    我光着身体从他怀里跳起来,他一把又把我捉了回去。脸向下朝我俯冲下来。

    我手脚乱舞。

    “机票,要延......误了!”

    那夜,暗得有史以来的灿烂。

    我和他都精疲力尽,长头发粘在湿滑的皮肤上,像从海里刚刚被打捞上来的水草。细密的汗珠先是一小点一小点凝结在他额头上,继而连结成大颗

    的汗珠,从他的皮肤上一路下滑,降落在我的皮肤上。我张着嘴,觉得干渴极了,大口吐纳,却仍旧觉得空气稀薄,似乎只有一口吞下对方才可以让自己整个生命完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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